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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八五年十月二日 (乙丑八月十七) 講於北京蓮舍
根本的問題,也就是說,對於我們來講,是一個非常切身的問題,也等於替大家對於過去聽到的這些個道理,看到的這些個典籍,縷出一個總結來,作爲從今天起行動的張本和指南。有時候我說,所講的東西不是讓大家就立刻去做的,有許多是應當以此爲方向,但是一時你做不到的,像「無住生心」,這個凡夫做不到。那麼今天所要說的呢,就是要求大家從現在起就應該去做的,不是僅僅聽了就算了,而要從今天起就做,就永遠去做,一直到成佛爲止。
這個內容呢,簡單說,就是「根本與修持」。我們幹什麼,你要得知道什麼是根本。因爲你現在不是佛了,你「背覺合塵」了,你不是佛了,你是凡夫了,你要恢復你的本來,你就必須要有所修持,「修德有功,性德方顯。」所以得到了根本之後,你還要繼續的修持。修德不斷的有功,性德才是一步一步的全顯。所以四十二品無明,破一品證一分法身,破一品證一分法身。等覺菩薩破了四十一品了,他還有一品未破,他看佛性還像霧裏看花,還隔著一層霧。所以這都是要靠修德,所以我們不能說不修持。但是再說一步,性修也不二,這個我們以後再說了。現在就是目前我們怎麼開始,以什麼爲根本,以什麼來進修。
「根本」,從密教來說,我是總結了,提出三個內容,一個叫「出離心」,出世間的「出」,「離」、離開了,厭離的「離」,「出離心」;第二個叫做「菩提心」;第三個叫做「正見」,要把這三個作爲根本。過去我們對於「菩提心」和「正見」談的很多,但是「出離心」談的不夠。「出離心」是淺一些,但是它很具體,你要是因爲它淺而忽略它,也就有許多人就是因爲「出離心」不夠,而一生的修持不見功效,所以「出離心」還是很重要。
「出離心」是什麼呢?就是要出世間,要出世。對於世間的這一切,衆生所愛戀的這些東西,你都能放得下,這叫出離。這種享受、食欲、色欲、功名富貴呀,這個家庭的幸福,種種種種的,名譽地位如何如何這一套,衆生所喜歡的。對於這些東西要出離,這是我們要學佛,要覺悟的人,最開始的一個出發點。
很多人就是好高鶩遠,把這個就輕視了。輕視了之後,最後還是由於它,你沒有解決問題。 所以跟這個「出離心」相反的是什麼呢?就是所謂「愛染」。我喜歡這些東西,我被這些東西所染,所以離不開,是不是?你「愛染」哪!憨山大師對於這個地方說的最沉痛啊:衆生你這個修行,你要去掉這個「愛染」的心,你要不去掉這個「愛染」的心,你去修行,「愛染」的那個東西,它也跟著你長啊。這個他沒有打比方,現在我們就可以打個比方,就如人身上有正常細胞,也有癌細胞一樣,這個「愛染」它是癌細胞,你吃了營養,你癌細胞多了,這癌細胞長得就比那些正常細胞還快,因此到了最後,你那些個功德,那些個覺悟都不起作用,因爲什麼呢?因爲你這「愛染」長得比那個還快,最後就隨著你,當然你做了很多功德,念了很多經,你也懂得很多道理,甚至你能說,你能寫書,但是你實際思想中那個「愛染」,那個是個主要的,佔的比重比較重,所以你在臨終之後,你往下掉的時候,你什麼地方著地呢?就是沉的地方先著地。踢毽兒咱們很明白,你踢上去的時候,你可以錢兒向上,踢下來的時候,那就是錢兒在底下,重處先落,地心吸力嘛。那麼人的最後決定你下輩子到哪兒去,也是很自然的看你所重的是在哪兒。不在乎你說的怎麼怎麼熱鬧,什麼什麼東西,那些東西都是不能解決問題的,你真正的那個根兒,那是你所重的,隨著那個來決定你的未來,因此這個就重要了。
所以我們第一個心就是要有「出離心」。按憨山大師的話就是要「降伏」,要「降伏其心」,降伏這個愛染之心。所以咱們這個淨土也是發願,就是要有「厭離心」,不是對於這個世間的貪戀,你一貪戀,你再念佛也不中用了。它「三資糧」嘛,「三資糧」是照相架子,三角架的三條腿,那個兩條腿的照相架你就不能用了,把照相機給你摔壞了。你這個缺了,沒有這「厭離心」,你願就不夠,你念的再好,你也只是個兩條腿的照相機架,不能使用,這個很關鍵。所以首先一句話是六祖的話:「佛法出世間」,要以這個爲基礎,要把這真正世間一切別人所留戀的東西,我們能不留戀。釋迦牟尼佛就給我們作了最好的榜樣,王位也不要,眷屬也不要,一切都不要。他出家,出家到了山上之後苦行,一天只拔一棵植物吃,瘦的只有皮包骨,成了佛之後還是去挨門要飯,這就是捨掉世間的這一切。
很多人,現在廟裏的香火也盛,錢收入的很多,現在在美國的和尚,美國的汽車都不坐了,要坐從德國進口到美國的汽車,這麼來,根據羡慕這個,你要去出家,那你到驢年你也不能成功。那天聽到一個人介紹釋迦牟尼佛,《大寶積經》裏頭,藏文本,藏文本裏頭比我們說的還詳細,釋迦牟尼佛沿門要飯不是那麼順利哪,有的人就把釋迦牟尼佛轟出來了;有的人看見釋迦牟尼佛就給釋迦牟尼佛潑水;甚至往身上倒髒土趕他走;還有的人把飯裏頭埋一些極髒的東西,比如屎呀的什麼擱在裏頭,你吃到底下屎出來了;還有在佛的飯裏頭放毒藥。你看看釋迦牟尼佛這個偉大也就在這,不是求得一種名譽、地位、享受,他照樣是大悲心相應,這一切以大悲心相應,我還是來教化你。後來他覺悟了,他懺悔了,他就不這麼做了。還是在這個藏文本裏,釋迦牟尼佛跟彌勒同時修行的,彌勒發願就是要在這個最好的時候他成佛,釋迦牟尼佛發願就是要在鬥諍最牢固的時候成佛。這個鬥諍牢固不僅僅說是兩派意見不同有鬥諍,就是家裏頭,父親和兒子要鬥諍,母親跟女兒也要鬥諍,在這樣的世界上成佛。
爲什麼?因爲這種世界上人最苦啊,所以這都是「出離心」,沒有一點點是爲自己的。這個世界上有什麼好處啊?所以我們這個「出離心」,要克服這個「愛染」,這個是在根本中的第一件事情。所以有的時候說你這個登堂說法,也還和你求名的心還有聯繫,這裏就是要很警惕,不然悟達國師爲什麼一陞座,一念驕傲就長人面瘡,所以這個「出離心」我們是不可忽視的,而〔愛染〕這是個癌細胞。
光是「出離心」不夠,因爲這個就很容易形成什麼呢,形成了只是都出離了,他這個就是說,我自己這一切都不留戀了,我去修行了,這就很可能形成爲所謂的小乘。那小乘他是真正證到了「人無我」。所以我們這個留戀,我們的愛染實際就是一個「我」,就是因爲我喜歡這個,我要這個,我要怎麼怎麼樣,我要好,我要長壽,我要有名,我要有威信,我要怎麼怎麼樣,我要有所成功,實際上就是從一個「我」這兒出發。這個「我」字就是萬惡之源,所以「出離心」就是能解決這個「我」字。你解決這個「我」字,阿羅漢就解決這個「我」字,他真正證到了「人無我」,他的見惑、思惑都斷了,「貪瞋癡慢」這四樣東西,不光是咱們欲界的「貪瞋癡慢」,一直到色界的「貪瞋癡慢」,無色界的「貪瞋癡慢」全都斷完了,才證阿羅漢。真正證到「人無我」,證到有餘涅槃,他確實是涅槃了。
但是就是這樣,釋迦牟尼佛是不贊許呀,不但不贊許,是呵叱啊!說這是焦芽敗種。你這個都是自己,都把它看淡了,自己覺悟了,這個對於衆生,你沒有發起大心來,對衆生有什麼好處?所以稱爲自了漢,是焦芽敗種。是剛發了的芽兒就焦了,那個種子已經腐爛了,你再用極好的土、極好的水、極好的陽光,它也不出東西了,所以我們就還要發大心,菩提心就是大乘心。有一本書叫《大乘起信論》,馬鳴菩薩的,這是必讀之書。《大乘起信論》,你們誰要讀我這兒有。你們誰要願意可以從我這兒請,我可以送給你們。要生起大乘的信心,大乘的心也就是發菩提心,要信大乘法。
現在世界上的佛教,一個是北傳,一個是南傳,南傳派那就是小乘教,斯里蘭卡,泰國都是小乘教。有的小乘教不大相信大乘,說大乘不是佛說的。世親菩薩就是最典型的例子,他先也是反對大乘,後來他知道要懺悔,他說:「把我舌頭剌了,我要懺悔。」他哥哥說:「剌一個舌頭不夠,你這個罪太大了。」後來怎麼辦呢?「你就拿你毀謗大乘的這個舌頭來讚歎大乘。」所以造了五百多部論,世親菩薩,《往生論》也是他作的。現在還有些人,對於大乘還是不能信,他就是沒有很好的學習世親菩薩,這個佛就說是焦芽敗種,所以我們就要發菩提心,這才是大乘心。
「菩提心」可以粗淺的說,就是三個內容,它不是這個「出離心」外,另外的一件事情,它是在這個基礎上的發展。這是一個,你自己都解脫了之後,衆生雖然是虛妄的,但是他還是在這個虛妄之中,他的這些苦痛。人生如「夢幻泡影」,咱們這個人生就是夢呀,我們在這個夢中沒醒的時候,咱們大家覺得它還是很真,所以從佛菩薩出來,夢中這種恐怖、顛倒、痛苦也不要叫他受,所以這就是大願。
「佛視衆生等同一子」,大家現在好多都有了孩子,你們要體會體會,佛之愛護我們就跟你愛護你懷裏的小寶貝兒還要深、還要大,他愛護一切衆生。我們那只是所謂的「有緣慈」,小慈,是對於你自己這個寶貝兒你寶貝地很,跟你有緣哪。你要能推廣,那你這個心就廣大了。不是爲自己,是頭一個,這是基礎,不是爲個人打算,不是爲我打算,不是「我」字當頭,把我都能犧牲了,這就出離了。這個還要利他,你看,這不是發展了嘛。不光光是我不留戀這一切,而且我要使別人同樣的也不留戀,不但我這個夢醒了,別人夢也要醒,所以就從這個大悲心裏出來大願,而同時他是大智慧。所以阿羅漢他要有他的智慧,不然怎麼能破見思惑,他知道「我空」,但他還不是大智慧。到了大智慧的話,那就是一切都平等了,所以阿羅漢,他這個修法,他就要知道,我們都顛倒了,我們都錯誤,這個世界是苦,沒有可樂,我們把它當作可樂,實際上要出脫呀。
苦是「苦苦」,好是「壞苦」,我這個好事一天沒有了就痛苦。是不是?有的人存了錢,一下子他那個錢,日本人來的時候要兌換,他不知道,他錢沒兌換,後來一宣佈全作廢了。這一千塊錢一輩子攢的,一下子作廢了,就痛哭,痛不欲生,這叫壞苦。你有這一千塊錢的時候你很高興,這一千塊錢日本人說兌換你沒兌換,全部是白紙,他就苦了。一樣啊,像我這個內兄,哎呀,他跟愛人感情好極了,他結婚,結婚之後,五月節結的婚,沒到八月節愛人死了,就痛不欲生,「壞苦」!都有這個事兒,所以他苦惱極了,簡直整個人都傻了,最後得了肺病。
所以世間的事情都是這樣,你所謂樂,樂之後它就是「壞苦」,會壞,沒有一個不壞的,你再愛的人也有一個死別嘛,怎麼能不壞呢?你的身體是最愛的,它必須得死,它必須是「壞苦」。你越生活好你越留戀,你壞苦越深,所以皇帝要死的時候他比誰都痛苦,他可不想死,所以求不死藥,到處求人找神仙,想不死。他求不得嘛,它「壞苦」。還有「行苦」,就念念遷流,這「行苦」。所以阿羅漢他就知道沒有樂,是苦。
而世界上髒極了,沒有乾淨的。所以這個事兒是他們成心噁心我,在幹校的時候,宰豬叫我參加小組,就是噁心我,你信佛叫你參加宰豬。可是我這得到了很大的好處,一方面宰豬的時候給它念,再有這一刀子下去,把這個豬皮一扒開,不扒開皮,那豬是豬、人是人。扒開皮之後,那豬跟那個人的內臟是一模一樣。那就再美的人,你扒開就是這樣。一層皮!就被這一層皮所迷惑,沒一樣東西乾淨的。從前我沒吃素之前很喜歡吃豬蹄兒,那個豬蹄兒怎麼能吃啊,那個豬蹄兒,豬是成天兩隻腳插在泥裏頭、糞裏頭,屎尿裏頭泡著的,常年在那裏面泡著的東西,那怎麼能吃,那髒極了。 一個人就是行走的廁所,哪裏有什麼乾淨?人喝的水,我們喝的水,一檢測裏面好多尿素,那個水就是人家洗尿布的水。南方也是,那邊刷馬桶,這邊就喝水、就煮飯。現在我們也要吃河水了,北京也要吃河水了。那河水多髒啊,什麼東西都在裏頭,有什麼乾淨啊?不淨!不淨咱們以爲是淨。
不知無常,以爲常,這個世界就是這樣,念念都在生滅。實際上有智慧的人可以看出,我們這個跟那個電影一樣,刹那刹那生滅。電影何嘗有個連續的東西?都是一片又一片,靠人的思維把它聯繫住了,你就看見整個是一個故事,實際你在看的都是一個一個斷片。人也是刹那生刹那滅,刹那生刹那滅,你的意識跟那兒維持住這些東西,一切都是無常,那裡有常?
那麼再有呢,一切都是「無我」嘛,總覺得有個我,所以阿羅漢就徹底解決了證到了無我,不光是理論上知道了「無我」,是證到了「無我」,所以他涅槃。
那光這個怎麼樣呢?那就比我們是覺悟了,但是他也是四個顛倒。所以爲什麼我們要發菩提心,就這四個顛倒還要扭過來呀。阿羅漢說「無我」。「有我」!阿羅漢說是「不淨」。「淨」!阿羅漢說是「無常」。「常」!是不是?他這個就是變成「常樂我淨」了。「無常」、「無我」、「不淨」、「無樂」,但是到了佛菩薩,「常樂我淨」。所以我們這個法,它是螺旋上升的。所以光有一個「出離心」,就在前半截還不夠,你再要發大乘心才能成佛,你要廣度一切衆生,你要有大慈大悲的心。光這個還不夠,你沒有平等啊,你沒有真正知道這個實際,實際上這個「我」是沒有的,這個「妄我」是沒有的,有個「真我」呀。人人有個佛性啊,有「我」啊。這個佛性從來不生不滅,他「常」;他清淨極了,從來不染污,他怎麼「不淨」啊?
他是「寂滅爲樂」,不是咱們這個樂,咱們這兒跳搖擺舞,那兒喝酒,那兒吃螃蟹,以此爲樂,其實真是苦,現在我對於這,我就看到這個是苦,我不覺得這個是樂,在別人樂的時候,我就覺得這很苦,我自己也不想,我就覺得這很苦。在過去社會上,那時侯一些個酒宴、宴會,不要等那個席散人空的時候覺得可悲,就在那個最熱鬧的時候,就覺得它這是很可悲的事,無可樂者。
但是現在這個樂是什麼呢?他是「寂滅爲樂」。所以這又倒了嘛,那個是「無我」、「不淨」、「苦」等等,這些叫做阿羅漢的四倒。所以我們先要破凡夫的四倒,我們這個不要跳,對凡夫的四倒就是「出離心」。有的人就混了,混了之後就變成亂了套了。我們是先要出離,要把這個凡夫所執著的東西,我們能不執著,在這個基礎上去發展,而「常樂我淨」,這是佛菩薩的境界。所以我們有時候不能把一句話「死於句下」,因爲它這個道理是圓的,你抓住一句話「死於句下」,那就變成個死東西了,佛法不可能是個死東西。
所以要發菩提心,發菩提心才是覺悟的心,覺悟的心就是佛的心。你要成佛,你必須都是有因果律嘛,你有這個因才有這個果,你沒有這個因怎麼會出這個果呢?所以你必須有這個菩提的因,你才有菩提的果,你必須有佛的因才會有佛的果,所以必須以發「菩提心」爲佛的因。所以是大智慧,一切平等,一切「常樂我淨」。所以《楞嚴經》也說了:「一切事究竟堅固」。到了這個時候,就沒有什麼叫取,也沒有什麼叫捨了,那也沒有什麼叫出離了,但是你是出離之後,再來說沒有什麼叫出離,這才是一條正確的路。你根本不出離,你根本留戀,你根本留戀世間上這些繁華富貴,這些個紅紅綠綠,你說我不要出離,那你就是自欺欺人,這裏有好多人就搞混了。
所以要在出離心爲基礎之上發起菩提心:大悲、大願、大智慧。所以《金剛經》說我要度一切衆生,這就是大悲、大願。我要度一切衆生,什麼衆生我都要度,度他要成佛,入無餘涅槃,這就是大願、大悲,可是他的智慧就也同時在那了,那實際上說沒有衆生我度了,這樣的心叫「菩提心」,所以「初發心時便成正覺」。發「菩提心」不是容易發的,真正有了這個心了,你在這個時候就成正覺了。
還有一句話就是說:「初心畢竟二無別」,「初發心」,「初發菩提心」就是剛開始,所以稱爲「初發心菩薩」,一直到成佛就「畢竟」了,「初發心」跟「畢竟」這兩個沒有分別。因爲在一圓上,起點就是終點,初步就是到家。所以我們老是一種有次第有什麼有什麼,這還都是咱們衆生的情見。「如是二心先心難」,這個「畢竟」不是難,在凡夫的這種情況下,你發起了這個「菩提心」,這個是極難啊,所以《無量壽經》中要往生的人,就都是要「發菩提心,一向專念。」所以這個發心是一件大事,這是根本中的、中間的,發菩提心。「出離心」、「菩提心」,第三個就是我們老說的「正見」。
《阿彌陀經》裏頭,那鳥都說三十七助道品,「五根、五力、七菩提分、八聖道」,這是三十七助道品,前頭四個沒說。「四念處、四正勤、四如意足」,這是十二個,「五根、五力」加到一塊就是二十二個,加上「七菩提分」就是二十九個,再加上「八正道」就是三十七,就稱爲三十七助道品。「八正道」也稱爲「八聖道」,是入聖的道路,這個道路以「正見」爲首。那密宗更強調見了,是決定見宗,一切以見作爲決定,先不看你別的,先看你的見。從見以後,你只要見…這跟那禪宗是一味的。那六祖就是見可用,六祖所掌握的東西那遠不如神秀,就是他的見可用,所以密宗稱爲「決定見宗」,這個見很重要。
咱們就從「八聖道」來說,「三十七助道品」最後是「八聖道」,「八聖道」以什麼爲首,以「正見」爲首。有了「正見」你才能有「正思」。沒有「正見」,你思什麼?你是邪思,你思維什麼?邪思!「八聖道」就是正見、正思、正語(語言的語)、正命(你靠什麼生活),正業、正精進、正念、正定,這稱爲「八聖道」,以「正見」爲開首。從這個才能有其餘這些東西,你才有正的思維,不是胡思亂想,不是邪思;你才有正的語言;你才有正的事業,業;你才有正的立命,你的命是個什麼命,邪命就靠這些個不正當的手段,種種的來謀生,邪命就是邪的了;邪精進,不正的精進;精進是好的,你正精進才是好的。所以盲修瞎練那有什麼好?盲修瞎練你越練越壞。你走路跑錯了,你跑的越遠,將來你要退回來的路就越多,這底下才有「正念」、「正定」。
「正定」就跟這個「不定」、「邪定」和「有漏禪定」是分開的。你只要真得到「正定」,就不是……,當然一般凡夫都是「不定」,還有很多是「邪定」,現在外頭……(換帶)
跑到黃鼠狼廟裏頭去求保佑,哈哈哈,可笑。他們是有這個本領,他們的這叫邪定。大家有時候就想兌現,一兌現就以爲對了,你不知道他是從什麼兌的現?妖通、術通、鬼通,鬼都有通,報通,這種種的,這都是從這邪定裏出來的。還有有漏的禪定,所以修第五度的禪定,打坐怎麼怎麼的,這是有漏的,你可以升天,升色界天,升無色界天,但是你福盡你還得墮落。「正定」就不是一樣了,這個定就能生慧了,戒定慧那就成佛了,所以要得這個「正定」呢,那你就從這個「正見」做開始。
什麼叫「正見」呢?你這個「慧眼明了,見理正確」,你這個智慧的眼很明白很清楚,了了然,能見這個理體,很正確的能看見這個理體,這個也就是夏老師說的「理明信深」的開始。「理明」,「理明」你才有「深信」,「深信」你才有「切願」,才有「專念」。
所謂「正見」者就是,所以它擱在第三,擱在「發菩提心」之後,他已經要有一定的智慧。由於你有智慧,才能正確的,能夠比較分明的,看到這個第一義諦它的本體。從這兒底下才有那一套其餘的七個正道。所以很多法門,都是「先悟後修」,圓教的法,先悟後修。不悟,你沒有正見,你修什麼呀?唯獨淨土是特殊又特殊,要知道,這是阿彌陀佛最大的慈悲。你先念起來再說,你念之後,你真正要是肯那麼老老實實念,你不知不覺你把這些東西都放下了,你就是正念分明,就暗合道妙。
所以後來我集了一副對子,都是蕅益大師的話:「從事持達理持」,你就從事持開始吧,你可以達到理持。達到理持還有什麼話說,什麼發菩提心,你已經整個是菩提心了,都理持了。「從事持達理持」,這是蕅益大師《要解》裏有這麼一句,另外我給他湊上一句,成了一副對子,「即凡心是佛心。」就你這個凡心就成了佛心了。要沒有這樣的方法,咱們這個世界的衆生沒有法子出離生死苦海。
所以這個「正見」,你要真是能夠相信,咱們現在這麼說吧,像「正見」這個定義就很難,我要能夠悟,起碼有一個解悟,沒有解悟,你怎麼能夠說「慧眼明了,見理正確」呢?但是在淨土法門來說,你真正能夠相信,「信願持名」,以這個爲綱宗,就這樣解決問題,你就「信願持名」了,你這個本身就是大智慧。所以信和智慧是一致的,你能這樣,難信之法,一切世間難信之法你能信,也就是你的智慧很超越,所以這個淨土法門這一點很重要。現在大家不能夠去參究,不能大開圓解,不能夠參禪,破參,那你就是很難達到這兩句話,「慧眼明了,見理正確。」但你能真正把「信願持名」這個淨土宗的綱宗,能夠信的下來,信的很踏實,也是「正見」!
這就是說,我們要有這三個根本,這個知見,一部佛法就是把衆生的知見換成佛的知見。佛以大事因緣出現於世,什麼大事因緣呢?就是「開佛知見,示佛知見,悟佛知見,入佛知見。」佛給我們開了,給我們示了,我們就要怎麼樣呢?我們就要以種種的修持,來悟佛的知見,入佛的知見。入了佛的知見,悟了佛的知見,我們就可以給別人再開佛知見,示佛知見,就是這麼一件事。
所以要斷惑先要斷見惑、斷思惑,才能斷塵沙惑,才能破無明惑。斷惑就要以斷見惑爲始,「八正道」就以「正見」爲始。所以關鍵,破惑你要破見,破這些不正確的見。要入正道你先得要有「正見」,而最後就是把衆生知見變成佛的知見。這個「正見」,我們老談這個見。見,見解的那個「見」字是最這一頭,悟是那一頭,真正到了佛的知見就是證的那一頭了。見字包括的很廣,就是你的觀點,你決定性的觀點,你怎麼看這個問題,你怎麼理解這個最中心的東西,叫做你的見。
所以我們現在要修行主要就在這三個上頭,你不能出離的,慢慢也能出離,慢慢淡;「菩提心」叫他長;「正見」叫他慢慢能夠弄清楚,把邪的,剝筍皮兒,沒有一個什麼東西叫「正見」,「但盡凡情」,但盡凡情就是聖解,你剝筍皮兒去,把你的邪見剝掉。「須知聖解亦凡情」嘛,不是給你添出個什麼東西叫聖解、佛知見,就是把你種種的知見你能夠抛掉。所以「捨身容易捨見難」,這個捨見很不容易。每個人到現在都固定有一個見,就看你怎麼去破它,是不是?好難哪。大家回想想咱們這幾年的經驗,誰要破掉,去掉一點見,要多少努力、多少祈禱、多少的時間,它才能換一點兒。從對方也就了解自己,自己同樣存在這樣的問題。
所以現在我們就是三個根本,三個根本呢,我們這個根本就是從這出發,根本就是要長出枝葉來。枝葉長大之後怎麼樣呢?根怎麼樣?根隨著長啊,所以說葉落歸根,樹到了秋天都落葉子了,葉子落都落到根上,葉子所到的地方根就長到那。所以我們修持中你枝葉就長了,枝葉長了,那根本同時也是長的,所以就從根本長出枝葉,枝葉長了之後,枝葉中又同陽光這些化合,又把這個營養送回根本,這就互相促進。
那麼底下就是從這個根本産生修持,而修持不斷之中,根本也是在那兒長。只有根本在那兒長,才能表示你這修持是得了力;不在乎見佛、見光、出神通。老想在功夫上找一點兒成績,就是邪見。最大的功夫就在你的三個根本上長。你另外求什麼?「心外求法」就是邪見!這個見就得捨!哈哈哈哈。你不管你念得怎麼樣,你好好去念,你把「出離心」長一長,「菩提心」長一長,「正見」再分明一點兒,這是根本,你不要去務外。所以今天我們談這話很具體。
那麼修持怎麼修呢?也是八個字,「顯密雙修,行解相資」。那袁某就得了這八個字,他這一輩子在家裡就這麼去做了。我們爲什麼不單說你專一門深入呢?實際上一門深入的人,就是咱們這個印光法師他這個和尚廟裏頭,也沒有不念《往生咒》的。你念什麼法本,你念完《阿彌陀經》之後念佛號,念《往生咒》,念《大悲咒》,是不是。居士林每天還念《大悲咒》,這和尚每天有十小咒,天天要念的。真正和尚守戒,他洗缽、吃飯、喝水都有咒,他一生沒有一樣事情是沒有咒的,走路有走路的咒,別踩著蟲子、蟻子。蟲子踩著他也超度,他不離咒。所以沒有一個是單純的。那個放焰口整個是密法。
那麼專修密行不行呢?反正別的我不敢說,咱們蓮花生大士,咱們這一支,這個特點,那就跟淨土是結合的。蓮花生大士就是彌陀化身,蓮花生大士的報身是觀世音菩薩,他的法身就是阿彌陀佛。你修蓮花生大士就是修阿彌陀佛。這一點很多人不清楚,很多人說密法我高,你這個淨土就低。我碰到的這幾位大德,沒有不贊成咱們漢地這個念佛法門的,沒有不贊成咱們漢地的般若的。「你們漢地般若是好的。」貢師說過,「漢地般若是好的,念佛是好的。」這個紅教的法,現在還不行,我們以後可能這個《蓮師馬王法》,將來薈供要是人多了的話,咱們就改修《蓮師三身法》。《三身法》就觀想自己是蓮師,蓮師頂上是四臂觀音,四臂觀音頂上是長壽佛,這法報化三身。所以你修蓮師,你這個報身的本尊就是觀世音,你法身的本尊就是阿彌陀,那這個跟淨土有什麼分別?是不是?「阿彌達」,「阿彌陀」嘛。那個《往生咒》:「那謨阿彌達巴亞」,咱們翻成「阿彌多婆夜」。南方讀「夜」就讀「亞」。你們這兒有南方人嗎?南方人就是「日日亞亞」,「夜」就念「亞」,「阿彌達巴亞」。阿彌達大家都念成「陀」了,《往生咒》成了「阿彌多婆夜」,哈哈哈哈。那第一句就是「那謨阿彌陀佛」,往生咒,這聖號跟咒就不分。而且這個密教,它是無所不包的一個大教。他的最精華之處,就跟淨土宗跟禪宗完全是一味的。所以學密的人也都修《頗瓦》,但是他有一些就很強調來幾生,幾生成佛,不談即生就走。但是像王上師,他目前已經往生極樂世界。所以我們要想真正解決問題,那麼也就是要……。
蓮師就是彌陀觀音的化現,蓮花生大士的國土也在西方。而且這個法裏頭,像《彌陀大法》這一部法,這是諾那祖師所謂是一個心傳的法,這都是淨土法門。所以諾那祖師說:「你們要成佛,最快最穩那就是明心見性」,那就是禪。「再有就是《彌陀大法》」,那就是淨土。所以我們要想解決問題,你要去修密,密是很殊勝,密也很應機,但是你就必須還要跟淨土很好的結合。因爲這個密不是任何人都能學的,你要弘揚,要利他,完全還是要靠淨土。而且自己要想一生解決問題,從目前的情況來說,那現在咱們在座的諸位,還只有靠求生淨土,只有靠求生淨土。咱們這話好像是把大家貶值了,連我也在內,只有靠求生淨土。
因爲第一個是根器不大夠,密宗要大根器,再有基礎很不夠。真正修密是從小就出家,從小就閉關。都是在家人,從小也沒有出家,那個基礎都沒打。十二年顯教,誰打了?那是脫産十二年,不是這麼混日子十二年,然後是「四加行」。現在國外的紅教的這些活佛都強調:你們先修「四加行」。「四加行」一修,你脫産修就得幾年,咱們一個十萬《金剛薩埵》大家都還覺得念得很長,還有沒念完的,你沒有加行不行。四個加行,然後修法,修法之後修大法,大法之後閉關,一個關十二年,那麼你才有希望說即生成就。即生成就哪那麼容易?除非你的根器太特殊了,跟六祖似的。那《金剛經》聽了這麼一半兒,不到一半兒他就開悟了,再聽一次那就是天人師了,就得衣缽了。這樣的人也有,但是稀少,咱們在座的還不像有這樣的人。
所以我們就是怎麼樣呢,我們要想即生了生死,那這個就是……在這裏頭可是有千別萬差,這個比例也各個不一樣。各個都要來選定,自己以什麼爲主,以什麼爲輔,逐漸逐漸自己要把這些事情要明確一下。現在大家已經都是兼修了,那麼這個兼修,就是我們所謂在家人必須要必有事焉,必須要修一個法,要有一個基本修持。這個基本修持,我們就在八萬四千法門之中,選定了密和淨兩個相結合修持的這樣一個方法。這也可以以密爲主,兼修點淨;也可以以淨爲主,兼修點密,也可以種種的情況。
再另外一個情況呢,就是要行解相資。過去多少年來,大家都回想一下。從前就是要大家:「你們就念這一句咒,什麼都不說,什麼都不學,先念起來。」這個事情是對的,是對的。最近在佛學院我考試,我從來都是開卷考試,他們可以翻很多參考書。有一個學生引了一段印光法師的話,印光法師就跟他們說:「你們不要忙著看大乘經典,你們先念佛,因爲你現在看也看不懂,你們好好念了點兒佛之後,你們去了些無明,去了些業障,你再看才可能懂。」這個話就是我過去讓大家先念起來再說,而且不但先念起來再說,而且一直要念到最後。但是在這裏頭,我們是先拿這個來突破,不是先叫你去研究研究很多東西,你這個信了之後再突破,所以這一點就跟印光大師的這個開示是相同的。
那麼跟夏老師這十六個字呢,有點兒不同。夏老師是「理明信深,願切行專。」先明理,明理了你才能有信,信了之後你才能有懇切的願,才能夠念,才能夠專。「願切行專」,行才能專一。所以這個也不是死的,要真正産生了信,你所謂産生正信,總得在你明了理,有一點兒明理之後。
所以咱們現在怎麼樣?我們就得互相地交錯,修一點兒,明白一點兒;明白一點兒,再修一點兒。循環,就這麼螺旋上升,所以相資。那麼要讓大家先明理,在過去就還有這個可能性,他這個水平比較高,現在大家不是,都很忙忙亂亂,在現在這種情況的社會之下,你先念起來再說,所以這跟印光大師的一樣。念一句,你怎麼樣也功不唐捐,而且你念了之後,無明薄了一點兒,你再去研究才可能懂。有好多人根本他不懂,他怎麼著都是成了他的邪見,他看什麼他都不中用,他那個瓶子太髒了,他裝什麼之後都成了他那個味兒。
所以那個大乘經典怎麼不好,怎麼能不讀誦大乘呢?那個《無量壽經》、《觀經》都提倡「出世三福」,裏頭提倡了讀誦大乘,咱們怎麼能說不讀誦大乘呢?「出世三福」,過去、未來、現在這三世諸佛,都是這種淨因,孝順父母,敬事師長;再有就是持戒;再有就是讀誦大乘,發菩提心,這是「出世三福」,三世諸佛都是靠這個爲淨業的正因。
所以在這個之後幾年,就陸陸續續給你們提出要發菩提心,要讀書,也就是發展,因爲大家已經修了一陣子了,只有「行解相資」。我們好多學者,像梁任公,他就說《大乘起信論》是假的,所以這只是研究,研究出來之後你要産生這種邪見,《大乘起信論》他要說是假的。現在外國很多學者,就袁某他知道〔聽過〕外國的學者,說《阿彌陀經》是假的。說《阿彌陀經》是假的,我就告訴他,那個鳩摩羅什跟玄奘他們都是飯桶啊?現在這個外國學者他們能超過鳩摩羅什跟玄奘?他們那時侯不知道是假的?假的還翻譯幹什麼?我說《阿彌陀經》是假的不要緊,淨土還有三經,還有《觀經》還有《無量壽經》,《無量壽經》不止一次說,而且是千經萬論共指啊,千經萬論都是假的?!
所以就是說,你就是看這個梁任公,康梁變法,梁任公多麼大的大學者,他就會說《大乘起信論》是假的。外國這個學者他也跟佛教無怨無仇,他就是「解而不行」,他就說《阿彌陀經》是假的。所以「解而不行,增長邪見。」古人給你說透了,只是去理解,不去行,你長的是邪見,現在這個話還好多人聽不進。哈哈哈哈,目前很多人還是「解而不行」,現在外頭,「解而不行,增長邪見。」
「行而不解」同樣的不行,「行而不解」是「增長無明」。剛才我們說,你念之後你無明會薄了,這是一種情況;有的人他就是無明是厚了。這無明是厚了很可以舉一點兒例子,就是我愛人的妹妹,現在就拿她的婆母,她就住在磚塔胡同這兒,修行了一輩子,那虔誠極了,他們這個老先生做過省長,家裏非常富有,她也非常虔誠。解放以後第一次成立中國佛協,廣濟寺開放,她那麼大歲數了,每一個阿羅漢沒有擺拜墊,什麼佛像,只要有個像她都磕頭。到了臨終她不信,她開葷,她罵佛。國清寺一個和尚,他就念佛,念得就是聽見什麼風聲、雨聲、水聲,一切都是佛號,他找根繩兒上吊了。
所以這個「行而不解」,他這個是爲什麼呢?它不是要叫你懂得很多學問,懂得很多理論,就是剛才我說的,你行了之後,你那個根本的三樣事怎麼樣?你的「出離心」怎麼樣?你的「菩提心」怎麼樣?你的「正見」怎麼樣?你修了半天之後,你修了之後,你這三樣一點兒不動,就像憨山大師說的,倒是你的愛染的心倒長了,癌細胞長了,你吃了這個營養,營養誰吃了都是營養品,但是你這個營養下去之後,單獨就讓這個癌細胞都吸收了,反而變得有害了。
所以我們必須要「行解相資」,只有如此。因爲大家都已經是知識份子,不可能像那種純的人,他腦子那麼簡單,什麼他都沒有,他自然而然就沒有什麼愛染,他的這個道心很純潔,他一信就信得那麼專。那又是一個類型,那個類型也是萬個千個難得有一個。不是這個類型,那你就除了修行之外還要求解。
所以我們就是以這個三根本,要時常來注意。具體的做法呢,就是修持,就是顯密兼修。這個比例可以很少,你念一念佛,你已經開過頂,你也已經有了密了,你也就算兼修了,所以也一樣嘛,你反正不要再毀謗密法。你願意學密,你再念一點佛號,看看《無量壽經》什麼的這些東西,都是兼了淨土,這個密淨雙修,兼了淨土了,你求生西方極樂世界,你這就是兼了淨嘛,這很重要的。這裏頭可以千差萬別,可以各種的搭配,修行就是這樣。
但是底下呢,就提出要「行解相資」,不斷地不斷地要注意,要去讀誦大乘,而這種讀誦不是好像要成爲學者,成爲什麼,就是鞏固,就是這十六個字裏頭。這個可以倒回去,我們現在就在前八個字裏頭,就是在前八個字裏頭,「理明、信深、願切、行專。」後八個字不要問,用不著問,你現在問也不行。大家都是很快要問後頭,就要問我的功夫怎麼不純呢?那是後八個字的話,你功夫純不純,你前頭四個字沒解決,你後頭功夫純,只有壞處沒好處,那是後頭的事兒。你現在就問你,理明不明、信深不深、願切不切、行專不專。你這前頭不要說有八個字,就有四個字,有倆字,前頭那四個字兒,你能夠佔到一定的分量,後頭的問題都解決了。那麼前頭這四個字兒就要靠什麼?靠「行解相資」啊。
當然話又說回來了,我們大家現在都是非常忙,每天能念念都不容易了,還讓大家研究嗎?現在就是說是,這些事情都要做,家庭的事、社會上的事,我們都應當去做。但是自個兒應當把這個事,把我們這種修持的事看重,自己要爲這個去創造一些條件。我們不提倡從工作時間去揩油,或者什麼什麼東西來修持,但是你總是自個兒要能去創造一些條件,至少不要去攬一些事來,攬一些事來把自個兒的修持擠得一點時間都沒有了。所以世間的事情就要減一減緣,把這個修持的事情放一放重。
人生太快了!你看看今天我們這個街坊,他辦喜事。這個老太爺第一次到我們院子來就這麼高,現在他兒子要結婚了,馬上他要當老太爺,他要生孫子,一轉眼的事情。郝老太太呢,重孫子今兒結婚,哈哈哈……。所以一個一個年輕的都長起來了,你們都長起來了。大家當然很高興看到他們長,小孩長啊,好啊,但是要知道在小孩長的過程之中,自個兒也就在老,自個兒在老啊,哈哈哈哈。他長一歲你就老一歲,就是我們這個最有精力的時間就快沒了,人最有精力的時間不是很長。你要沒有些修持,你到老了之後,你無能爲力,你連照顧自個兒的生活都困難,無能爲力,還有這個病痛。
今天我們跟大家這麼談一談,就是把這個事兒,我們把它總結一下,就這三個做爲根本,我們隨時去注意,這種就不一定花時間。今天你寫一篇論文,大家都不贊成,你就要不高興,你這個「出離心」就不夠,要人家贊成幹什麼?這就是修持!不一定說你必須得一天我要幾個鐘頭不睡覺,我要念多少佛號。所以那天老八從這兒出去,說碰見個誰,什麼什麼有個人啐了口吐沫,倆人變成絆嘴了。我說老八他在這兒談的那個,他怎麼在這個時候不用上?哈哈哈哈,就在這個實際裏頭!什麼叫「出離心」啊?
你排隊,排到那兒就你沒了,或者就一個最壞的東西給你,你要買就這個,你買了以後很不合心,你就不高興,你這個不高興是什麼思想?所以正果法師說買東西,人家給他一個壞的,「好,我就要這壞的,我不買這壞的,賣給別人,別人就得這個壞的。」這就高一點兒。你必須想我要買這好的,我要沒得到這好的,我就不高興,就這麼點小事,你是迷還是覺?
所以我們要修行,隨時隨地都是修行,都是道場,不一定說是必須上了座,點了香,這時候我念佛念得清靜不清靜,清靜了才是,不清靜就不是。就在這些問題上,來一件不如意的事你怎麼對待,你怎麼考慮,你發了火了,你不高興了,你那個「我見」怎麼那麼重啊,這不是夢幻泡影嗎?那個肥皂泡它滅了,你怎麼不著急呢,爲什麼這個你就著急了?你看它不是肥皂泡了嘛,這你「出離心」一點也沒有了。那三根本……〔錄音帶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