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水形物语》的自问自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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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编剧在细枝末节处注入了多少符合时代精神的的议题,无论哑女和人鱼的相恋看起来多么顺理成章,甚至几近唤醒你对爱情最原始的憧憬,乏味就是乏味,辣眼就是辣眼,这一点想必你我都很难予以否认。

很明显了,世俗意义上的“权威感”让我欲罢不能。

这一特质对于做人来说当然无可无不可,但对于一个好舞文弄墨的人来讲,无异于灭顶之灾。当内心感受与世俗权威出现夹角,亦或是两个权威本身兵戎相见时,我便像三明治夹心里的那颗涂满千岛酱的生菜,被压得几近窒息。

《水形物语》就是一部风评不一的电影。

它力压《三块广告牌》,称雄今年的奥斯卡颁奖礼。它被Tim Ferriss(美国畅销书作家,他的音频采访节目常被我拿来作为听力进步与否的标尺)称为年度最佳电影。但作家和菜头却对其不屑一顾,不惜写下“如果不是里面还有不错的裸体,这片子我只能给到2分。”这样刻薄的话,将其打入冷宫。

就这样,90岁的奥斯卡爷爷联手酷爱健身、体型匀称的Tim Ferriss,在我的观念世界里与以刻薄和脱发著称的和菜头叔叔大战了三百回合。我疲于鼓掌,动笔不暇。直至此刻,我才从大战现场逃离出来,回到这里。

我问自己,卸下所有权威的加持与讽刺,《水形物语》到底位于水准之上还是之下呢?

“之下。”一个无法忽略的声音从我的心底传出。

虽不至于后背发凉,但我还是问了一句:“是谁?”

“你自己。”的确是我的声音,与录在录音机里的我的声音别无二致。

我又问这位我自己道:“为何如此肯定?”

“这是你自己的审美情趣决定的,很难说得上公平,但在主观上却绝对准确。首先,脱去美轮美奂的画面和配乐不言,它讲述的不过是一个哑女清洁工人在工作之余爱上世俗意义上丑陋无比的人鱼的故事。无论编剧在细枝末节处注入了多少符合时代精神的的议题,无论哑女和人鱼的相恋看起来多么顺理成章,甚至几近唤醒你对爱情最原始的憧憬,乏味就是乏味,辣眼就是辣眼,这一点想必你我都很难予以否认。”我自己认真地对我的提问加以分析。

“真是自相矛盾。一边刻意地对美轮美奂的画面视而不见,一边又嫌弃人鱼的样子辣眼睛。”我似乎抓住了我自己话里的漏洞,得意地质问道。

“我想你理解得不准确。绝不是说可以将画面束之高阁,只是于你,故事是高于画面的存在。画面之类的东西只要不至于惹人厌烦就可以过关,但故事必须做到引人入胜。”自己不慌不忙地回答道。

“如果能兼而有之,便是天下无敌。对于我来说。”我试着总结自己的话。

“正是!一如《天使爱美丽》,又或者是《星际穿越》。”我自己似乎对我迟到的领悟倍感激动。

“如果女主角吸引人,评分可也会跟着上去的?”我带着狡黠的口吻明知故问。

“亘古不变。”

“例如《迷失东京》与《西西里的美丽传说》?”

“可以这么说。”一如既往的言简意赅。

二人至此无话。

题图摄影:截取自《水形物语》官方海报

禅定瞬间:

最近在读村上春树的新作《刺杀骑士团长》。写着写着,一不留神就陷入了村上式语言中,无法自拔。索性便顺着这股惯性,肆意地模仿了起来。

我想,比模仿一个人的观点更容易的,是模仿一个人的口吻;一如比形成一种观点更困难的,是形成一种风格。

《水形物语》的原声大碟。值得一听,和电影画面一样的唯美,听罢仿佛回到了那个怦然心动又如芒在背的十七岁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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