轻度抑郁症患者的独白

病中杂感

视线有些模糊,天边已略有暮色,一层朱红色,一层橘黄色,一层金色,一层白色,一层淡蓝色,由着地平线往天空深处堆叠着。白天时天气十分得好,雾霾已散,全赖冬风。站在窗边,极目远眺,眼前远远近近高高低低都是似积木模型的住宅小区。

家中三花猫睡了一整个白天,此时正奋力刨着猫砂。请了两天的事假,在家闲坐了一天,书也丢在一边,未曾翻过半页,班也不想上了,一心只想逃避现实,懒怠得很。虽然不愿意承认,但的的确确我的抑郁症犯了,谈不上心情是否低落悲伤,只觉得人生了无生趣,待要抱起那一团毛绒绒,它却要和另一只追打,呵呵,都不陪我。

看着半桌子的凌乱,根本不想收拾。如今我已32岁,一事无成,浑浑噩噩,无心奋斗,膝下亦无所出。可能是自然规律,人性如此,内心竟泛起母爱涟漪,唤那狸奴为子,心儿肝儿的。若要真正地生育,怕是要添尽人间烦恼事,那得今日身居陋室尚怡然自得不自哀?

窗外人间已上灯了,猫儿在墙角哗啦啦地磨着爪子,旁边的滴水观音长得茂盛极了,猫儿不再咬这个绿肥,应是长了记性,知道此物有毒。

马路上汽车喇叭时不时响着一两声,和着楼下小区里稚童唤亲交织一起,好一派市井人间烟火象。我没有烦恼,我只是不开心,也许一趟远行可治愈,但远行有远行的烦恼,没有仗剑天涯的勇气和家世,要有吃住不惯的心理准备,会有人生地不熟的茫然无措。

少年时,我极爱去那野地玩耍,尤喜水边。岸边长满了蒲草、芦苇的水塘,翩然飞过纤细身形的蜻蛉,此飞虫绝类蜻蜓。乡人说它色彩艳丽,可勾魂摄魄,引得淘气少年追逐,忘了脚下,不慎落水而亡。忆起那时,我也曾这般逮过蜻蛉,小心翼翼地踩着湿泥挪着脚步,生怕一个不小心就失足,可见我是自小就热爱生命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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