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哲学简史(二)

希腊古典哲学

智者学派

雅典的民主使得人人都可以参与政事,而辩论自然成为一件有利可图的事情,传授此中技巧的智者们站上了历史舞台。

奠基人普罗泰戈拉,将视野拉回了我们人类自己本身,“人是万物的尺度”,我们感受到的就是存在,感受不到的就是不存在,而不同人感受不同,那所谓真理也不过是相对的。

辩论大师高尔吉亚,更是认为“无物存在”;即使存在某物,人也无法把握;即使把握了,也没办法转述给别人。如此除了我们自己感受到的,其他我们一无所知。

第一个因无神论而殉难的普罗狄科,即使被判死刑,也要赞叹人类之伟大,连神也不过是人类创造的。

解决圆中画方的希比亚提出,所谓正义的法律,必须是符合自然本性的未成文法。

自然论民主派另一位智者,安提丰更是反问奴隶和希腊公民在自然面前,难道不是平等的吗?

塞拉西马柯轻蔑一笑,只有强者统治弱者才是自然。

而更极端的卡利克勒说道所谓正义,不过是强者的利益。


智者的巧舌,战争的失利,雅典民主的衰败,“牛虻”苏格拉底不再袖手旁观,他诘问年轻人,你真的认识你自己吗?审视你的灵魂,听从你的理性,追询事物中那永恒不变的本质,这种求知过程,就是接近神的途径,也就是最大的善。

宣扬新神,腐化青年的苏格拉底,在这座以民主而闻名的城邦,被民主判处了死刑。老师已死,学生们自立学派,其中麦加拉学派、昔尼克学派、居勒尼学派最为出名,史称“小苏格拉底学派”。


麦加拉学派创始者欧几里得,认为最高的善就是“一”,它是不变的,而一切变化的现象都是虚假的。

爱好辩论的欧布里德,询问大家,如果一个人承认自己在说谎,那么他是在说谎还是说真话呢?

麦加拉人斯提尔波,否认了所有的个别,在他看来我们都不算是“人”,因为只有概念上的一般“人”才是真正的存在。

“老手”蒂奥多罗的“主论证”告诉我们,“过去的事不可能不发生”。

弟子菲罗开创的假言命题,更是为现代逻辑学奠定了基础。


昔尼克学派还有一个更为知名的名字,所谓“犬儒学派”。安提斯泰尼,人称“纯种狗”,他为了美德,每天故意穿的破烂。

“假币”第欧根尼,痛恨文明,他摒弃享受,行乞度日,并希望亚历山大不要挡住他的阳光。

底比斯人克拉底更是放浪形骸,甚至当众性交。

忒勒斯批判快乐,内心想做个斯巴达人。

叙拉古的莫尼摩,怀疑一切理论和言辞。

娈童的皮翁,嘴上说崇尚节俭,却收取高昂的学费,过着奢侈的生活。

政治家凯尔基达,悲叹金钱使人堕落。

直到罗马帝国时代,“犬儒”依旧没有消亡,被流放的德米特里乌和“金嘴”科凯伊阿努,节俭禁欲,追寻美德。


居勒尼学派却并不看好吃苦,阿里斯提波反问,我们难道不喜欢快乐,而喜欢痛苦吗?

救过柏拉图的安尼凯里就认为行善最快乐。

否认诸神的狄奥多罗,觉得快乐就是求知,而智慧就是最大的善。

“莫不动心”的赫格西亚,还是认为感觉是靠不住的,痛苦和快乐不过是相对的,幸福也是不可能实现的,管好自己就不错了。


柏拉图,作为苏格拉底最出名的弟子,这个“宽阔体魄”的男人,原名“阿里斯托克勒”,他曾三访西西里,因痛斥叙拉古的狄奥尼修一世而被卖身为奴。他回到了雅典,创立了最早的大学“阿卡德米”,门前的“不懂几何者不得入内”,至今让人津津乐道。

柏拉图不相信我们眼睛所看到的桌子是真实的存在,这眼前的桌子不过是表面现象,它永远处于变动中,而真正的“桌子”处于理念之中,它派生了世上千万张会变动的桌子,而理念的“桌子”就是本原,它是不变而又完美的。

我们的世界也是由这个理念构成,想要接近真实,就必须摒弃欲望和感觉,用理性思考去回忆起这早就存在的真实。这理念实在完美,必定是一个理性之神而构建。

而民主实在是糟糕,我们的“理想国”必须让德才兼备的“哲学王”来统治。各个阶级,各司其职;男女应该平等,而孩子属于国家共有,从10岁开始,就应该受到教育,直到30岁甚至50岁。


作为柏拉图最为出名的弟子,也是希腊古典文明最后一个哲学巨人,亚里士多德,天上地下,无不研究。

他17岁来到雅典跟随柏拉图,青年时游荡四方,壮年建立了吕克昂学院,在他最为出名的学生亚历山大大帝的大力支持下,影响力一度超越了他的母校。

亚里士多德最早创立了系统的逻辑理论,他的“三段论”及“同一律”、“排中律”、“不矛盾律”至今为人所用。

而这个世界,最初必有基础的元素,几何形状,变化的动力,以及它的使命,所谓“四因”(质料因、形式因、动力因、目的因)。

最初水火气土四元素及以太构成世界,而内在的冷热、干湿造就了它们的变化。而它们的使命是“努斯”给予的,也给予了我们生命体灵魂。努斯是最高的理性,是至善,也是生命的神。

而作为一个人,我们追求幸福,至善就是幸福,想达到,那我们行为要符合德性,内心追求适度,我们需要勇敢、自制、正义、友爱。

一个好的国家更要追求善,人口要适度,阶级可转换,贫富差距不能太大,教育要从小抓起。

马克思曾说,希腊哲学于亚里士多德时达到极盛。巨人的逝去,太阳的陨落,但即便如此,晚霞也是颇为壮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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