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站不是一天建成的:一代人,十年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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哔哩哔哩(又称 B站)与用户的上一次举杯同庆是在2018 年 3 月 28 日纳斯达克上市时;2019 年 6 月 26 日,B站的再次(゜-゜)つロ 干杯~ 则是庆祝十周年。 作为月活用户破亿的国内领先年轻人文化社区,B站已经陪伴90-00后的“Z世代”走过了十年之久,这其中,IDG资本在 2014 年成为 B站的 A 轮独家投资方、最早机构投资人,陪伴至今;现在,我们要共同迎来下一个十年。B站董事长陈睿曾经概括B站文化特质为“一入B站深似海”。然而 B站不是一天建成的,从小众爱好者聚集地到深似海,B站这十年如何走过?


来源 |犀利财经(ID:xili-caijing),作者 | 犀利一族

原标题 | 《B站简史:十年从荒无人烟到一座城》



庆典主持人:刘慈欣老师,你平时上B站吗?”

刘慈欣:“坦率地说,上的不多,我也通不过B站那么难的考试,哈哈。其实,视频网站我上得都很少。不过,在我心目中,B站的形象很鲜明,它是一个充满青春活力的网站,而且因为成员很年轻,从中能看到未来文化的新走向,也能看到未来的影子

主持人:“很多人,尤其国外认为中国创造不出顶级的动画科幻作品,你怎么看?”

刘慈欣:从我作为一个科幻作者的角度来看,动漫作为一个影像表现形式,特别适合科幻作品内容,它很自由,比真人电影自由得多。另外,现代动漫也表现出更广阔的形式范围,传统的二维动漫仍在发展,另一端三维动漫现在和真人电影有时很难区别开来。我最近看过一些极致的三维电影,里面的一些角色很难区分出是三维动漫的还是真人的。”

主持人:“看了刚才的概念短片,你满意吗?”

刘慈欣:“嗯,我很有感觉。总的来说,很准确的表现出我作为作者想象出的画面,但我现在最大的期待是,用画面来表现科幻的作品,我希望能超出我们作为原著作者想象出的画面,能有让作者看到后倒吸一口冷气的那种感觉,我真的希望看到那种画面。

科幻作家/ IDG资本首席畅想官刘慈欣出现在B站十周年的现场。3400多个小时之后(大约5个月后),《三体》动画的预告片将正式发布。这可能是B站在十周年给到1.01亿活跃用户最大的一个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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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体》动画让我们看到了中国科幻动画的一种未来和可能。据悉,《三体》动画由B站、三体宇宙和B站注资的动画制作公司艺画开天联合出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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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三年时间,我们一共投资和参与出品了71部国产原创动画,基本上占过去三年国产原创动画总数量的一半。”B站董事长兼CEO陈睿在B站十周年现场这样说。

除了投资和参与出品国产原创动画的作品,B站通过投资的方式,合作、协作、扶持相关的国产原创动画的团队。过去十年,B站投资了16个国产原创动画团队,包括绘梦、艺画开天等。在日本,B站加入了制作委员会的日本番剧动画,总共45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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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仅是动画,原创音乐、游戏视频、国风文化、Vlog社区……历经十年,B站已经不再是那个“小破站“了。

“你会不会因为知道了b站变的开心一点,会不会因为在这里认识了某个人,变得更幸福一些。”B站七周年时,看到用户的这个留言,陈睿心里颇受触动,直到今天,他仍然对这句话感概很深。

十年,那些坚持的、沉淀下来的东西,成就了B站,也开启了B站下一个十年。


曾经荒无人烟的小破网站


回到十年前。2009年6月26日,一位名叫9bishi的少年在电脑前按下了发布按钮,bilibili网站的雏形mikufans正式上线。半年后,mikufans更名为bilibili。

9bishi是B站创始人徐逸,这个“准90后”年轻人,2009年创建mikufans个人站点时,是因为徐逸对二次元有着浓厚的兴趣爱好,他也越来越成为二次元群体口中的“站长”、“姥爷”。

2010年以前,B站只有最基础的评论、弹幕、看视频、投稿,还有bug。2010年,bishi辞职全力投入bilibili ,也是在这一年,陈睿成为了B站的前2万用户之一,每天上B站,成了这个70后工作之余最快乐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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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在陈睿的内心,一直藏着个动漫的角落,自中学开始就是动漫爱好者,2002年以后,他也是各个字幕组论坛的参与者。

2011年年初,陈睿从北京飞到了杭州前,“当时我顶着巨大的业绩压力,除了每天干活,就只有上B站这么一点乐趣,连续上了差不多一年的时间。我当时就非常深刻地感觉到这个产品很特别,因为它会让人有一种沉迷的感觉,而且是发自内心的沉迷。”陈睿提前通过邮件联系上徐逸,并在B站“总部”——杭州那间出租屋碰头了。

“选择bilibili这个名字,是因为《科学的超电磁炮》么?”当年陈睿这样向徐逸求证,这个70后和准90后,都是《科学的超电磁炮》主角御坂美琴的粉丝。这也成了对话的话题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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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今天,徐逸Bishi的微博头像,仍是《科学的超电磁炮》的主角御坂美琴,一个有“常盘台(学校名字)的王牌”和“最强无敌的电击公主”的少女动漫人物。

这次会面之后,陈睿成了B站的天使投资人和4位小伙伴的业务顾问,还帮忙找齐了行政和会计。用他自己的话说,“比起其他项目,这是最不像能做成一个公司的东西”。

陈睿曾在一次公开演讲中说,2013年B站百度指数已经20多万,但没有一个主流媒体报道过B站,大家都觉得它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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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年10月1日B站开放注册,通过朋友知道了这个消息,其实我根本就不知道B站是个什么玩意儿,先注册账号再说吧,没想到这样入坑了,而且越陷越深,去年看了1687个小时,16625个视频。”B站用户“如你羞怯似醉”这样说。

那个时候,即使B站存在,在世人看来也无足轻重,互联网世界的人们都在讨论移动互联网的“船票”,相比巨头中孵化出来微博、微信……B站无足挂齿。B站一直活在自己的世界,里面住着一群在外界看来很奇怪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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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11月30日,36岁的陈睿终于在微博上发了一条“我为什么加入bilibili”陈睿曾说:“我在退出猎豹之前,我和朋友喝茶,我说,我要去做动漫。她说:我认识你多年了都不知道你喜欢动漫!那时候他看我的表情就好像我出柜了!”当时,B站的员工只有30多人。

当年,陈睿看到弹幕时,也特别惊奇,感觉字在上面飘。但他当时喜欢看弹幕,他把弹幕推荐给同龄朋友们看,这些朋友问这是什么东西啊?字都挡住了视频。

而2014年媒体开始报道弹幕,外界才隐约知道B站这个神奇物种的存在;到下半年,文化类的创业项目,如果不带弹幕,都不好意思去见机构。

2015年,陈睿成为B站董事长,成为B站发展背后的“关键先生”。


创作绿洲,渐渐变为一座城


B站未来就是要做一个创作的绿洲,我心目中B站应该成为所有的创作者和喜欢这种文化的人的精神家园”。陈睿在2016年12月的一次分享中这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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弹幕因为B站等ACG文化社区,在中国发扬光大。

正所谓,“无弹幕不B站”!

“在B站,每个月有超过14亿次弹幕和评论的互动,正是这些弹幕的互动它带来的其实是心灵和情感的碰撞,它把B站从一个单向的视频播放的平台,变成双向的情感连接的平台。”陈睿在B站十周年现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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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这一年,B站拥有的活跃用户超过一亿,活跃的UP主超过100万;用户投稿视频每天有数万级,90%是自制或者原创的视频。

其实B站是一个充满着反主流和反商业精神的社区,但现在我们却成为了最主流的年轻人的社区,这跟我们当时做的意图应该是差别很大的。”也是在2016年,陈睿这样说,在很多人眼里,B站是二次元等亚文化社区。但在2016年年初,B站三分之二的流量已经不是二次元的内容,B站已逐步发展成为真正的兼容并包的社区。

B站应该成为承载着一代代人记忆的地方,就像陈睿当年看金庸的武侠、周星驰的电影、《圣斗士星矢》和《灌篮高手》等漫画一样,这些陪伴很多70后80后并成为他们价值观的一部分。B站,在陈睿的设想里,这片绿洲属于90后、95后、00后,是他们的理想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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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囧,这个可爱的小破站居然要10周年了,完全没有感觉啊!话说入站百题我好像断断续续做了三次,前两次大道一半都答不下去,第三次终于终于将百题给过了,我进了。”B站用户“幽冥隐匿”这样分享到。

“我和小破站的故事,最特殊的经历是,B站100题,通过不了。那个时候还是个动漫白痴,啥也不懂,困在了第一关,然后嘛,借助了一点小外挂(划去,就是百度知道提问啦)……”B站用户“梦之谜踪”道出自己和B站的故事。

2013年5月,B站用户要发弹幕或评论,首先要经过100道题考试,成为正式会员,才能成为在B站上发弹幕或者评论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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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年底,B站共有3160万人次通过100题的考核。2018年12月,这个数字达到4200多万人;到2019年第一季度,这个数据达到4930万,这部分人群在第十二个月的留存率达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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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站成了一个年轻用户来了就舍不得走的地方。

2018年3月29日,B站在美国纳斯达克交易所IPO。这个高光时刻,不仅属于陈睿,还有一众B站内容创作者up主们,最初因为爱好二次元而创办B站的“站长”徐逸,在那一刻悄悄抹起了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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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逸,这个准90后的年轻人,恐怕当年也没有想到,一个因兴趣爱好而起的创业,竟然真的开花结果了,IPO时B站市值在30亿美元左右。

按陈睿的一个说法,“我们能够上市的一个重要原因,是因为我们的用户进入了投行,进入了二级投资机构,上市以后买我们股票买得很厉害的一些人都是我们的用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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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那个“荒芜人烟”的小破站——B站,如今已变成一片绿洲,甚至慢慢发展成一座有趣的城。

理想国生态,少数派的生活方式

2019年一季末,B站月活用户首破亿,达到1.01亿;日活用户也突破3000万。

在B站的这座城里,“少数派的生活方式”繁荣起来。陈睿说,面对充满机遇的ACG市场,B站将持续在动画、漫画、音频、虚拟偶像、虚拟主播等领域投资和开发优质内容。

而且,这座城可以健康良性的循环发展,一季度,B站的游戏收入增长27%,接近9亿元;直播及增值服务业务收入增长205%,达到2.9亿元;广告收入增长60%,达1.1亿元人民币;电商及其他收入增长621%,达到1亿元。

在B站持续推行原创内容扶持策略及优化内容算法之后,B站一季度社区月均活跃UP主数量及其投稿量实现了同比150%和130%的高速增长。

“很多平台是内容驱动的,但是B站是生态驱动。我们做的不是好的内容,而是一个产生好内容的机制,土壤好了,上面可以开出各种各样的花来。”

恐怕任何人都想不到,B站当年只是个窄门,十年时间一路过来,竟然越做越宽。过去几年,B站一直构建着自己的亚文化社区和城中生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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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站不仅仅引入了腾讯的投资,在游戏动漫领域深入合作;还引入了阿里巴巴,在up主的粉丝经济、内容电商领域进行开拓,在走好这根平衡木的同时,B站也在不断夯实自己的护城河。

有数据统计,2018年B站先后投资了包括网易漫画在内的12家动画公司,至此,B站在漫画、二次元游戏、虚拟偶像、声优、轻小说、声音平台、漫展、衍生品等领域,都进行了不同程度的投资布局,投资公司的数量超过50家,有人说,中国亚文化的半个天下都被B站包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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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睿在B站十周年现场透露这样一组数据:

B站每月产出1000首以上的原创音乐,是中国最大的音乐创作平台之一;

B站拥有180万游戏up主,2100万游戏视频,累计播放量601亿次,是中国最大的游戏视频平台之一;

B站有46万Vlog up主,投稿量145万,累计播放33亿次,成为中国增长最快的Vlog社区;

B站有420万学习视频,1827万人在此学习,是2018年高考人数的2倍,成为中国最大的在线自学平台之一

每一个看上去细分的小领域,都是个小圈子,随着时间一点点变大,陈睿记得《射雕英雄传》里老顽童说的那句话,这世上再厉害的武功,也敌不过时间

当然,时间也成就了很多厉害的“武功”,就像B站这十年,从荒无人烟到一座城,少数派的生活方式,影响了更多的大众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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