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度推送了前女友

1

一辆蓝紫色的SUV在郊区公路上疾驰着,一名神情得意的的年轻女司机吐着烟圈,猛踩着油门。后座上歪歪倒倒躺着一个五花大绑的男人,他闭着的眼皮跳动着,眼珠子艰难地左右滑动,嘴巴微张着。车里弥漫着酒精的气息。

“你醒了?亲爱的。”女司机从后视镜里看到男人的身体在晃动,手在下意识地挣脱塑料绳的束缚。她血红的樱唇微启,不伦不类地问候着男人。

“这是怎么了?我怎么会被绑着?快点给我松开!”男人有点激动,虚弱地蹭着后座,坐了起来,车子一摇晃,又倒了下去。

“亲爱的,别着急嘛!”女司机吐了一口烟,烟雾形成了一个完美的椭圆型,她甩了甩漆黑弯曲的长发,用略有几分撒娇的语气说着。

“翩翩,你是不是要跟我玩什么新花样?”惭惭醒来的男人意识慢慢清楚了,想起了他们之间曾经发生过的一切,露出了几分猥琐。

“呵呵。”被唤作“翩翩”的女人笑了,嘴角弯弯的她有几分妩媚,眼神却冷得像冰。

“那被绑的也应该是你啊,这绳子要换成丝袜才好。”被绑的男人一边说着,一边在用被绑在身后的双手试图解开绳结,打的是死结,层层叠叠。

“别想逃跑,这一次,你跑不掉了。”女司机瞄了一眼后视镜,慢悠悠地说,还带着几分笑意。

“翩翩,亲爱的翩翩,咱俩刚才不是在酒吧喝酒喝得开开心心,还说好去开房快活快活吧,怎么我醒过来,在自己车上,还被绑着?你想绑票啊?我又没钱!开房的钱还准备刷信用卡呐!”男人不解地问,他仍在用指甲撕扯着绳结,在他的撕拉之下,绳结越来越紧了。

“很快你就知道了,尚扬。”女司机的脸沉了下来,勉强维持的笑意消失了,她脸上布了一层冰霜。

“咱们三年不见,怎么一见面就这情形?三年前,咱俩多好啊,成双成对,天天黏糊在一起……今天好不容易约上了,咱们叙叙旧多好。你把我灌醉,还把我五花大绑,这不利于我们交流感情啊,乖,来,把我松开!”男人打不开绳结,手指用不上力。他调整了一下情绪,开始用女人受用的语气哀求着。

“呵呵,看来这三年你过得不错啊,我可不只把你灌醉,我给你用了七氟烷,我就是把你松开,你也走不动了。”路旁的灯极速倒退,后视镜中女人的脸浮上一层幽光,又迅速消灭。

“七…扶…碗?七扶碗是啥?”男人的声线颤动着。

“麻醉药啊!”女人轻松地回答着,悦耳的语调像音符般跳动。

男人汗如雨下,额头和皮肤上的青筋爆了起来,他张嘴大吼:“这是为什么啊!!!”

凌晨一点,郊区公路阒然无声,只有这辆SUV笔直迅疾,毫不迟疑地堕入这浓黑的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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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五个小时前,七点整,这名叫尚扬的男人躺在家里的宜家布艺沙发里,有几分无聊地看着手机。

他的老婆保芯坐在旁边沙发上叠着衣服,唠唠叨叨说着邻居的坏话:“右面那家,垃圾袋总放门口,好几天不倒,苍蝇都引来了!我现在都不敢开门了!”

保芯看尚扬没搭话,又换了个话题:“小区门口开了家瑜珈工作室哎,新开张酬宾,办会员八五折哎!你看我去办一张好不好,听说练瑜伽可以减肥呢!”

尚扬有气无力地回了一句:“哦,好。”说着把腿伸直,换了一边侧躺着,继续看手机。

“算了,不办了,懒得动,我少吃点一样减肥……油费又涨了,还是省点钱给你开车吧。”SUV是保芯的陪嫁,尚扬上班的公司远,保芯让他开。

“都行。”尚扬看着手机,心不在焉地搭话。

“你是不是看我胖了,不爱我了呀?”保芯拎着刚收好的枕头,拍打着。

尚扬坐了起来,两只手掌厌烦地在空中扇着:“别拍了,灰大!”尚扬起身去卧室飘窗,继续躺着,看手机。保芯在客厅继续拍打着枕头,嘟噜着嘴。

手机比老婆好。尚扬心想,他一抱怨没钱用,手机就给他推送“小额贷款”;他跟同事聊过一次“尸体有尊严吗?”手机新闻就跳出来一条:“他们对希特勒情妇的尸体这样做……”他点开过一次“美少妇密室撩情”,手机就开始每天给他推送各种美少妇,黑丝的、胸器的、闷骚的……总之,一个个活色生香,一个个都赛过保芯。

保芯婚前就微胖,婚后一松懈,更胖了,有时候她洗澡,忘拿衣服,让他递一下,他都不忍看,那腰上的一圈肥油啊……只有胸还勉强能看,但也垂头丧气耷拉着。

尚扬每天晚上都怀疑自己出现问题了,明明有千万个激动的念头,可就懒得行动;每天早上看见昂扬的小兄弟,又感叹辜负了一个良霄。

手机开始给他贴心推送“同城交友--寂寞的你温柔的她”“夫妻不和谐印度神药重拾春天”“离异相亲-优秀的你值得更好的她!”

尚扬没想过离婚,伤筋动骨的,不至于;也没想不离婚,真有神仙妹妹从天而降,谁不接谁傻。尚扬只想好好慰劳慰劳自己,这反天性的婚姻制度制造了多少干涸的灵魂?

他找开了百度,点开了推送的同城交友,缴费注册了,皇帝临幸后宫般翻着众美女的牌子。

一张熟悉的美艳面孔跳入眼帘,咦,这不是前女友翩翩吗?胸更大了,堪比篮球;腰更细了,纤纤一握。怎么前女友再度发育,自己选的老婆却只会发胖呢?翩翩的动图对尚扬眨着眼睛,尚扬思考了一秒,充了更多钱,成为了高级会员,看到了翩翩的电话号码。

“我下去买包烟。”尚扬跟还在客厅又擦又抹的保芯打个招呼,准备打开门下楼了。

“给我买包卫生巾,白云牌的,棉柔的,日用的啊。别买成夜用的,夜用的贵,还不好用!”保芯白白胖胖的脸在日光灯下像一滩奶油,生日蛋糕边上的一圈点缀,男人想要舔食吞咽的却是蛋糕中央那娇艳欲滴的红樱桃。

尚扬没说话,穿鞋出门,约到了翩翩。

3

车里的尚扬失去了方向,这是国道吗?不像!隧道?没那么黑!车子开这么快,翩翩是要带我去哪里?她要对我做什么?

晚上八点,尚扬和翩翩在约好的酒吧见面。接头时,尚扬有那么一星半点的失望,没照片性感白嫩,但翩翩浑身散发诱人沉沦的荷尔蒙,远胜过每天家长里短,无聊乏味的保芯。

尚扬伸手勾住了翩翩的小蛮腰:“还是那么美嘛!真让我后悔!”说着,他俯身亲向翩翩那张水蜜桃般的脸蛋。

翩翩扭腰闪身躲开,侧过半边脸娇羞地抱怨:“一见面就没正经。”

尚扬眼里闪着淫光,仍不放松地搂着翩翩,嗅着她的体味:“等会儿更不正经。”

翩翩瞪了一眼,推开他,低声呢喃:“先喝几杯酒助兴?”

接下来,尚扬的记忆断断续续的,吮着吸管的红唇、桌下摩擦的大腿、轻轻挠着的手心……他被火烤着,烧得快要溶化……

现在,他躺在了车后座下,刚刚,翩翩还说给他服了麻醉剂。

4

尚扬和翩翩恋爱过一年。尚扬不是好孩子,但也不是坏孩子,普通男人而已。他当然付出过真心。

翩翩是外地来的女孩子,来自遥远的北方,在尚扬家附近的药房工作。尚扬带着妈妈去药房免费测血压。他进门时,翩翩背对着门,正弯着腰收拾货架,薄薄的白大褂映出黑色的蕾丝胸罩,翘起的臀部隐隐若现粉色的低腰小三角。他盯视了几秒,翩翩转过脸来,看见有客人来,脸上绽开热情爽朗的微笑。尚扬心念一动:“这个小姑娘正反两面都好看。”

他们时常约会,下班后,他们闪进旁边的小巷,手拉着手蹦蹦跳跳地有说有笑。翩翩很爱笑,尚扬爱看他笑。两人走累了,找个干净的小店坐下,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没什么缘故的,两人又笑了。

尚扬不是第一次,翩翩是。翩翩是尚扬第一次的成功,第一次感觉成为了一个男人,第一次的满足,而且不羞愧。他自然爱惜她,爱惜初春第一朵怒放的花。

他有计划,他在存钱,小公司的工作工资不高,但吃住在家里,他一个月也能存下不少。翩翩把工作几年的钱也给了他,他们要一起付个首付,一起买房,垒个小巢,生一窝小鸟。

直到,尚扬把翩翩带回家,妈妈的极力反对:“她一个一穷二白的外地人,还不是来图我们的房子啊!”“我们家的公房一百多万,她一个外地人一辈子赚不到!”“等我死了再说!”“你是不是傻啊!找个本地的,你至少多一套房!少奋斗几十年!”

妈妈数落着,还跑去药房,砸了翩翩的饭碗。翩翩成了个不要脸的外地婊子,狐狸精,勾引她老实巴交的儿子。妈妈在药房门前哭诉着,翩翩无地自容,默默走了。

翩翩问过尚扬该怎么办,尚扬说等妈妈消了气再说。他们接下来,转入地下,还是一样的交往,却不再那么欢愉。尚扬说,不如我们先有个孩子!有了孩子,妈妈一定接受我们!翩翩没说什么,含着泪静默地承受了。

接下来,没有孩子,也没了往日的浓情蜜意,妈妈接二连三地介绍家有老公房或城郊拆迁户的女儿,尚扬不敢忤逆,一个个去看了,看多了就像看白菜,一颗颗都差不多,差的是价钱和份量。

妈妈看到了保芯,家里的独生女,大专毕业,家里有一套60多平米的房子,爸爸妈妈也都是独生子女,爷爷奶奶、外公外婆也各有一套老公房,算一算,保芯将来有三套房子呢!加上尚扬家一套房,小两口未来有四套房,日子不要太好过哦!

妈妈眉飞色舞地劝着尚扬,尚扬心里浮现出翩翩沉默消瘦,不再快乐的身影,同意了。

保芯是翩翩的反义词,一个胖,一个瘦。相似的地方是单纯,只是表现方式不一样。保芯是家里的宝贝女儿,不识人间愁滋味,带点娇气的造作。翩翩是单纯的倔强,离开药房后去了诊所,没日没夜地加班,想多赚点钱,多有点尊严。

没等翩翩赚到够买尊严的钱,尚扬结婚了。两人不再见面,直到今晚。翩翩飙车,尚扬被绑。

5

忆起往昔的恩情,尚扬红了眼睛:“翩翩,这是何必呢,我们也好了一场,你把我绑起来又有什么意思呢?当初也是我们两个人决定分手的。”

翩翩扬起一只手:“是啊,我们俩决定分手的,可我们俩没有决定杀了我们的儿子啊!”翩翩咬着嘴唇,泪水奔流而下。

“啊!儿子?!”尚扬挺直了身体,昂起了头,努力地坐了起来。

“别演戏了,杀人犯!今天我就带你去见儿子!!”翩翩将油门压到了极限,车子飞一般往前跃起。

“冷静啊!翩翩!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尚扬叫了起来,身体前倾,想阻止猛打方向血盘的翩翩。

“哈哈哈哈……”翩翩尖利的笑声刀片一样割开空气。

“你不知道?你发短信叫我打胎,你不知道?你说你跟我就是玩玩,你不知道?你还给我了1000元分手费,你不知道?”翩翩一连串的质问迎头砸来。

“我真不知道啊!”能略微站起来的尚扬向驾驶座扑了过去,翩翩用右手肘狠狠地砸在了尚扬的眼眶上,尚扬眼冒金星,摔倒在后座,右眼眶裂了,血从眼睛往下流淌,尚扬捂着眼睛,不敢再动。

翩翩满意地微笑,起劲地说着:“我收到你的1000元,才知道你是个垃圾。后来我们的儿子得了急性白血病,你再给了我1000元,叫我不要再来烦你,我知道你原来是个禽兽!”

“我的儿子啊,可怜的孩子,瘦瘦小小的孩子,只要我有三十万,就能救他的命,我去找你,你妈说你不认这个儿子,看在我可怜的份上,给我1000元治病。我的儿子长得跟你一模一样,你妈一看就能知道是你孩子,还忍心把我推出门,扔给我1000元!”

“我只读过卫校,赚不了大钱,医院催着缴费,我把我又黄又小的宝贝放在医院,一个人站到了街角,问过路的男人要不要,一天下来赚了好几千,我偷了几个客人的钱包,搞了一万多,还是来不及啊!来不及啊!”翩翩接连尖叫了起来:“我要你偿命!我要你偿命!”

车子“嘎”得一声停下,停得太快,翩翩和尚扬都往前冲了一下。尚扬缩着头,躲在椅背,手脚都被绑得很紧,恐惧蔓延着。

翩翩微笑着,揪住了尚扬的头发,抬起了尚扬满是血的脸:“你把女人当物件,你的算盘是花最小的代价,得到最好的货色,嫌我是个没钱的外地人就把我扔了,哈哈哈哈,我给了你一颗心,你把我当生意!”耳光一个又一个甩了下来,尚扬无法反抗,眼角和嘴角都流着血。

“听着,翩翩,我错了,请你原谅我!”尚扬的耳朵轰鸣着,他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但直觉又告诉他,哪里不对。他从没听说过什么孩子!妈妈要知道有孙子不知道会有多高兴。

是哪里不对呢?他无法思考,翩翩扇完了他的耳光,又开始用指甲撕扯他的脸,拳头一次次砸向他的鼻梁,鼻梁是不是断了?鼻血喷涌而出,溅在保芯陪嫁的SUV上。

6

一丝微弱的光在脑海里搜寻,结婚后,原本,妈妈说好自己出去租房子住,把家里的老公房腾给小两口。保芯不同意,让尚扬住她家里去,她离不开爸爸妈妈。

妈妈不知后来又怎么改变了主意,同意尚扬住去保芯家,但两口子要单独住,最后变成保芯爸妈搬去跟外婆住。尚扬知道,妈妈担心他住老婆家受欺负,妈妈真是事事为自己考虑。

莫非,还有另外一层?妈妈担心翩翩纠缠,所以还是自己在老房子住下,尚扬搬去保芯家?以便尚扬和翩翩一刀两断?

尚扬张开嘴,血流了下来,他不知道跟着流出来的有没有牙齿,翩翩的脸扭曲着,嘶叫着:“我自己带大儿子没问题,我决定生下他的,我负责!可他病了呀!我一个人扛不住了!天啊!为什么这么不公平?为什么这么残忍?!我恨你们!我恨你们!”

翩翩从包里拿出了一把短刀,她看着刀笑,轻轻地说:“我儿子死了,我还苦熬着干什么呢?我还要忍着这些男人,忍着这一切干什么呢?”

她看了一眼血肉模糊的尚扬,继续微笑着:“你是我唯一爱过的人,爱是纯的,爱是美的,爱却给了一个禽兽,一块垃圾!”翩翩狞笑着扑了上来,白色的刀刃一闪,尚扬翻滚着,刀深深地插在了座垫上。

“翩翩,我知道了!我妈用我的旧手机给你发的短信,转的帐!相信我!我真的不知道!”

尚扬用背压住了翩翩拔刀的手,翩翩张嘴撕咬尚扬的肩膀,用了全身的力气,几道混着皮肉碎渣的血流了下来。

翩翩没有在听,她什么都听不见了,尚扬咬着牙忍着巨痛,压住翩翩的手,麻醉药效还没过去,尚扬快压不住了。

“翩翩,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尚扬失去了最后一点力气,翩翩向前探出去的手,碰到了刀刃,她用手握住刀刃,用力抽出,她一只手掌被割裂,血淋淋的手握着滴血的刀。

“我的儿子一岁,他只会叫妈妈,从来没有见过爸爸,他死在妈妈的怀里,一只干瘪的小猫咪,他后来的日子已经不能吃饭喝水了,一身的小骨头……他奶奶说他是野种……他到死都没上户口,没有姓,没有社保……有社保也没有用,医生说也要二十几万,二十万和三十万,对我都是巨款,都没有,都没有啊!怎么没有人帮我!怎么没有一个人帮我!”

7

尚扬盯着上下翻飞的刀,紧张地看着翩翩,突然大声说:“翩翩,给我看看儿子的照片!我的儿子,我想看看他!”翩翩愣住了,握着刀的手停在了空中,脸上竟然浮出慈爱的笑意,转身去拿手机。儿子,她唯一的宝贝,她无人可以分享和分担的秘密。

翩翩瘦长的手指在包里急切地翻动着,包里有注射器和小袋白粉。千钧一发的时机,尚扬用脚趾拨开了车后座的门,猛地滚了下去,他的脸贴在冰冷亲切的地上,放开喉咙大喊救命,四野无人。

翩翩拎着刀,下了车,铁青的脸,慢慢走向再度骗她的男人,没有任何表情。

她一步步近了,刀尖闪着寒光,她蹲了下来,抚摸着尚扬的头:“我儿子的头发和发型和你一样。”说着,她左手往下抚摸尚扬的咽喉,说道:“对,就是这里!很快你就能见到我的儿子,我们的儿子!”

刀起,刀落,尚扬什么都不知道了,最后一刻,他的上半身和下半身,同时平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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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尚扬见到了儿子,儿子挥着小手走近“爸爸,爸爸,带宝宝看车车!”儿子没有脸,抱在怀里的身体软软的,但是没有温度。

翩翩温柔地走了过来,蹲下来,接过了儿子,抱了起来:“爸爸要走了,你跟爸爸挥挥手再见!让爸爸保重!”儿子挥了挥手,头搁在翩翩肩上,恋恋不舍地望着爸爸。翩翩轻轻地向尚扬点头致意,抱着儿子转身遁入了虚空。

尚扬伸手想拉住翩翩母子俩,十指之间空无所有。尚扬抽泣着,一脸的泪水,惊悸中睁开眼睛,雪白的病房,妈妈和保芯血红的眼睛守在床边,看他醒了,惊喜地俯下身问候。

他有话想对保芯说,努力地张了张嘴,发出几声嘶哑的声带磨擦声,保芯含泪凑过来,用手指堵住他的嘴:“什么都不用说,妈妈都告诉我了!都是那个外地婊子的错!你好好养身体!养好了我们一起回家!”

妈妈拿着纸巾擦眼泪,忿忿地说:“那个贱女人被货车撞死了,粉身碎骨!死得好啊!还好货车来得及时!外地人!害人精!儿子啊!你受苦了!我可怜的儿子啊……”

翩翩死了。妈妈给保芯讲了个故事。尚扬疲惫地看向了窗外。窗外有一颗榕树,树叶繁密的枝桠上有一个灰黑色的鸟巢,一只刚出生不多久的小鸟,光秃秃的身上还没长齐毛,从巢里探出小小的头,两只黑溜溜的眼睛,刚刚张开,它好奇地看着外面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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