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宝典青芒杯征文|不可触摸的名字

文:乔莺  编号:1222

大学宝典·青芒杯征文

大学宝典青芒杯征文|不可触摸的名字_第1张图片

1#

本来约好朋友去南山凉亭见面,却因为他还在路上堵车,我便一个人坐在凉亭里多等了他一会儿。

凉亭外下着细细的小雨,就看见一对男女在一把伞下相互腼腆地笑着,小雨刚好衬托出那男的眉眼,多情又内敛。雨下得不是很大,那对男女的对话无意间就传入了我耳里。

男:最近过得还好吗?不免也听得出这种语气是小心翼翼的。

女:不好,可能太想一个人。由于女孩话语太急,我有几次都在偷笑。

我看见那男的对她靠近一步,握着手里的雨伞说着:“你知道世间最美得是什么吗?”男孩说到这儿时,我有无数次地在心里猜想各种情话。没想到,他对女孩说了一句:“你的名字。”


当他说出“你的名字”的时候,我暗藏在心里的秘密立马从某个洞口拉回了几十年前。我趁着别人未发现之前,我哈着气在玻璃台上写着心底的名字:谢丁琪。

我是以最差得成绩考上了高中,接着,在撞运气般得同时又考上了大学。在我的大学期间我很迷一位姑娘,她就读于中文系,我第一次迷上了她,是因为贴文栏上的一篇文。

那时,贴文栏的周围有许多人在观看,活像每一只即将展开的飞鸟,我随着人群的涌动而看了过去。我现在都记得她写得那篇文叫做《遇见》,直到现在,我的脑海里都留着那篇文的情意,满满的小巷浓情。

于是,趁晚自习所有人走完后,我背着老师把她写得文撕了下来,收藏在我蓝色的盒子里,除了那些多余的音乐盒外,唯一多情得便是那位中文系姑娘的文。

学校里都在打听这位姑娘的下落,当然,我也不例外,每次路过贴文栏时总会让我们幻想无数个偶遇的场景。原来她就在我隔壁班,只要她每次从窗边走过时,姑娘的身影就映入了我心底,因此,她的模样是我每次下课后期待的礼物。

她是转校生,我是本地生。

因此,学校里的人总排斥她,丁琪长得漂亮,细眉丹凤眼。所以总有几个混混老是逗她玩,而我性格比较怂被指使去跟踪她。

我曾有几次去那栋中文楼去看望丁琪,从不远处就能看见最后一间教室的灯亮起。而她准是全班过后走得最晚的一个。丁琪的背影瘦瘦小小的,像这个夏日刚刚绽放的茉莉,隐隐地发出清淡无比的雅香,看过她很多次专注写文地背影,所以,我远远地观看希望内心能靠近她一步。

“你!去跟踪她!”他一把提着我的衣领将我推了上去,丁琪抱着书本从校园里走出来了,接着,他用小石头丢在我背上:“快点!”

于是,我一路小跑着跟了上去。

丁琪去回家得路上很远,就连去找一个公交站牌都走了30分钟。我很少走路,大概是因为一边跟踪她我一边观察着身边的店子招牌及车辆,不由得走得很快,她似乎有些察觉便在我面前停下了脚步。我跟随她的脚步让我屏住了半分钟的呼吸,生怕她立马回头给我一个措手不及。

就这样,在炎炎夏日之下,我一直都在跟随着她一直到车站,丁琪背着她的挎包靠在了栏杆上,转过头:“你这样跟着我不累吗?”我:“不累。”说完,我借助栏杆的力量向上一跃便坐在了上面,像一个野孩子。

丁琪从我身上扫视了一遍,皱着眉问我:“你难道没有其它衣服穿了吗?”我立马回了她一句:“关你屁事。”随后,她忍不住捂着嘴在背后偷笑,把我也逗笑了。

学校里因为举行了诗词征文,我写得诗里略带着点情味正好与她的那首接上,从此,更加重新地认识。我也有更多得时间跟随着她的脚步和她一起去车站,形成了长久以来的习惯,不论她走得有多快,脚步声在我的脑海里形成了一种特殊的信号。

那时的夏日是闷热的,偶尔有较强的光线晒在我脸上,我便会拿水洒在我头上,而丁琪站在阴凉处,不骄也不躁,显得非常安静。

这时,78路公交车正缓缓地从我视线里开过来,便看见丁琪抱着一堆课本跟随着人群上了那辆公交车,我找了相邻的位置同她坐下。她似乎有些诧异:“你也坐这辆车?”我直接看了她一眼:“你管得着吗你。”我很享受这种时光,即使没有歌曲的插入,我也觉得这是一种相吸的默契,就像一道火车缓缓地从我心上驶过。

同时,我每次陪她等公交车,她也总是在车开之前给我一个微笑,我也傻傻地望着。直到有一次,我没有跟随她的脚步出现在她身后,她开始每走几步都要回头看一眼,这样的事情持续了很久,丁琪走得那条街道很热闹但却与她格格不入。

我没有再陪她等公交车,是我心里未承诺的信用,而我也只能远远地看着。

2#

“程远,你奶奶去世了,近段时间你得听话点,别跟我添麻烦。”我和舅舅坐在最后一排,他大声地对我说着,公交车的末尾总是颠簸得很厉害,随着节奏的起点,我翻了他一个白眼。

窗外的景色从我的左边一次又一次地掠过,那条去学校的路对于我而言特别熟悉,这时,我看见站牌处有一个身影出现在我眼里,发现是丁琪,我便把头伸出一半大声地叫着她的名。

因为很久没见了,我的心情还是像初次那样激动,在公交车上大声地欢呼着。舅舅用手把我拎回到了座位:“瞎叫什么?给我座好了 小祖宗。”公交车离她的身影越来越远,而我依旧也记得她刚刚的神情,失望又忧伤,我连最后一声地“再见”都没法与她说出口。

我开口问舅舅:“我还能再读书吗?”

“可能不行了吧,小祖宗,家里快没钱了。”舅舅说出的这话,像是给了我内心的一个否定合同。

因为外来户口到其它城市打工得比较多,我与舅舅一起到其它城市去进货,习惯了小城市的我突然来到北京这座大城市让我兴奋又害怕。我背着诺大的编织袋和几双破鞋走到市中心,看着街上那些人们与周围的事物简直与我格格不入,我走得步数总是那么又急又忙。

我和舅舅把剩余的进货物品放在了一个夜市里,那些生意与打工的人们同我们一样,为得是多挣点钱养活自己。

穿过车水马龙的一个街道,里面集中的人群简直不可开交,我们选好地盘后,就开始了挣钱的工作,我总是抱着一个期待,期待自己在某个路口你遇见丁琪。那个曾经在夏日里让我心动的女孩。

街上的人群很热闹,我骑着自行车驶过道路两旁,看见了多年前的那个站牌。只是,它的一切都在我眼里变了模样,变得更加崭新,周围的店子也慢慢热闹了起来,不再冷清。

站牌周围的学生越来越多 看着他们我就想到曾经的那个自己,泛起了心里无数的记忆,算时间的话,她应该毕业很久了,但她很优秀肯定在英语进修。

校园也彻底改变了,风格也采取了中式欧美,这是一家私人的学校,让我感觉很美好,我路过教室门口时,里面传来了各种英文的杂说。在我路过第五间教室时,我恍然看见一个白色的身影出现在我眼里,她就坐在右边第二排,小小身影让我想到了丁琪。

接着,她拿着水杯从座位上离开,我的目光一直都盯在她的身上。从她走出教室门的那一刻,我就能听到她缓慢而不急的脚步声,记忆想到了夏日里的脚步。

老师和丁琪一起从校园里走了出来,我看见老师对丁琪久久不放,我便用树上的小果子去扔向他:“你个臭流氓,放开她。”便走远了,这时,她似乎看见了我,马上向我跑了过来:“程远。”

当我听见她叫我名时,我似乎有些措手不及:“隔了那么多年,没想到,你还能记住我。”

丁琪笑得很开心:“你还是像原来的那个你,模样一点儿也没脱离稚气。”说着,她笑着看向了我。隔了许久,我才借住心底地勇气对她说道:“好久不见。”这种感觉犹如初识的未知。

我和她并肩走着,她似乎对我的到来很开心:“对了,几年前你一声不吭地就走了,到底去哪儿了?”“我亲人去世了,要去忙里忙外,也就没有再多读书。”我说着。

突如其来地大雨把我的声音渐渐淹没,我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和她一起躲在了不远处地角落里。我和丁琪就这样相互站着,她也微微地笑着,我也是。这样的感觉很奇妙。

也就是从那时候起,她的模样在我脑海里难忘又清晰,回想了当年第一次初见的强烈,这样的感觉也慢慢把我推向了轨道。

丁琪那次与我聊了她最近的状况,她告诉她父亲要准备把她送出国,听到这消息时,我连喝水都是无味的,在我最好的年华里我不想让她再一次地离开我。因为家庭的缘故,我辗转去了很多个城市打工,做了最辛苦的活路,除了每天进货之外还要处理剩余的事物。

丁琪像是我心底的阳光,给了我唯一努力的理由。

杂院里又来货了,舅舅突然对我说:“你还想不想干这活路?”他过来后把杂货推向了一边,我把腰挺直:“我只有干这个,其它的我似乎都不行。”

“这你就不懂了吧,我如今知道一个赚钱快得好方法。”舅舅睁大眼睛对我说着。下午的那一刻,舅舅带着我来到了地下室的一个小房间,他碰了碰我的肩膀:“别急,一会儿有人要来。”

地下室里的那个房间烟气满满,一点儿也不透风。

这时,我看见舅舅立马起身,从怀里掏出一根烟给那人,那人穿着黑色的短袖与短裤,头发染得像鸡婆:“这人是哪位?”他转身对着舅舅说着,只见舅舅满脸堆笑,像极了没有化开的雪糕:“你别见笑,这是我侄子,也想捞一点钱。”

说完,便把烟盒掏了出来给身边所有的人。

我只是想多赚钱,给她一个很好的未来,我与那些人每次交接都是十字街口,那里隐秘又安全。先是可以借两三千,下次只要按照同样的方式还钱就可以了。回到家后,我拿着手里的那一沓钱感觉很满足,丁琪晚上没有课便回了家,而我顺便可以把这些钱给她。

我现在都记得,那一幕我和丁琪都感到了内心从未拥有的快乐。

3#

“这钱你先拿着,如果你出国了,记得提前告诉我。”说着,我便把手里的那沓钱塞到了她书包里。

她连同和书包躲开了,像调皮的豆子躲开这沓钱的烫手山芋,夜晚包围着这世间的种种因果,也包围着我和丁琪。

随着她的躲闪,我的脾气就固执了点,一直把钱塞到她书包里,她的声音像是要哭了的孩子:“这么多钱能哪儿来的?”

“你别管,你先拿着。”我只看了她一眼。

“如果你不说,我是不会收下的。”丁琪推了我一下。还没等我说出口,我就看见穿几个黑短袖得拿着一根粗棍从我眼前走来,其中一位从队伍里走了出来:“毛头小子,你这交易钱得地方选到老子地盘上了!”

说完,在我的腹部当头给了我一棒。迫于无奈,我忍住疼痛地带着丁琪一起躲开这种抢打。

她扯着我的衣袖把我带到了医务室,顺便也躲开了那群黑衣帮,在她帮我清洁伤口的时候,我说:“我只是想离你近一点,哪怕再近一点也好。”周围没有过多的气氛与装饰品,那晚,我和丁琪感到了彼此的拥有。现在想想,也只能是一种回忆。

我和丁琪得恋情很稳固,我也依旧每天进货与退货,晚上回家时,我对着镜子在梳着我的头发,把多年未带的领带拿了出来。

二叔一边喝茶一边笑着说:“程远现在长大了,学会去见小姑娘了。”丁琪把我们约好的地方约在了78路公交车站,此刻,我相信,我和她是有所期待的,期待彼此揣测的想法,像一次拉环把所有的礼物都献给了对方。

丁琪比我先到车站,我正准备。只心里祈求希望今天不要下雨。

“请问,谁是程远先生?”我转过头看着几位穿警察服的男人对着二叔问话,二叔把茶杯放下:“怎么了?”只见他对二叔说着:“是这样的情况,程远进行多次的非交易转账,现在要正式拘捕你。”

那一晚,我没有再见到丁琪。

被带入到警车得同时,我似乎又与她分开了,甚至很久。

胖海是我多年得兄弟,在我上警车得同时我托他告诉丁琪,说我有其他喜欢得女孩了,但也不要告诉她今晚得事实。我知道这件事情对他很为难。但,我想,我和丁琪的见面以后也只能在茫茫人海里相遇了。

回到现在,我依然记得丁琪那夜得痛心,那颗茉莉也就在那晚而破碎了。如果我没记错得话,丁琪现在已经出国了,而我已经把自己的产品买到了国外,坐了这几年的监狱如同想念的瘾让我数以如珍。

丁琪的工作是在国外做一家销售,专门为客人介绍房子等。我从原来的毛头小子变成了生活富裕的人,只是,再多的风景都无法成为我心里的深刻,于是,我带着所有的一切准备去见她。

我被国际设计师去请参加画览,他钟意画女人,今天在场的所有人士都已到齐,灯管聚焦,我拿着啤酒去观察每个女人的画面,无疑得精细又剔透。

我路过转道口时,看见一位穿驼色衣服的男人画着一张女人的脸庞,瘦削又白大皙,只是画了眉毛及侧脸的轮廓,我静静得看了那张画许久。画与我之间莫名其妙地牵引着一条线指引着我寻找。

“先生,请问你有什么事吗?”穿驼色的男人拿着画笔对我说道。

“我只是觉得你画得这幅画很特殊,对于我而言。”我微笑地答道。

“哦,原来是这样。我也只是胡画,不足挂齿。”说完,他倒了一杯咖啡放在了我面前。他给了我画中那名女子的地址给我,这张地址拿在我手上时,我想,我和她的感觉能否回到以前,此刻的我内心是期待的。我的脚步不由的加快。

这些街道很清凉,树上的枫叶正一片又一片地落在了脚下,远处的灯光也一直在闪烁中,我无心顾及这些景色,我只想尽快找到她。

那扇暗红色的门在我眼前伫立着,我上前叩了一叩,正准备我要离开时,我的身后响起了一股轻快而清脆地脚步声,她似乎没有看见我便拿出钥匙去开门。

“丁琪。”我对她突口而出。她见到我时是眼神对着我呆住了几秒,接着她的嘴唇动了又动。

“你不请我进去坐坐?”我笑着说道。在我还未进门之前,我看见客厅上到处散乱地衣服及果汁,像极了街道被风吹乱地树枝。丁琪背对着我弯着腰去收捡那些凌乱地衣服,慌张又措手不及。

我隔着门帘:“丁琪,这些年你过得好吗?”

她背对着我模糊地说了一句,等我再靠近一步,她立马对我转身:“我现在很累 我想休息了。”最熟悉的两人竟然慢慢对这份期待肢解了,我开始变得措手不及。只好拉上门帘悄然离去。

4#

那天的天气格外好,秋风转凉,但风的气息却从未停下来抚过我脸庞,丁琪一边摸着木椅一边讲诉着木椅的来历,说完,她便坐在了木椅上,眼神望向了别处。

我在面前缓缓蹲下来:“你此刻在想什么?”我觉得当我说出这话时像打翻的海水的那样不知往哪走。那次丁琪给我介绍完之后,我和她便没有再见面。

我在国外一切都很好,遗憾得是我们没有再像以前那样的微笑,我正在伦敦桥的街道上,不知你有没有感受到我的需要?那次在饭局上,我把丁琪请来,她在这饭局的气氛中显得不舒适。

接着,她拿着外套狂奔而出,我急忙把她叫住,丁琪面对着我,眼角红得像刚出生的草莓:“我不需要你的钱,我想要的只是和你在一起。”在那夜她似乎把多年的压抑与期待全部吐露了出来,而我则像在法庭上正在评判的犯人,是生是死全在意决中。

“我想要得只是和你在一起。”她对我说出口,冷冷的空气中形成了一条诀别。

在余外的三十多年里,我都会在心里的某个转折口突然想到这句话而颤抖,这大概是我不愿面对的原因,心上的面具戴久了终究有一天会放下忍痛而向前走。这也是我过后的青春里剩下的羞涩,如果太完美,那便不是爱情。


文:乔莺。5.20

朋友送给了我小猪佩琪。开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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