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国的冬天

青龙山的冬天

■文/从前慢

这是入巴蜀的头一个冬天，没有雪花，鲜有霜天，平常无奇地让我以为仍是一个秋日，因为它不醉恋、不多情、不彻骨、不明净，但又实实在在地别样着北国，别样着它的别样。

南国的冬天是绿的，却让我想念起落叶散落的样子。走在院子里，一眼望去大多是郁郁青青，好像从来没有什么季节的变换一样。我曾等着后山那一片密林的一夜红遍，等了多么久依然苍翠如九月，相比初来的时候，只是树叶绿的更深而已，这也许是为了适应这个冬日罢了。跑步快到人民渠时，看到仅有的那几棵银杏，方才触到了一些冬的味道。我欢喜着银杏叶败落后树的样子，这时它似乎才是最有风骨的，让人莫名地敬仰起来。

南国的冬天又是冷的，远没有与这个寒字搭上关系。像是入秋去夏一样，我仅仅触到了一个星期的冷，那只是湿冷、阴冷，却远不及寒冷。那几日晚上休息，我要多泡一会脚，多盖一层毛毯，若是遇到一点小风，会觉得有点寒的意味来。关上台灯坐在窗前，我望着昏黄的路灯，想着那些年的雪事，心里时而冷又时而暖，冷的是想着触到冰雪手脚和脸被冻的战栗，暖的是冰雪世界里欢乐无忌而心生的温暖。

南国的冬天还是静的，处处现露着安适的生活。从德阳一路走来，路上的车并不多，行人更是屈指可数，丝毫没有北国时的奔忙。有时候想想，居家过日子是不是就应是这样的一种节奏，这些年时代的发展倒逼着人不知忙碌了多少倍，然而真正升腾于脸上的孩子般的微笑却不知到了什么地方。这个时候，这种鲜有的农村乡野的静谧，却成了宝贵的东西，我的家乡似乎远没这么安然，实在是难能可贵罢。

处在南国的冬天之中，我不知道自己找寻着什么，或是找寻温润的午后时光，或是找寻漆漆的小窗长夜，亦或是天际月、地上霜、夜里风、梦里雪。

仅此，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