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去的匈奴,当下的脚步(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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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拿到《匈奴的子孙》,以为是一本介绍匈奴历史的小说。

事实上,本书的前一百页也的的确确写了匈奴的历史,而且写出了很多鲜为人知的“野史”,让人爱不释卷,引人入胜。特别说到骠骑大将军霍去病屡获奇功的秘密,不禁让孤陋寡闻的我嗟叹不已。与其说历史成就了霍去病辉煌而短暂的一生,不如说崇尚暴力的匈奴为自己培养了一个更可怕的掘墓人。这就是雪漠的视角,不卑不亢,不偏不倚,没有对威武的霍去病推崇备至,也没有对其“不光彩”的奇袭妄加批判,而是站在历史和人性的苍穹之上,揭示了匈奴彪悍历史不可逃避的归宿。

提起匈奴,我并没有联想到一望无际的大草原,而是想到铺天盖地的漫漫黄沙,想到了西部。当年汉武大帝开辟河西走廊,设立武威、张掖、酒泉、敦煌四郡,以遏制匈奴的入侵,同时也开辟了通往西域的商贸通道。翻开《匈奴的子孙》,历史上的一幅幅画卷又展现在我眼前。年轻气盛的汉武帝,英勇无敌的霍去病,威风凌凌的卫青,怀才不遇的李广,一个个鲜活的历史人物跃然纸上。

一直以来,但凡历史书籍和电影电视上出现汉人将士的身影,我都会认为那是最英姿飒爽的造型。番邦、蛮夷的虎皮兽革装束总让人感觉迎面扑来一股骚臭味和野蛮的气息,或许这就是一种集体无意识。即使我们口口声声说着五十六个民族一家亲,骨子里却以汉族为尊,完全没有意识到其他的五十五个民族也是中华文明的重要组成部分。所以,当雪漠老师说到匈奴对西部文化的影响,从而影响整个中华文化,而中华文化在源头追溯这个问题上,匈奴成为一个无法回避的存在的时候,我再一次陷入了反思。反思我们看待问题的出发点,其实是一种狭隘的民族主义,而不是站在人类文明的高度上,不是出于人类的共性。

固然,匈奴人的野蛮彪悍和血腥令人反感和憎恶,但他们也有虔诚和信仰的一面,尽管仅仅是一种崇尚暴力的信仰,但主要也是因为恶劣的生存环境所致。他们有嗜血如命和威武雄壮的一面,也有“失我祁连山,使我六畜无蕃息。失我焉支山,使我妇女无颜色”的悲怆和哀婉。匈奴的强悍一度使大汉王朝都要向其屈服,而最终也逃不过灭亡。有人曾问我,匈奴算不算少数民族?我说当然算,那是古代的少数民族。只不过那时并没有少数民族这个概念,只有“番邦、夷族”这些带有歧视色彩的称谓。但细想又不完全正确,匈奴强盛时期的版图甚至比当时的汉王朝还要大,包括现在的蒙古国、俄罗斯的西伯利亚地区,东欧的一部分,东起弗拉迪沃斯托克(海参崴),西至黑海,横跨亚欧两大洲,如果用“匈奴国”来称谓也不为之过。

但强大的匈奴,就在霍去病“封狼居胥”之后,一夜间垮塌,分裂成南北匈奴。但匈奴人的血脉却从来没有中断,一部分被迫西迁,据说现在的匈牙利人要求确认其匈奴人的身份;而北匈奴和后来的鲜卑族融和,南匈奴则融入了汉民族,成为西部文化的重要影响力量。怪不得雪漠老师说,西部人血液里流淌着匈奴人的野性,以至于他老人家一直觉得他也有点像匈奴。

虽然历史上的匈奴已经远去,但匈奴人的血液依然在匈奴的子孙身上流淌,两千年跋涉的脚步一直走到现在,为我们讲述着一个个那既是曾经,又被定格在当下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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