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木圣经》:有毒的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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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了近4个月的《毒木圣经》读完了,接近600页的书,让人欲罢不能。

这是我第一次这么热爱一个外国作家写的作品。我一边看有时也会一边思考,这本书到底好在哪里呢?

或许,就好在,它让我看到了一个离我很远又很近的真实世界。

很远,书中的故事发生在遥远的非洲,天啊,我都不敢想象对于我这样一个都没跑出过亚洲的人,非洲究竟有多远。

这本书之前,我对非洲的了解全部源自电视和网络的纪录片,刻板片面。

那里很热,那里的人很黑,那里的野生动物很多,那里的疾病要人命。

读了此书以后,又突然觉得非洲离我很近,刚果离我很近,基兰加离我也很近。

近到我彷佛置身在那炽热的棕黑色大地;游走在茂密的原始丛林,拨开棕榈叶,看到狮子、狒狒或者那被称为“独角兽”的霍加狓,它在低头饮水,并用那黑色发亮的眸子盯着我,好像我在盯着它一样。

这本书,以一个家庭,母女五人的视角将发生的故事进行了阐述,平淡又真实,堪称史诗。

这是一本很现实故事,现实到我能嗅到里面欲望的低吟,杀戮的悲戚,以及置身此地而无为的无奈。

书的腰封有一句文字发人深省:我们都很无知,但并非真正无辜,人人都是共犯。

这个家庭是带着目的来到这边荒芜落后的土地,以思想救赎的名义对非洲本地的人们进行劝引或者说洗脑。

文明与野蛮是相对的,但是看过此书,会让人对文明与野蛮,先进与落后产生质疑。

五百年前葡萄牙人踏上了非洲的大陆,在这个与世隔绝,未被开化的广袤土地上,进行了以己之名的掠夺和教化。

他们将无尽的非洲黑土著贩卖到巴西种植园充当奴隶;由此,一场白与黑,正与邪,高与低,对与错的争执,拉开百年序幕。

上个世纪,比利时白人以其自诩的白色皮肤在刚果的大陆上主持“正义”;当然美国、法国也位列其中。

他们以强大的军力,泛白的皮肤,无私的上帝,像这片大地上的人,发动了灵与肉,血与泪的进攻。

非洲广袤的丛林一片片的倒下,只因这里埋藏了无尽的矿藏;大群动物倒在血泊之中,因为这里是欢乐的狩猎场。

普莱斯的家庭经历了一切,他们以普渡苍生而来,竭尽全力的想为这些黑色的人种施礼,让白人的上帝成为它们的新主。

然而事与愿违。

武力或许可以在这美丽大地上造成斑斑裂痕,但对于一个固化的群落,上帝与林中的狒狒一样,让人聒噪而不安。你可以用皮鞭子弹打穿一个人的头颅,却无法让一个人崇拜你的信仰。

就像书中多次重复的:耶稣就是班加拉;但是班加拉再刚果可有珍贵之物,也有危险之物的双层含义啊。

普莱斯一家中的五个女人,在非洲大地体味了生死离别,悲观离别。

母亲:愚忠且顺从,坚韧又脆弱;

蕾切尔(大女儿):傲娇,跋扈,自私;

利娅(二女儿):勇敢、果断、坚定;

艾达(三女儿):残疾、沉默、内敛;

露丝*梅(小女儿):活泼、天真、单纯;

他们从遥远舒适的美国而来,虽略有抱怨,但对于执拗固执的父亲却没有话语权。

他们虽未落到荒野求生,单挑荒野那么落魄,但寄居在一个黑色社群,还是因为不同的肤色备受关注。

他们本可以在美利坚过着淡然的生活,却跑到非洲与炎热对抗,与疟疾为敌,简直是自讨苦吃。

他们想要逃,却又无法摆脱父亲的束缚;他们知道战争硝烟已经弥漫,却只能熟视无睹。

救济金愈发稀少,生活愈加窘迫,没有让他们离开;

露丝梅摔断了胳膊,并没有摔坏他们的执着;

艾达差点沦为狮子的口粮,没有动摇他们的意志;

酋长的提婚,雷切尔的婚约,没有成为离开的主因;

他们自诩的上帝,一次也没有出现。

非洲的野性却让他们顿悟,成群的黑蚁让他们流离失所;黑曼巴的獠牙狂舞,让他们失去了最可爱的那个人—露丝梅

只有真的失去了,人才会醒悟。真的要离开了。

他们是外来者,失去了选择了离开,但是这满是疮痍的大地,失去了太多太多,却没有人能逃走。

黑人兄弟还在拥护卢蒙巴,即使道阻且长,他们只想要回属于自己的东西,民权、土地、矿藏;

森林动物还在固守家园,即使这里干旱、猎杀让它们举步维艰。

这是他们和它们的家,却不是这群白人的。

这群白人贪婪、凶狠,以强权破弹攻破了别人的大门,并享受着奢靡的富足生活。

有人曾说:有毒的不是只有曼陀罗,黑曼巴,还有欲望。

充斥在非洲大地的这些白人及黑人伪政权,没有一人不是中了“欲望之毒”

我也不懂,为什么西方的列强,对于开枪拓土,侵略霸权,会有如此浓厚的兴趣,是掠夺资源,侵占财富,拥有话语权??

一二战的历史还历历在目,中国让人痛心疾首的“旧伤”历史,现在每天都在电视上以手撕鬼子的形式重新倒放。

新世纪来的伊拉克和叙利亚也在遭受涂炭,一片戚戚。

强即真理?弱国无外交?

他们对于在别人的土地上挥洒暴力及荼毒精神真是屡试不爽。

书中的后半段,有一节描写了,因为干旱、因为蚁灾,他们不得不烧山焚树,画地为牢的去猎杀野生动物。

场面残忍卓绝,大自然的生存法则,简单直白的陈述着食物链的循环。

我们或许很无知,我们也都谙世事,对于黑人,这是生存,对于白人,这是共犯。

就像普莱斯一家的逃离一般,别管是与刚果人结为夫妻继续革命的利娅;还是多次改嫁不断攀爬的雷切尔,或者是学医的艾达,更或是在美国做着义工的母亲。

他们虽然有的离开了,有的留下了。

但是她们都是共犯。他们深知在这片大陆上发生了什么,却无力改变,只得换一种方式赎罪。

或许很多人会说至少懂得赎罪就不算晚,但是那是多少人的血与泪换来的觉醒啊。

这血的献祭,想想都充满了讽刺的野性。

最近英美联军空袭了叙利亚,虽然我们与叙利亚远隔万里,但是面对伊拉克后,又一个国家正饱受涂炭。

我想,我们都是共犯。

或许有人会问,你不想当共犯,你可以过去支援啊,光是道德谴责有屁用,虚伪的和平主义者。

是啊,但就如书中所说:“我认定的祖国,不会为了让别人接受自己的理念而制造黑暗龙砸后,痢疾肆虐的局面。”

最后,希望世界和平,永无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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