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活(下)

      收割小麦可以说是一年中农活的重头戏了,相对于小麦的丰收,我对大豆的印象就比较少了。大豆种到地里,没几个月,就已经成长成熟,如果阳光热烈,还能常常听到豆荚炸裂的声音。

      上六年级的时候,爷爷还没有停止自己的一块地。当时在双休日,我和现伟溜到地里,在播种大豆时,由于后面播种机的箱子过轻,我和现伟就被大人要求坐在后面的播种机箱子上,将播种的端口压到土里。这样直到一块地的大豆种完,我俩才有空闲时间回到家里。

        等到大豆成熟时期,就真正的来到了金秋时节,而正是在割豆子之前的金秋季节,才有很多不一样的风味。香泡子和马泡,是大豆成熟季节同时生长的两种野生果子,马泡有苦有甜,如果是成熟的马泡,便有瓜果的香气,而香泡子,也不示弱,在柔软的香气中,还有一种甜味,即使再不割豆子的时候,小孩子也会跑到地里寻找这两种野生的果子。

      对于割豆子,我们最期望的就是带着洋火去地里烧毛豆吃,而烧毛豆就是让我们能够比干其他农活提前到地里的唯一动力。折断一些豆秸秆,家里就落地的豆叶堆积起来,豆叶早已枯黄,在阳光照耀下,干燥易燃,香蕉豆的支持,我要烧上一份,这样之后,割起豆子来才有兴致。

      等毛豆吃完之后,就要割大豆了,豆秸秆比小麦更粗更硬,对于小孩来说,收割豆秸就更加困难,割豆子就有两种方法,一种是用镰刀直接跟斩断,另一种是用手将豆尖折断,虽然第二种方法显得更加利索,但折得多了,手也就更加的酸痛。只有对大人来说,他们可能才感觉不到疼痛,每到收割的季节,我都会像大人一样戴着手套去地里割大豆,每年都会关注着家里的丰收。收割完的豆浆送到厂里,像收小麦一样进行打场,只是在整个程序上,由于大豆的颗粒较大,会比收割小麦方便。等到大豆收割完毕,石磙和石硓子就开始半年左右的休息。

      小的时候,家除了收割大豆之外,还有水稻等待收割,我家田里二亩四分的水稻,是里全年米饭的来源。从水稻的播种到插秧,从打除草剂到拔除稻稗,稻田里的农活一应俱全。跟着父亲母亲,走在地头看漠漠水田,稻田地里打农药的场景,直到如今,我也难以忘记。或许是在清冷的季节,四野雾气浓重,缺少阳光,水稻收割也显得冷清。直到稻谷从稻草秆上脱了粒,地面感受阳光,方才闻到香气,这是一不小心就入了冬的季节。

      具有经济作物名称的玉米和绿豆,在每年的秋收季节中,都会有几块。倘若哪一年玉米的价格突然上涨,庄后面的地里,便能看到成片连亩的玉米了。从夏季的郁郁葱葱到秋季的金黄满地,玉米地用自身枝叶的颜色演算着季节的变化。虽然能经常看网络上用机器收割玉米,但在我小的时候,都是一手握住玉米秸秆,一手握住玉米棒子,将玉米棒子掰断,直接扔在地上,等着再来一次的时候,一个一个的拾进尼龙袋子里面,背到地头。如果从使用力气上划分,收割玉米动作是最费力的。

      我不曾记得家里种过绿豆,但是走在庄后面的田间小路,便能看到许多绿豆丛生的场景,灰黑色的绿豆叶和绿豆干相对于大陆来说现在纤弱而无力,丝毫感受不到,绿豆煮成食物时香喷喷的气息,竟然从这种外表下的植物中散发出来。

      相比于收割小麦、大豆和水稻,对红芋和胡萝卜的收割,就没有显得那么紧迫。这两类农作物只要放在土里,就不会轻易坏掉,除非等哪天下了霜,叶子被打得噤若寒蝉,才能看出来他们对冬季即将到来的恐惧。只有等到要种植其他作物的时候,它们才会被完全从地里刨出带回家。

      干农活使人身体疲乏,是毫无疑问的一件事情,在那时候恨不得躲开逃避,如今在网上经常看到农家乐参与各种项目,需要花钱去体验的时候,难免有种不同的感觉。

      乡村的人在远离故乡,远离农活,城市的人开始对农活产生了新鲜感,但新鲜感终将只是新鲜感,一旦到了那个临界点,都会变成对农活厌弃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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