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说未知的自己（之二）——南方小镇

图片发自App

        她的追问直击灵魂，让我在某些层面无言以对！

      反求诸己，反观自身，我开始感觉到我自己还需要更多地关注自身，当我更深入地进行灵魂的探索时，我越发发现我对自己一无所知。我不敢说，我的言说是完全真诚的，因为于我，在身边有着众多他者的“目光”，同时亦有着自己内在的目光，在选择和过滤了某些材料后，我们以为这些东西可以说明白自己，其实可能是更好地形成了一个别人认可，而自己喜欢的自己。或许，就像剥茧子，或许是破茧成蝶。或像剥洋葱，最后剩下的是散落的葱瓣，颜色从洁白晶莹剔透而渐渐暗淡了它的颜色，消了它的味道，最终消于无形，徒留一地的叹息！

      寂静的夜，偶尔传来几声狗的叫声，使这样的夏夜更显寂静。依旧是坐在窗前，夜里，下过雨的的夜里，纯净的空气里闪烁着淡淡的昏黄的灯光，静谧如水！海男的这部小说《我的情人们》，自出版后颇受争议，而我却看了好多遍，今夜又开始再一次的阅读，深深地沉迷于她的文字。喜欢里面那些与计较和算计无关的爱情，有一些纯净而温情的文字，一行行映入我的眼帘。爱情，是多么寂静啊，很喜欢那封短短的情书：

      “苏修，我一直透过在雾中飘荡不息的寒冷思念着你，你柔软而苍白的手指愤怒起来是，我会想到你的翅膀，它们携带者无边无尽的时间和岁月，使我重访那座有星湖的小镇 —— 你22岁的时候，你的笔记本上记录的诗歌，你那永远明亮的双眼，清澈的哭泣着将我推到水里去…… 苏修，我遗憾在我的一生中没有同你具体的生活过一段时间（我指的是纯属世俗生活的范畴），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太短暂，太短暂。短暂得我依赖于强大的想象力才能仔细地虚构如果我们俩在一起生活的场景。时间在逝去，时间严重地削减着记忆和声音……苏修，你在哪里，你是一个不会老去的女人，任何女人苍老了，你也不会消失、苍老。”

      南方小镇的烟雨迷蒙中，我曾经在湖中泛舟。这是个人工的淡水湖，多年前是一片河湾，有红色的土壤，沿岸种着很多的柑橘。沿着这条河往上游行走，可以走到乐水的尽头，来到云山的脚下，那是一片茂密的原始森林。如今这烟波浩渺的湖泊，只能凭记忆去寻找当年曾留下回忆的某些点，而更多的已经淹没在水的深处，诚如那已经逝去的纯净的爱情。

        渐渐远去的东西，那些瞬间的碎片化的存在，在某些时刻，彷如梦一般，以一种不可思议的方式将很多的东西关联在一起，很小，很细微，却扩展到了整个内在与外在的世界。我一直喜欢，或许在记忆中曾经有这么一座小木屋，漆着淡淡的墨绿色，静静坐落在晨曦中的山脚下，溪水边，有木质的台阶，黑瓦，巨大的玻璃窗，淡紫色的窗帘。原色的木质方桌上摆放着茶具。窗外是一条曲曲折折通往山顶的小路。是夏末，窗外，梯田里，金黄色的稻田在闪烁着光芒。有一朵枝叶繁茂的花开在田埂的边上。充满稻香的空气中，一只透明的蜻蜓在曼舞，那薄薄的翼翅，透明得让人心碎。让我想起了青春岁月时那些忧郁的眼神，压抑的苦痛。

      我不晓得，究竟在描述着一种怎样的感受，只是那些渐次涌上心头的场景，却渐渐的如此清晰，然后又逐渐模糊，仿佛就如此铺就某种生命的底色。心底吟唱的是席慕容的《渡口》：

      让我与你握别

      再轻轻抽出我的手

      知道思念从此生根

      浮云白日  山川庄严温柔

      让我与你握别

      再轻轻抽出我的手

      年华从此停顿

      热泪在心中汇成河流

        是那样万般无奈的凝视

        渡口旁找不到一朵可以相送的花

        就把祝福别在襟上吧

        而明日

      明日又隔天涯

      看着这些文字，一地的静默就铺满了我的书房，还有这静静的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