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津冀,说好一起到白头,你却偷偷焗了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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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津冀协同发展自2014年以来,一直是舆论热点。毫无疑问,这是顺应时代的国家级发展战略,是革故鼎新的大手笔。尤其是从去年到今年,中央陆续公布了天津市委书记李鸿忠、河北省委副书记许勤、北京市委书记蔡奇、副书记陈吉宁的任命。今年雄安新区设立以来,又紧锣密鼓的出台了一系列的政策,医保异地结算、环绕京津的“一小时交通圈”、京津冀公交“一卡通”、公务员跨地区交流任职……这一系列的动作,都在加快京津冀协同发展的进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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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津冀、长三角和珠三角是目前中国最重要的三大城市群, 也是国家着力打造的世界级城市群。但从经济发展活跃度和区域整合收益上看,京津冀地区的协同发展效应是落后于长三角地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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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乎上有一个热门问题“京津冀为什么没有成为像长三角、珠三角那样的发达城市群?”,点赞数最高的答案是一个段子。虽是调侃,但有网友表示形容的蛮贴切。

@崔随便

24小时滴水未进的河北终于买到了一瓶娃哈哈,瓶盖还没开就遇到了北京,北京很是惊喜:“呦,你有水啊,给我吧,我已经俩小时没喝水了”,河北一愣,咬咬牙,把瓶子递给了北京,挤出个笑脸:“慢慢喝”,转身就走,北京道:“不用给钱吗?”,河北又咬了咬牙,从兜里掏出仅有的两块钱,转身递给了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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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要推动京津冀一体化,主要是由于目前这一地区一些城市功能重复,资源集中于北京,让首都不堪重负。所以寄希望于此来疏解“非首都核心功能”,进而治理北京日益严重的“大城市病”。但京津冀协同发展自2014年2月上升为重大国家发展战略,至今3年,仍然存在很多问题。


权利的游戏?区域内差距明显

根据北京市统计局公布的数据来看, 2016年末,北京市常住人口达到2172.9万人,按常住人口计算,2016年全市人均GDP达到11.47万元。按年平均汇率折合17271美元;天津市的人均GDP高居全国榜首,达到了11.56万元(常住人口1562.12万人),按年平均汇率折合17406美元;而河北省的人均GDP只有4.3万元(常住总人口7470.05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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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其原因,在京津冀城市群中,北京作为首都,集合了大量的优质资源如权力资源、政策资源以及公共服务资源等,无疑成为中央政策的最大受益者,也正因为这一点,也使得河北在经济发展上难以望其项背。


而天津作为直辖市,滨海新区战略得到了国家政策支持,大批特大项目纷纷入驻,大批跨国企业、国内大型企业集团云集。因此,政治、经济地位不平等很大程度上导致了区域发展上的不平衡,使得河北与京津两地差距悬殊。


不仅如此,河北省在社会发展、公共服务水平和质量层次上甚至呈现“断崖式”的差距。


2005 年亚洲开发银行所做的《河北省经济发展战略研究》报告中更是指出,“河北省与京津接壤的 3798 个贫困村、 32个贫困县形成了‘环京津贫困带’,贫困人口达到272.6 万”,这个“带”主要包括河北省的廊坊、保定、张家口、承德及沧州的部分县。发达的京津之间存在着如此大规模的贫困带, 引起了巨大的社会关注。


一些学者认为,这个“贫困带”的形成主要由于京津两市特别是北京市不顾河北省发展利益的结果;甚至提出,河北省的经济是“缺钙经济”,是由于中央政府要河北省向京津两市供应廉价资源和淡水、并接纳两市大量污染物而又得不到合理补偿,河北省没有“骨气”而屈从于中央压力的结果。


北京和他的邻居们

人是流动的,人们总是向着高收入、更多的机会走。所以北上广深才会这么人满为患。在2017年4月下旬百度发布的《2017年第一季度中国城市研究报告》(下称《报告》)显示:京津冀中只有北京入围人口吸引力前10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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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向比较三大城市群,长三角、珠三角、京津翼城市群的人口吸纳情况。我们发现,以上海为核心的长三角的人口吸纳能力是最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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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城市群里不同城市的流入人口占比,我们发现,长三角城市群里,这个灰色的比例是最大的,换句话来说,长三角是唯一一个城市群里没有绝对寡头垄断的地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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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珠三角,毫无疑问被深圳广州+东莞垄断,而京津翼则更加明显,基本上可以称之为北京和他的邻居们。


所以毫无疑问,在城市群的发展模式上,长三角毫无疑问是相对比较健康和稳健的


会呼吸的痛

产业转移OR污染转移?

在中国,环境污染的话题一直备受关注。2015年9月,中国社科院发布《城市蓝皮书:中国城市发展报告No.8》,对2014年161个中国城市的健康发展水平进行评估。从区域角度来看,东部地区特别是珠三角城市群的城市健康环境水平最高,京津冀城市群的城市健康环境水平最低。


而且,中国十大空气污染最严重城市中前八个均位于河北省,河北已成PM2.5污染重灾区。据统计,当年京津冀地区PM2.5平均浓度达到91,珠三角城市群PM2.5浓度仅为41,与世界卫生组织的数据统计相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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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从环保部的数据统计来看,2014年到2016年京津冀三地以及全国(74 城)的PM2.5浓度均呈现出连续下降的态势。但不争的事实是,2016年京津冀的 PM2.5 浓度依然是全国平均水平的 1.4 倍。换句话说,过去的一年,京津冀地区的人比全国人民多吸了近一半的霾,而全国平均水平又是达标值(35 微克 / 立方米)的 1.4 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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污染城市扎堆河北,一方面是地理原因:污染城市都分布在太行山东麓,的确与地理位置扩散条件有关系。比如石家庄西高东低,呈‘避风港’式地形。另一方面则是产业结构失当。偏重于钢铁、建材、石化、电力等“两高”行业集中,这其中有很多都是北京向河北转移的产业。其中,钢铁粗钢产量超全国总量的1/4;能源结构不尽合理,能源消费居全国第二位,单位GDP能耗比全国水平高近60%。


少长咸集,群贤北上

京津冀地区向来是我国人才资源最富集的地区之一。截至 2015 年底,京津冀地区拥有全国1/2 的“两院”院士、 1/4 的国家“千人计划”入选者、 1/3 的国家“万人计划”入选者。


然而,在京津冀地区,由于在经济发展水平和产业布局上存在较大落差,人才流动的总体趋势是河北流向京、津,尤其集中于北京。“引起京津冀人才资源分布不均衡的因素很多, 区域之间人才资质不互认、 人才政策不衔接、人才市场不统一等问题是重要原因。


还有一个原因是,北京是首都,人才流动、成果转化都是面向全国的,而河北缺乏先进技术、资金支持,产业结构欠佳、技术水平较低、经济发展滞后,人才流失严重,这就进一步造成了河北的‘灯下黑’ 。”


“‘大城市病’ 、虹吸效应带来的往往是人才浪费——高端人才都争着进入政府部门、高校、国企,为的是落户北京、享受公共服务,并不必然为北京带来效益。”(中国人事科学研究院原院长吴江)


不信,你且看人大附中的师资配置,绝对是赶超三线城市本科院校的节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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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雄安新区的设立目的也是促使要素资源在三地能够多向自由流动,缩小京津冀之间的发展差距,从而有可能在根本上破除这种人才的虹吸效应。


今年2月份召开了京津冀教育协同发展工作推进会,“优质教育资源三地共享”、“建立跨区域职业教育集团”、“建成三地高校创新发展联盟”三项主要改革举措已经启动或正在完成。除此之外,“教育领域非首都功能疏解”“北京城市副中心与津冀毗邻地区教育统筹发展”“对口帮扶”“职业教育统筹协作平台建设”等十大项目以及对口帮扶“一十百千万”工程均已陆续启动。


但笔者以为,比起京津冀交通一体化的飞速进程,教育改革的推进势必是长路漫漫


尽管三地为推进教育协同、区域公平一直在努力,但教育领域仍缺乏实实在在的变化。别的不说,高考分数的差距、三地名校数量与实力的差距,以及录取名额的“断崖式”对比,就在眼前。


罗马并非一日建成,改革也难以一步到位,特别是在教育工作中——改革多年,实绩不小,问题也不少,教育资源分配不均,城乡教育水平差距悬殊,高考仍有诸多弊端……数年后京津冀方方面面都实现一体化后,教育公平或许仍是放在最后完成的部分,这是一个必经的过程,希望不会太远。


目前来看,京津冀协同发展还是存在很多困境与挑战,一切都是“发展中的问题”。笔者能力有限,也无法一一论述。

而作为首都的北京,从莽莽草原南麓上的边塞之城,到拥有每天1200个航班的世界级大都市,再到城市化高速增长以及庙堂之上的尖锐批判和沉重压力,北京在这样陀螺般旋转、濒临颠覆的时刻,也只能一边摸索,一边反思,因为每走一步,都意味着这个城市甚至整个国家的人都要面对前途未卜的现实。


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任重道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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