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利芬给媒体人创业泼冷水:就是小打小闹,想做平台是灾难的开始

“实际上,媒体人的创业跨不了那么大的山河,也跨不了什么大海,就是一个谋生的手段。”



创业是媒体人转型避无可避的话题。


媒体人与社会热点共生,记者个人也能够拥有更多机会获得公众关注,虽然这并不是一份太过特殊的工作,但报道本身与社会、人的连接,让媒体多了一些光环,也让从业者多了点温度。


媒体人转型创业在互联网时代到来以后变得不那么罕见。这是一股无法阻挡的潮流,在经历过传统媒体的黄金时代以后,一大批媒体人出走,踏上创业之路。“前媒体人”的身份对于这些创业新手来说,有时候是经验,有时候是束缚。


刺猬公社(ID:ciweigongshe)10月30日在清华大学举办了一场主题为“跨越山河大海”的媒体人转型创业大会,刺猬公社创始人、CEO叶铁桥说:“我们牵头办这场大会,是在打造一个媒体创业者的共同体,大家一起交流创业心得,碰撞想法,互相鼓励,守望相助,让媒体人创业者作为一个群体,产生更大的协同效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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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业九死一生,焦虑、绝望、坦然、重生,这些情绪有可能在一天之内出现在一个创业者的脑海中。创业并没有带来想象中的自由,相反,它会让人失去自由。


视知TV创始人马昌博不相信那些看起来美好的创业神话。“创业以后,我非常不喜欢媒体对创业者的演绎。说5分钟搞定投资人,你不知道的是后面(的情况)。我做了那么多年的时政报道,见过太多起起落落,我相信太阳底下没有新事,包括商业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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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CEO都会有恨不得立刻消失或者马上死去的时刻,我就碰到过很多次,比如说我把员工裁到只剩三分之一的时候,或者说我的员工走到我的面前,对我说,马哥,我的信用卡最低额度还款都已经还不起了,给我看还款短信的,还是一个非常优秀的员工,这时候,我就恨不得立刻消失。”他说。


马昌博的状态,符合很多人对创业者的想象,不断遭遇危机,时刻处于危机和焦虑中。


王利芬在对话中,更是在不断为媒体人创业“泼冷水”。2010年,她离职央视,创办优米网。多年的创业经历和主持经历,让她有足够的“槽”要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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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媒体人创业说老实话是小打小闹,大家千万别把它当了特别大的一个事儿,本质就是服务社会,是实现自己有限的人生价值的一个小窗口,所以媒体人的创业往往没有那么样的惨烈”王利芬说。


她见过很多把买卖做大的企业家,比如马云、柳传志、史玉柱等,“他们做的都是上亿级的生意。大的平台,我觉得会做出更大的牺牲,因为一个人的成功,或者说你做的事业辉煌与否,的确跟整个(人)的心理受煎熬程度、受苦的程度、受折磨的程度完全成正比。”


王利芬式的“毒鸡汤”一时半会儿还停不下来,观众被她带着情绪高涨。“实际上,媒体人的创业跨不了那么大的山河,也跨不了什么大海,就是一个谋生的手段今天中国的媒体产业不太发达,没有太多记者的空间……或者说你不喜欢原来那个工作,你要找一个养活自己或者说自我雇佣的一个方式,不必去跨越山河大海,你站着不动就挺好。”


她的语速很快:“自媒体人能写或者怎么样,然后他会打造IP属性,做一些音频、视频的产品,进而想做平台,然后卖很多的东西,资本一轮轮的追逐,做一家上市公司。我觉得在这个时候灾难就开始了。自媒体人或者媒体人,终究会的只是提供一点内容而已,不要想去做平台,没你的份儿,真的。


王利芬保持了一贯的锐利,她的观点不一定能让大多数人赞同,但观点本身就极具传播力,至少,她的观点就是话题本身。


Figure创始人张悦接受采访的时候提到了一个媒体圈的通病,“媒体人也有大家刻板印象中的一些毛病,我自己有就是,比如说好高骛远,很容易有一个很高的目标。比如现在只是小微企业,但是可能想对团队提一个目前完全不能达到的要求;比如说懒散;比如说不守时。这些问题,我觉得我身上都有。”


王利芬比张悦说得还狠,她直接给媒体人打上“理想化”的标签,“为什么说媒体人其实干不了太大的事?首先是理想化。第二,媒体人天生不想被人管理,也不善于管理别人。还有就是辨别人性的假恶丑和真善美,他究竟在什么时候做这样的较量,他才能把握的准,我认识一些非常了不起的企业家,我最佩服他们(的地方),都是人精,眼睛一转,非常清楚你下面要干什么?”


从媒体人转型创业8年的王利芬,对媒体人创业者的自我审视和反省确实足够深入,虽然她的观点很难被媒体人创业者所认同,但这种自我审视型的反思,也值得引起重视和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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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分嘉宾精彩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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纷享销客创始人罗旭:1‰的创业公司可能会成功


创业,我们有梦想是好的,但要实现创业成功非常艰难。我记得《创业维艰》这本书作者说过,创业八年,这八年来只有三天是顺境,其他时间都是逆境。创业基本只有1‰的公司可能会成功。


我刚出来创业的时候,身边的很多人,就会劝我,他说你去做一个移动互联网的东西,你和互联网没有任何一毛钱的关系,你在公司干了这么多年,再往前推,也是个建筑公司嘛,你也不学软件工程的,你为什么想做这个事。


大家就劝你,你就开个广告公司,去做公关公司,或者是去干其他什么的都靠谱,你干这个是完全不靠谱的事儿。身边的人对你基本上都是一个排斥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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钛媒体创始人赵何娟:比输赢更重要的是共生


第一个就是大胆决策,小心行事。今年我们去美国的时候,很多人说,中美关系都这样的,为什么跑到美国去。我认为,就是因为中美关系这样,我们更应该过去了,大家都不过去的时候,我就要过去。很多时候决策是需要一点逆向思维。


第二就是比输赢更重要的是共生,很多人都说互联网是一个垄断社会,就是只要你就通吃了,你就是通吃一个时代,但是我觉得媒体不是这样,媒体是共赢的时代。现在为止,很少有一个媒体说,我只要成了,我就能够通吃所有的市场,这个是不符合市场规律的。


我觉得很重要的是有一个健康的好身体,这几天的感受特别强烈,这两天又有李咏逝世这个消息,让大家感到悲伤。健康的身体真的是最重要,创业最后比的是什么,就是你永远不下牌桌,最根本的就是你得活着。命都没了,你怎么在牌桌上待着?


把我非常欣赏的一段话送给大家:有一天你辉煌了,你一定要有一个好身体,只有这样才能享受人生。有一天你失落了,你也需要有个好的身体,因为只有这样才能东山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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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行资本联合创始人徐诗:我是人类群体最渺茫的存在,我是谁


很多人会问,媒体人创业跟别人有什么不同,可能有一些不同的是,你对事情的一些判断,对探索的未知,有一些资源性的优势。但是回到创业本心来讲,你还是要去完成一个哲学命题的回答。就是你是谁,你在这个世界上,你是这么微渺的一颗尘埃,你在这个世界上存在的意义和价值是什么。恐龙统治地球两亿年,人类才是这个星球上非常新的统治者,我又是这个人类群体最渺茫的存在,我是谁?


我工作大概16年了,我有两个特质,一个是我的时间轴的思维,还有一个是我的一个中驱感,这些都是驱使我去看事物的一些方式,或者是说让我不妨去发现这些世界运行规律的这些东西。我特别坚信一点,就是这些年没有变过,技术是驱动经济增长的核心的引擎。


我的一点小心得是:第一,不要怕冒险,第二,冒险时要敢于下重注,第三,冒险时不要押上全部家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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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知TV创始人马昌博:短视频在一开始就是高度工业化的


一个媒体人想要变成一个创业者的话,最大的问题就是你要做的不是一个创意产品,而是一个公司,是一个系统,这个是我想表达的核心内容。


所以别人就问说,你们公司做了很多的解释特别有意思,你们是有一些有创意的人。我会说对,但是它不是我们的核心能力,核心能力是怎么把这些人组织起来。核心治理从来都不是我们如何去生产出好的内容,而是我们如何大规模持续性低成本、工业化去生产我们的内容。


短视频在一开始就是高度工业化,一个团队人越多,工业化组织越高,平均成本也低。在这种情况之下,就需要怎么能够建立一套系统。而媒体人更喜欢孤胆,侠客不习惯于军队作战。


我之前去见一个投资人的时候,我们聊到这一点。当时有一个观点,他说得非常好,他说大部分人,都只是自己一个人的高手,但是军队从来不在意这一个兵到底把武功练得多高,他只在于几个动作,什么时候有几万人同时的做这个动作,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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