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是一个小学生的作文题目,这一天会如何倒霉?
也许,步行上学途中遇上骤雨,于是变成迟到的落汤鸡?噢!不对,现在的小学生很少有机会步行上学了。( 反正父母是兼职司机,肥水不流外人田啊 )
说到底,也并非全是因为溺爱,现在的怪叔叔可多了,谁放心让小孩步行上学呢?
踩着香蕉皮?西瓜皮?被野狗追着咬?因为没机会步行,当然也没机会经历了。
那,掉了零花钱?忘了带某堂课本,恰好那堂课的老师又是全世界最凶的老师?( 小孩子会比较夸张 )
中学生呢?应该没这么幼稚的作文题目吧?大学生更不必说了。我成绩好,高中还剩一年就直接大学毕业了,所以只能猜想这种题目不可能出现在大学。
如果是一个中年大叔来写这题目呢?一个大叔倒霉的一天?
今天,是父亲节,也是我倒霉的一天。
一大清早( 十点多,似乎也不早了),我让妻子( 这称呼读着比较美 )拿电话给叫醒了。一个水果批发商打来,希望我能帮他载送200箱龙珠果到新加坡的巴西班让果菜批发中心。( 上网搜巴西班让,可能也会搜到轰动一时的行李箱藏尸案 )
我原本想拒绝,奈何他一再请求,甚至把报关费用都包揽了。算一算,跑一趟赚800,心也就软了。钱啊!能让骨头也变软,何况是一颗硬不起来的心。
下午四点多上好了货,由大公子( 这称呼让自己瞬间有了当庄主的感觉 )陪着一块出发。
星期日,又是父亲节,路上车子不算多( 好戏总是在后头 )。临近关卡时,车龙拦道,又像是蛆虫在蠕动。看看时间,快五点了,于是绕道而行( 正是山不转我转 )。避开堵车路线,顺利通关上了新柔长堤。
又小堵了一会( 正常的两个小时 ),终于在晚上七点进入新加坡。
罗厘( 突然想起某人写过《 托 》)一开入高速公路,状况来了!我猛踩油门,罗厘就像怒吼却腿软的猛兽般不往前冲。
我心知不妙,只能利用余力将罗厘滑向紧急车道( 还好不是开飞机 )。停下再试,一号二号排挡,一吼再吼,车轮就是不动。
完了!罗厘又闹情绪了。
也许,那一声声怒吼就是它的心声:一周工作六天,星期日还叫老子开工?妈的!不干了!
儿子一脸茫然,又坏了?( 注意,这里用了“ 又 ” 这个字 )嗯,又坏了,还能怎么办?幸亏罗厘经常出状况,所以也认识了拖车和修车的。
拖车的正巧要去喝喜酒,只能晚上十一点来拖车,而修车的也只能明早十点才会开门。
咋办?收货人一早就得安排出货,总不能叫对方批发空气吧?只好开口要求把罗厘先拖去下货,然后再拖去修车厂。当然,就像在外头吃饭,加饭加菜再加钱就是了。
谈妥了就等,等谁?等免费的拖车服务。新加坡这方面真的很不错( 免费服务,当然得赞 ),不过,只能拖到距离高速公路最近的停车场。来的拖车员很热心,知道我已经联络了拖车和维修厂,仍然主动帮我检查一番。
小问题,他说的,这无异是黑暗中突见明灯,又像是在沙漠见着绿洲一般,希望霎时点燃!他就如同救世主一般在我眼前发亮。
也许在他眼里,我俨然就是发光的财神爷?
结果一轮电话往返,他的朋友( 修车的 )残酷的摧毁了我的期待。他说是小问题,不过,大麻烦。
好吧,绝望的我只好狠心拒绝了他的好意帮忙。望着他黯然神伤的离去,我只能转过身对儿子说:走,找地方吃饭去,还得等上三个小时呢。
人,还真别倒霉!新加坡在世人眼里是繁荣的弹丸小岛,但是,这一刻却有流落荒山野岭的凄凉感慨——天呐,附近竟然连一间不像样的咖啡店也没有。
儿子也认栽了,明早就请假不上学吧;这点倒让我挺欣慰的就是随遇而安的坦然。
他还说了些学校里的事,感觉遗憾在最后一年的高中生涯又少了一天和朋友相聚的时光;这点又让我欣慰的就是这份多情。
青春不多情,回忆那时总是一脸苍白啊…… 还是一片空白?
躺在草地仰望夜空,月色正美。因为手机没有开通漫游什么网络之类的服务,倒不如关机省电。
于是父子有了些聊天的时间,关于这点真该反省思过( 以后没网线时就反省吧 )。
不久,离开的拖车员又来了电话( 真像打不死的小强 ),他开了价( 新币300),把车拖去菜市场让我把货卸了,然后再拖去维修厂等天亮才维修( 新币200 ) 。
新币500兑换马币是1500,之前我说了吧?载费是马币800,我数学不好,也就不去计较之间的差额了( 都快崩溃了 )。
到了菜市场,父子脱了衣服( 裤子当然不能脱 ),动手吧!我好像还没提到200箱的龙珠果有多重吧?嗯,是3200公斤!这个数字又是什么概念?如果以一个体重55公斤的女人计算,等于是抱了58个女人下罗厘( 其中一个略胖 ),试问谁也无福消受不是?
片刻时间,儿子和我在灯光下如泛着油光的铜人( 看过少林十八铜人阵就容易脑补画面了)。腰酸腿软之际,我突然莫名涌上一股幸福的感觉。
有句话说:上阵不离父子兵。
此时的幸福,正是因为父子同时流着汗( 绝对没有流泪 )与狗日的生活在搏斗啊!
望着比我略高的儿子,动作敏捷的卸下一箱一箱龙珠果,我必须承认自己老了……不认老又怎能说老怀安慰?
撂倒了狗日的生活,拖车员就把罗厘和我们父子俩拖去了维修厂。儿子累得睡着了,我却久久无法入睡。
午夜十二点了,父亲节也过了。拖车员临走时说今天是父亲节,幸亏我有儿子陪着,嗯,对啊,多么特别的一个父亲节。
没有网线的午夜,我打开了草稿箱,匆匆写下了一个大叔倒霉的一天;也是一个儿子倒霉的一天。
当然,我更希望与此文有缘的你,读来却不是倒霉的一天,而是一对父子幸福的一天( 我就当儿子也感觉幸福吧 )。
后记 ( 1 )
这狗日的生活,又爬起来了,看看时间,中午十二点了,罗厘还在维修当中。
下午还得赶着联络顾客,上货,晚上又得赶往新加坡送货……儿子,你得用心把书念好,这狗日的生活啊,只宜智取,不可力敌呀!
后记 ( 2 )
今日将是无比繁忙的一天,下午只能专注于抢回失去的时间了。在这一刻,除了家人,我在想着还没看莫风的戈壁沙漠修得怎样了?以夜为眼除了裤裆那玩意儿,还有什么更为惊世骇俗的诗句?狂妃又写了什么?还有引人深思的狂言妃语又有多狂?磐蝶的文章可还有被锁?
暖如初见的孩子和那批服装如何了?外圆内方的狸猫又更新了吧?( 这家伙更新速度比我快得太多了 )鲁小南的新诗都有好几首还没去读呢。
千次梦说想写140个字,也不懂开始写了没?琴心剑胆呢?是不是又写了美美的现代诗?浮世之饮忙碌归来,可有新作?
云飘碧天的文章还有好几篇也没读呢,而华成子木的回复评论也还没回……红尘紫陌,叶西卡的文章也很有趣味性( 时间真的和金钱一样不夠用啊 )
最近还有几个自称小白的,如流泪的狮子,似水流年……的文章也还没抽空去读呢。
我的《 燃烧140个字 》专题,粉色茱莉和胡诌文学还有投稿没去留言——红尘未了的道姑又怎样了?林楚梵的恋爱记录似乎依然停留在一只猫的身上呢。
我的老师( 没正式拜师,所以不必缴学费 )流浪风儿更文了吗?还有,把自己叫成理智的坏蛋那个,文章也是写得不错的。
还有还有,那个叫阿燕和风铃草,夕拾艾草也都是有趣的朋友呢。
写着写着,突然在想,这个“托”字,和别人说的托大脚是同个意思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