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巴乐队:革命的浪漫年代,版权的黄金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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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巴乐队的两名成员,本尼·安德森(左)和比约·乌尔法厄斯在英国伦敦海德公园。 (CFP/图)


乌尔法厄斯是瑞典国宝级乐队阿巴乐队(ABBA)的主唱。这支乐队由曾经的两对夫妻组成,乐队名是他们四个人名字的首字母,他们是与“披头士”乐队齐名的欧美最知名的流行乐队之一。在阿巴乐队鼎盛的1970年代,他们的唱片成为瑞典仅次于沃尔沃汽车的第二大出口商品。


1982年,随着两对夫妻相继离婚,阿巴乐队解散。解散之后发行的合辑《阿巴金曲》,全球销量3000万张。

乌尔法厄斯坦言自己生存在版权黄金年代的幸运,没有互联网,没有非法下载。而现在的环境,对想以歌手为长期职业的人来说“太糟糕了”。


南方周末 :阿巴乐队成名的1970年代是一个特殊的年代,有什么让你难忘的事?

乌尔法厄斯:当时冷战特别厉害,时时感觉到威胁。因为苏联离我们很近,邻国挪威又是北约国家,北约和苏联是冷战的两个对立方,我们正好在中间。瑞典不是北约的,也不是华约的,是一个比较中立的国家。当时我们个人的心态就是,也许有一天苏联人会打过来,很容易就把瑞典占领了。我写过一首歌叫《访客》,是我们1981年出版的最后一张专辑里的一首歌,那首歌就反映我们的这种心理。

那时中国发生了“文化大革命”,我从书上看到,那是非常可怕的一段时期。西方有很多书籍报刊都报道了中国的“文化大革命”。

南方周末
:1970年代,瑞典年轻人眼中的中国是什么样?

乌尔法厄斯:当时苏联的共产主义失去了光环,瑞典年轻人都把期盼的目光放到中国身上。我们也有类似红卫兵的学生运动,叫“红五月”,都特别激进,年轻人当中弥漫着革命浪漫主义气息,觉得革命是浪漫的事,想改变世界,改变社会。他们没有看到“文化大革命”的阴暗,把它浪漫化了。

我一直是社会民主派,或者叫具有社会责任感的自由派人士,追求个人自由,没有参与这些激进的活动,但对比我穷困的人,我也抱着同情和责任感。

南方周末 :你什么时候知道中国的改革开放?

乌尔法厄斯:很早就感到了中国的改革开放。但是那时候报道不多,因为你要做出点成绩,光说是没用的。后来到中国来,我感触很多,跟我多年前从书上了解到的中国不一样。我觉得我们也是中国改革开放过程的一分子,我们把音乐剧介绍到中国来,翻译成中文,也是我们在发展过程中小小的参与方式。如今在西方,天天可以看到中国的报道。

南方周末 :阿巴乐队的黄金年代,你们的作品大部分是像《跳舞皇后》这样的欢快的歌曲,是否因为瑞典是个高福利国家,你们都很幸福?

乌尔法厄斯:事实上,瑞典是自杀率很高的一个国家,这是无人能解的一个谜。每年黑夜特别长的国家肯定自杀率特别高。社会福利程度高,跟人的高兴、不高兴并没有必然的联系。我们只是想创作出最好的作品。每个星期,我们不停地弹钢琴弹吉他,创作歌曲。一般我们每年写12首歌。我们很幸运,这些歌曲受到大家的喜爱。我们的音乐一点也不反叛。我们的穿着常常极端夸张,不过那是为了吸引眼球,我们的音乐并不叛逆,父母小孩都可以接受。

南方周末 :1980年代,朋克音乐和新浪潮音乐开始流行,阿巴乐队的歌常常受到一些音乐评论家的嘲笑,称你们是“不时髦的过气乐队”,你怎么看?

乌尔法厄斯:是的,我还记得一些评论家的名字,像是杰尼·罗森,但他后来又公开承认喜欢阿巴的音乐。1980年代初,我们的音乐不受重视了,这是事实;但在1980年代末,人们开始翻唱阿巴音乐,我们又出了一张新的专辑,收录了原来的老歌,叫做《阿巴金曲》,这张专辑在西方又开始火了起来,发行了3000万张。

南方周末 :现在的互联网时代,假设重组阿巴乐队,与过去会有什么不同吗?

乌尔法厄斯:现在跟1970年代有太多的不同,有了网络,很难像以前那么做事。很复杂,版权问题、非法下载什么的。过去没有非法下载,人们都会花钱买专辑。那时本尼和我可以花很多时间写歌,如果在今天,我们就无法专心写歌,恐怕得在创作之外的事情上花很多时间。现在音乐人就像在竞技场上,年轻乐队不再有那么长的寿命。生存在版权的黄金年代我们很幸运。我们有黑胶唱片专辑,然后又出版磁带,后来有了CD又推出CD专辑——我们都赶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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