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我叫桑晓,从小就是个孤儿。现在,我住在一个叫红花埠的地方。我为人安静,不太喜欢外出。我的邻居比较有钱,除了早饭,其余两餐就去他家蹭饭。他很喜欢我,每次去都很高兴。
有一天,邻居来我处玩,看我一个人住着,就开玩笑说:“兄弟一个人住着,就不怕野鬼狐妖。”我笑着回答:“大丈夫还怕什么鬼狐?雄的来了宰了下酒,雌的来了就让她陪睡。”
想不到这小子回去后,和一些狐朋狗友商量歪主意,叫一个小姐半夜来敲我的窗户。我问道:“谁在外面?”那个小姐答道:“女鬼。”可把我吓死了,牙齿都嗒嘀嗒地打起抖来。那个女鬼在外面嗤嗤地笑,好一会儿才走。
第二天,我就把这事告诉了邻居,他听了哈哈大笑着说:“为什么不开门放她进来陪睡啊?”这下,我明白了,原来是这小子捣鬼,可把我气的。
过了半年,晚上的时候又有一个女人来扣门。我以为又是邻居开玩笑,连忙开门让她进来。一看原来是个绝色美女,可把我乐的,忙问她从何而来。她说:“我叫莲香,是西大街的小姐。”我们这里的西大街可出名了,就像东莞,你知道的。我当时就相信她了。媳灯上床,真是快活啊!
从此以后,莲香就三五天来宿一夜。
有一天,我正独自看书,忽见一女子翩然而至。我以为是莲香,就边看书边和她说话。等我抬头,才发现不是莲香,而是一个年约二十的天仙一般的女子。她双肩瘦削,秀发下垂,风流秀美,行步之间,如柳婀娜。我大惊,人间竟有如此美色,大概是个狐妖吧?
那女子好像看穿了我的心思,忙说道:“我是良家女子,姓李。仰慕你的高雅,希望你不要见外。”我轻握她柔软的小手,感觉冰凉,忙问:“你的手怎么这么冷呢?”她说:“我体质单薄,晚上又冒了霜露,那能不冷啊!”
上床脱衣解带,觉得她肌肤柔滑,尤如处女,不禁心中大喜。那女子说:“我为情所困,今日一朝失身。如果你不嫌弃我,我愿意终身做你的女人。你还有其他的女人吗?”我老实回答:“没有其他的女人了,只有一个西大街的小姐有时会来。”女子说:“我不愿与这样的女人来往,你不要把我们的事告诉她。她来了我就走,她走了我就来。”
天亮了,她要走了。临去时,脱下内裤说:“这是我下面常穿的,没什么可以送你,想我的时候就拿出来看看,但不要让别人看见哦!”
接过来一看,原来是条薄如蝉翼的蕾丝内裤,心下不禁大喜。到了晚上没人的时候,就偷偷拿出来把玩。
后来,我发现,只要我把这女子的内裤拿出来把玩,她总会飘然而至。从此,只要我想她了,就拿出她的内裤来,而那个女子也总是应念而至。日子长了,我就感觉越来越奇怪了。
有一晚,我终于忍不住问她。她笑着说:“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凑巧罢了!”她虽如此说,可我心里总觉怪怪的!
有一天晚上,莲香来了,看见我大惊起色地说:“你怎么脸色这么难看啊?”我摸了摸脸回答:“有吗?不觉得!”莲香第二天早上就回去了,和我约好十天后再来。
莲香去后,李姓美女夜夜都来。有一天问我:“你的情人呢?好长时间没来了吧?”我答道:“她说十天后再来,还有几天吧!”她又笑着问我:“你看我跟莲香谁更好看?”我说:“可称双美,但莲香肌肤温软柔和。”不想她一听,就变了脸,气呼呼地说:“你说双美,只是对我说说罢了。她一定是月宫仙女,我是比不上她的。”吃醋了!结果,那天晚上彼此都弄得不快活。
屈指一算,莲香要来的时间快到了。她说,不要说出去,她想偷偷看看莲香。
晚上莲香来了,两个人谈笑甚欢。晚上,上床的时候,莲香突然大惊失色地说:“危险了!十天不见,怎么瘦成了这个样子,难道你遇到了其他女人不成?”我忙问她为什么这样说。她说:“看你的脉象就像乱丝,得了鬼症了。”唉!女人怎么都这样,都是醋坛子,互相泼醋。
第二天晚上,李姓女子又来了。我问她:“你看莲香怎么样?”她说:“很美。我就以为人世间没有这样美的女人,果然是只狐妖。她走后,我偷偷跟去,原来她的老巢就在南山。”又吃醋,女人可真烦,我只好嗯嗯漫应一下她了。
二
隔了一夜,我对莲香笑着开玩笑说:“我是绝对不信,可偏有人说你是狐妖。”莲香慌忙问:“是谁说的?”我笑着说:“是我自己和你闹着玩的。”莲香说:“狐妖哪些地方与人不一样?”我就说:“被狐妖迷住的人都会得病,严重的还会丧命,因此很可怕。”莲香说:“不是这样的。像你这般年龄,行房三天后,精气便可复原。纵然是狐妖,也没什么害处。假若天天纵情淫乐,人比狐妖更厉害。世间死了那么多淫徒、色鬼,难道都是被狐狸精迷死的吗?虽是如此,必定有人在背后说我的坏话。”
我竭力表白说没有,莲香追问得更急了。迫不得已,我就实说了。莲香说:“我本来就奇怪你为什么这样衰弱,为什么瘦弱得这么快,难道那个姓李的女人不是人吗?你先不要声张,明天晚上,我也像她那样,偷偷看看她。”
到了夜间,姓李的女子来了。,跟我才说上几句话,便听到窗外有人咳嗽,赶紧慌忙离去。莲香进屋对我说:“你太危险了!那个女的真是鬼!你若还贪恋她的美色,不与她一刀两断的话,你的死期就到了了!”
我以为莲香吃醋了,嫉妒了,也就没吭声。莲香说:“我知道你割不断跟她的感情。可是我也不忍心看你死了。明天,我会带药来医治你的病毒。幸亏你中毒不深,十天就可以治好。请允许我看护着你康复。”
第二天晚上,莲香果然带了一小包药来。给我服下不大一会儿工夫,我就泻了二三次。顿时,我便觉得内脏清爽,精神倍增。我心中虽然感激莲香,但始终不信自己患的是鬼病,更不相信那个姓李的女子是个女鬼。
从此,莲香夜夜同床陪伴着我;我几次向她求欢,都被莲香拒绝了。
几天后,我的身体又健壮起来,觉得浑身是劲。莲香临走时,殷切嘱咐着我:“晓晓,你一定要断绝跟那个女人的关系,否则她会把你害死!”哎!又吃醋了。我只好假意答应了。
等到晚上我把门关了后,又在灯下将那条蕾丝内裤拿出来把玩。姓李的那个女的忽然来了。几天不见,她一脸的不高兴。我歉意地说:“她天天为我煎药治病,请不要怨恨她。对你好不好在我。”她这才稍稍高兴些。
上床后,我在枕边小声对她说:“我最爱你了,但有人说你是女鬼。”姓李的女子张口结舌了很久,才骂道:“这一定是那个骚狐狸精乱说一气来迷惑你的!你若不与她断绝往来,我就不再来了。”说完她就呜呜地哭了。我一下慌了神,说了无数劝慰的好话,她才罢休。
隔了一夜,莲香又来了。知道姓李的女人又来过,生气地说:“你是一定想死了!”我笑着说:“你怎么这样妒忌她呢?小醋坛子!”莲香更气恼地说:“你得了绝症,我为你治好了,不妒忌的人又怎样做呢?”我仍假托玩笑说:“那个女人说,前几天我的病是狐狸作祟造成的。”莲香叹了口气,摇摇头说:“真像你说的这样,你就太执迷不悟了!万一不好,我纵有一百张嘴也解释不清了。请从此分别,一百天后,我再来看躺在病床上的你。”我极力挽留她,莲香不听,气愤地走了。
从此,姓李的女人无夜不来与我欢会。
大约过了两个月后,我便觉得浑身无力,委靡不振。起初还自我安慰,后来,一天天变得枯瘦如柴,每顿饭只能喝一碗粥了。我本想回老家去调养,但还是因为心里实在放不下那个女人,舍不得离去。挨了几天,终于病倒床上,再也起不来了。
邻居那个哥们见我病得越来越重了,对我很不放心,天天派人来送饭送水。直到这时,我才怀疑那个姓李的女人,长叹一声对她说:“我悔不该不听莲香的话,才会弄到这步田地!”说完便昏死过去。
过了好久,我才苏醒过来。睁来眼睛茫然四下看了看,那个女人早就没了踪影。从此,我和才断绝了关系。
三
我一个人躺在空房里百无聊赖,真是无聊死了啊,两个大美女说不见就不见了。我盼望莲香,盼得望眼欲穿。
有一天,我正在想念莲香的时候,忽然有人掀帘进来。我急忙睁开眼睛一看,果然是莲香,我不由心喜若狂。
莲香走到床前,嘲笑着对我说:“乡巴佬,我是瞎说吗?”
/我后悔得泣不成声。
过了一阵子,自己说知道错了,求莲香快救我一命。莲香说:“你已病入膏肓,实在无法救治了。我这是来向你诀别的,以证明我并不是出于嫉妒。”
我听了非常难过地说:“我枕头底下有件东西,烦你替我把它弄坏了吧!”莲香找出,见是一条蕾丝内裤,便拿到灯下,反复细看。姓李的女子忽然进来,一见莲香,转身想逃。
莲香用身体挡住了门。那个女子很窘,急得不知从哪里走。我唠唠叨叨数落着指责她,姓李的女子无言以对,一副很心痛的样子。真是女鬼啊,到了现在还装!
莲香笑着说:“我今天才有机会与你当面对质。以前你说晓晓的病不是你造成的,今天看你怎样说?”
姓李的女子低头谢罪。
莲香说:“这么漂亮的美女,怎么会为了爱而结仇呢?”
那女子突然噗通跪在地上,哭得很悲痛。她哀哀地恳请莲香一定要救救我。我有点茫然了,不知道她是在演戏还是真的对我有情,我的病不是她害的吗?有人让人很不懂,做了鬼也一样。
只见莲香把她扶了起来,详细询问她的生平。那个女子说:“我是李县委书记的女儿。少年夭亡,埋在院外。我就好比是死了的春蚕,情丝未断,与晓晓交好,是我的心愿。致他于死地,确实不是出于本心。”
莲香说:“听说鬼都愿致人于死地,以图死后在阴间可以常在一起,是吗?”
那个女子说:“不是。两个鬼在一块,没什么乐趣。如有乐趣,阴间的帅哥难道少吗?”
莲香说:“傻呀你!夜夜交欢,人都受不了,何况是鬼呢?你以为晓晓是铁打的身体,坚不可摧?”
那个女子也问莲香:“听说狐妖能迷人致死,你有什么法术能不致如此呢?”
莲香说:“你说的是那些采人精血、补养自身的狐狸。我不是那一类的。因此,世间有不害人的狐,而决没有不害人的鬼,这是因为鬼的阴气太盛了!”
我听了她们的对话,才知道鬼狐之事都是真的。幸亏相处已久,根本没觉得害怕。但一想到自己已是奄奄一息的人,不由得失声痛哭起来。
莲香问姓李的女子:“你有救晓晓的办法吗?”
那个女子红着脸摇头,说无能为力。
莲香笑着说:“恐怕晓晓的身体健壮后,醋娘子又要吃杨梅了。”
那个女子拜了拜哀肯说:“如有高明的医生救得晓晓,使我不负罪于晓晓,我一定在阴间老老实实,哪敢有脸再到人间来啊!”
莲香看她心诚,解开药袋,取出药来说:“我早就知道会有今天。分别之后,我跑遍了三山五岳,采集草药,历时三个多月,才配齐了药方。欢爱损劳过度待死的人,服用后没有不康复的。但是,病因谁得,还须由谁出药引子,这就不得不转求你全力协助了。”
姓李的女子忙问:“需要什么?”
莲香说:“樱桃小口中的一点唾液罢了。我将药丸放进他口中,烦你口对口用唾液把它送下去。”
那个女子听罢羞得满面通红,低着头直瞅着自己的脚犯难。
莲香取笑她说:“这不是你往常最熟练的技巧吗?今天怎么这样吝啬?”说罢将药丸放入我的口中,转身催促着她。那个女子迫不得已,只好口对口地对我输送唾液。莲香说:“再唾。”
那个女子唾了一口,一连三四次,药丸才被送下去。唉!女人啊!这个时候都不忘报复捉弄一番自己的情敌。
不一会儿,我就听到我的肚子雷鸣般地响起来。莲香又给我服下一丸后,亲自为他接唇布气。“不会吧?亲自为我披挂上阵了。看来我真的是以小人之心度娘子之腹了。”心下不由对莲香心有歉歉焉。
这时,我开始觉得丹田发热,精神焕发。
莲香站起来说:“病好了。”
恰巧此时雄鸡喔喔叫了,那个姓李的女子彷徨地告别,恋恋不舍地走了。
四
莲香因为我鬼病初愈,还需调养。特别是吃喝没有着落,便将院门反锁,让人误认我已回老家,借以断绝与外界来往,自己日夜护理着我。那个姓李的女子也每夜必来,殷勤伺候。我感觉自己就像皇帝一样,双美同拥,人生夫复何求。
姓李的女子,侍奉莲香也像亲姐姐一般,莲香也很疼爱她,两个女人的感情越来越好,终至亲同姐妹。
过了三个月,我的身体完全恢复了健康。此后,姓李的女子一连好几夜都没来。有时来了,也只是看一看便走。对坐时,也总是闷闷不乐。莲香曾多次留她与我共寝,她都坚决不肯。有一次我追上她,硬是把她抱回来,觉得她身子轻如草人。
姓李的女子看着走不成,回来便和衣而卧,身子蜷曲起来不到二尺长。莲香越发爱怜她,示意我拥抱她,但无论怎样,也摇不醒她。我无可奈何,只好自己睡下。等到我醒来找她时,她又不知去向了。
此后十几天,那个女子再也没有来过。我非常想念她,经常拿出她的蕾丝内裤来与莲香共同把玩。莲香说:“如此美貌女子,我见了都很喜欢她,何况你们男人呢?”我闷闷不乐地说:“以前,我一拿出她的内裤,她立刻就到,心里很怀疑,但是始终没想到她是鬼。现在见裤思人,实在太令人难过了。”说着说着,我不禁泪流满面。
在这以前,有个姓张的大款,他的女儿名叫蝶儿,二十岁的时候死了。过了一夜又苏醒过来,睁眼一看,起身就向外跑。张大款急忙关上门,她出不去,便自己说:“我是县委书记女儿的灵魂,感谢我的情人桑晓的深情,我送给他的内裤还在他那里。我真的是鬼啊,关起我来有什么好处呀!”
张大款特别相信鬼神之事,听她说的有些缘故,就问她为何来到这里。
蝶儿低头看了一下,自已也解释不清楚。旁边有人说桑晓已回家养病了,蝶儿执意分辩说没有,家人非常怀疑。
我邻居那个哥们听说这事,就从墙头上偷偷观察我的住处,见我正与一个美女说话,他就突然闯了进去。仓促之间,已不见美女的踪影。那个哥们很惊疑,再三追问于我,我笑着说:“我过去与你说过,雌的来了我就留下她!”哥们将蝶儿儿刚才的话,向我说了一遍。我马上开锁出门,想去打听一下。但转念一想没有去的理由,因此不由十分苦恼。
张大款的老婆听说我果然没有回家,越发觉得奇怪,就派一个女佣到我这里要内裤。我便将内裤交给了她。
蝶儿见到蕾丝内裤十分高兴,急忙试穿,内裤却比屁屁小了一寸多。她大吃一惊,拿过镜子一照,模模糊糊像是明白自己是借尸还魂了。于是,便把以前发生的事细细说了一遍,张大款老婆这才才相信了。蝶儿对镜子哭着说:“我对那时的容貌很有自信,但是每当见了莲香姐,还自愧不如。而今成了这个样子,做人还不如做鬼呢!”说着,拿着内裤放声大哭,谁也劝说不住。哭完后,蒙上被子就躺在床上,茶饭也不吃。
不久之后,全身浮肿起来。七天不吃东西,也没饿死渴死,而浮肿却渐渐消了。此后,她便饥饿难忍,开始吃饭。
过了几天,她浑身发痒,脱了一层皮。早晨起床时,内裤掉下来,抬起来再穿时,内裤显得很是宽松。于是,她试穿以前的内裤,大小正好合适。她很是喜欢,再照镜子,眉眼已和过去一样了,更为高兴。梳洗打扮好了,去见张大款的老婆,凡是见她的人都非常高兴。莲香听说此一奇闻,就劝我向张家提亲。我觉得两家贫富太悬殊,没敢唐突。
不久,逢张大款的老婆寿辰,我就随着张家的女婿们前去祝寿。张大款的老婆见拜帖上有桑晓的名字,就让蝶儿躲在门帘后偷偷辨认。
我是最后一个到的。蝶儿一见到我,就急忙跑上来,拉住我的手,说要跟我一块回家。张大款的老婆训斥了她一顿,蝶儿才害羞而又不情愿地回到屋里。
我仔细辨认蝶儿,的确是姓李的女子再生,不觉悲欣交集,泪流满面,赶紧拜倒在张大款的老婆面前不起来。张大款的老婆忙上前把我扶了起来,柔声安慰,并没有轻视我的意思。
我从张家出来后,就托蝶儿的舅舅前去提亲。张大款的老婆向王瞎子问下良辰吉日,要招我为养老女婿。
我回到自己的住处,把这事告诉了莲香,并和她商量怎么办。莲香难过了好一阵子,才决定要和我分别。我不由大吃一惊,伤心得泪如雨下。莲香说:“你做了人家的上门女婿,我跟着去,有什么脸面?”
我再三考虑,还是先把莲香送回老家去,再回来迎娶蝶儿,莲香应允了。
我把实情告诉了张家,张家听说我已有了妻子,便怒气冲冲地训斥他。蝶儿在一旁极力为我辩解,张家才同意了我的请求。这样,蝶儿就做了我的小老婆。
五
我就是个屌丝,没车没钱,也没稳定的工作。住的是别人的房子,天天蹭饭。现在,婚期到了,我要亲自去迎娶蝶儿了。可是我家的摆设实在很不像样,太也寒碜了。因此,我既欢喜又是忧。这样的家底怎配张大款的女儿?但是,丑女婿也得上丈母娘家啊,是不?只得硬着头皮娶媳妇去了。
可是,等我迎亲回来时,奇迹发生了。从大门到新房,全是花毡铺地;千百只彩灯、蜡烛,照耀得如同白昼。莲香扶新娘入了洞房,红盖头一揭下,她们就高兴得像以前那样。这这什么回事?莲香不是去了我老家?这婚房的一切难道都是她幻化的?
原来,莲香舍不得离开我,根本就没有去我的老家,去我老家的是她的幻化身,不是她的本身。莲香后来告诉我和蝶儿,自然婚房的这一切也都是她的幻术所化。看来,这狐狸功力还真不小哎!
再说莲香陪伴我跟蝶儿俩喝合婚酒,细细询问了蝶儿还魂的事。蝶儿说:“那天我离开后,心中闷闷不乐,觉得自己是个鬼,没脸见你们俩,决定再也不回坟里去了,便随风漂游。每每见到世上的人,就非常地羡慕。白天藏在草丛中,夜里便由着自己的脚信步行走。偶然到了张家,见一个少女病死在床上,魂就附到她身上,没想到真的活了过来。”莲香听了,沉默了好久,像是在思索什么。
过了两个月,莲香生下一个儿子。产后得病,日渐沉重。她握住蝶儿的手说:“我只好把孩子托付给你了,希望你能把他当作亲生儿子来抚养。”蝶儿伤心地流下了眼泪,并千方百计地劝慰她。几次要给她请医生,都被莲香拒绝了。
眼看着莲香生命垂危,气若游丝,只有一息尚存,我和蝶儿都难过得哭死了。忽然莲香又睁开眼说道:“不要这样,你们愿我活,我却愿意死。若有缘分,二十几年之后还能再见面。”说完,莲香就断了气了。
我掀开被要给她穿寿衣时,莲香已化为狐。我不忍心另眼相待,仍以隆重的葬礼安葬了她。
莲香生的孩子,取名桑湖生,意思就是这孩子是姓桑的老爸跟狐狸所生。蝶儿抚养他视如己出。每逢清明,都抱着他到莲香的坟上哭祭。
后来,我跟蝶儿开了一家公司,家境渐渐富裕起来。再后来,蝶儿也生了一个女儿,取名桑妫媚,意思就是姓桑的老爸跟女鬼所生的美媚。
湖生聪明伶俐,只是体弱多病。妫媚娇嫩可爱,就是太调皮捣蛋。一家子的生活也其乐融融。后来,蝶儿继承了家族企业,我也跟着成了大款。
莲香在临去前,曾说:“如果二十四年后,你们看到和我一模一样的女孩,可能就是我的转世之身。”接着,她脱下她的蕾丝内裤,对我和蝶儿说道:“如果你们见到她,就把这条内裤交给她。她闻到内裤上的气味,就会回忆起前世之身。”说完,就闭上了眼睛。
后来,有一天,我拿出莲香的蕾丝内裤,闻了闻,感觉气味特么浓。我好奇地问蝶儿:“为啥莲香内裤的味儿特么浓?”蝶儿敲了我一栗子,白我一眼说:“怎么这么笨啊!莲香姐是只狐也!”
二十四年后,有一天,有一个女生来我们的公司应聘。
我细看那女孩,一言一笑,举手投足,都酷似莲香,不由惊呆了,莲香转世?我连忙招呼蝶儿,蝶儿也呆住了,世上会有那么相似的人?
蝶儿意识到了女孩就是莲香来了,就握住女孩的手,来拉到自己的办公室,托起她的下颌笑问:“你认识我吗?”女孩回答:“不认识。”细问她的身世,姑娘说:“我姓韦,资料上写得很明白,叫韦雪儿。我父亲在徐城开酒店,已死了三年了。”
蝶儿数着指头细算,莲香已死了整整二十四年。再仔细观察女孩的容貌神态,无处不像莲香。于是拍拍她的头大声叫道:“莲姐!莲姐!你说二十四年后再见面,当真没骗我。”
雪儿疑惑地看着蝶儿,一脸不解。
这时,蝶儿走进内屋,拿出了莲香生前的穿的那条内裤,递过来放在雪儿的鼻端,激动而期待地说:“莲香姐,你闻闻这条内裤的气味,你想起来了吗?”
雪儿像大梦初醒似地“咦”了一声,盯着蝶儿细看,前世的回忆在她的脑海像影片一样一一呈现。
我见状高兴得拍掌大笑着说:“这真是‘似曾相识燕归来’啊!”
雪儿流着眼泪说道:“是了!听我妈说,我一出生就会说话,家中人以为是不祥之兆,让我喝了狗血,就忘记了前世因果,今天才如梦初醒。你就是那个不愿做鬼的李妹妹吗?”
三人共同回忆前生的事,百感交集。
寒食节那天,蝶儿说,“今天是我与晓晓每年哭祭姐姐的日子。”便与雪儿同到莲香墓前,见墓地野草丛生,树也长高了。雪儿也触景伤情,叹息不已。
蝶儿转过头来对我说:“我与莲香姐两世都是好友,不忍分离,应该把前世的尸骨同葬一墓。”我默默地点了点头,听从了她的意见。回去后,我就挖开蝶儿前身的坟墓,取出身骨,运回来与莲香的合葬在一起。
亲友们知道了这桩怪事奇缘后,都很好奇,穿着吉庆的服装赶来观看葬礼,不约而来的达几百人。
唉!死去的人想要求生,活着的人反而想要求死。天下最难得的东西,难道不是这个身体吗?可惜拥有这个身体的人,往往将其置于一边,不知爱惜;以至于厚着脸皮活着都不如狐狸,悄无声息的死了还不如鬼。
六
莲香在临去前,曾说:“如果二十四年后,你们看到和我一模一样的女孩,可能就是我的转世之身。”接着,她脱下她的蕾丝内裤,对我和蝶儿说道:“如果你们见到她,就把这条内裤交给她。她闻到内裤上的气味,就会回忆起前世之身。”说完,就闭上了眼睛。
后来,有一天,我拿出莲香的蕾丝内裤,闻了闻,感觉气味特么浓。我好奇地问蝶儿:“为啥莲香内裤的味儿特么浓?”蝶儿敲了我一栗子,白我一眼说:“怎么这么笨啊!莲香姐是只狐也!”
二十四年后,有一天,有一个女生来我们的公司应聘。
我细看那女孩,一言一笑,举手投足,都酷似莲香,不由惊呆了,莲香转世?我连忙招呼蝶儿,蝶儿也呆住了,世上会有那么相似的人?
蝶儿意识到了女孩就是莲香来了,就握住女孩的手,来拉到自己的办公室,托起她的下颌笑问:“你认识我吗?”女孩回答:“不认识。”细问她的身世,姑娘说:“我姓韦,资料上写得很明白,叫韦雪儿。我父亲在徐城开酒店,已死了三年了。”
蝶儿数着指头细算,莲香已死了整整二十四年。再仔细观察女孩的容貌神态,无处不像莲香。于是拍拍她的头大声叫道:“莲姐!莲姐!你说二十四年后再见面,当真没骗我。”
雪儿疑惑地看着蝶儿,一脸不解。
这时,蝶儿走进内屋,拿出了莲香生前的穿的那条内裤,递过来放在雪儿的鼻端,激动而期待地说:“莲香姐,你闻闻这条内裤的气味,你想起来了吗?”
雪儿像大梦初醒似地“咦”了一声,盯着蝶儿细看,前世的回忆在她的脑海像影片一样一一呈现。
我见状高兴得拍掌大笑着说:“这真是‘似曾相识燕归来’啊!”
雪儿流着眼泪说道:“是了!听我妈说,我一出生就会说话,家中人以为是不祥之兆,让我喝了狗血,就忘记了前世因果,今天才如梦初醒。你就是那个不愿做鬼的李妹妹吗?”
三人共同回忆前生的事,百感交集。
寒食节那天,蝶儿说,“今天是我与晓晓每年哭祭姐姐的日子。”便与雪儿同到莲香墓前,见墓地野草丛生,树也长高了。雪儿也触景伤情,叹息不已。
蝶儿转过头来对我说:“我与莲香姐两世都是好友,不忍分离,应该把前世的尸骨同葬一墓。”我默默地点了点头,听从了她的意见。回去后,我就挖开蝶儿前身的坟墓,取出身骨,运回来与莲香的合葬在一起。
亲友们知道了这桩怪事奇缘后,都很好奇,穿着吉庆的服装赶来观看葬礼,不约而来的达几百人。
唉!死去的人想要求生,活着的人反而想要求死。天下最难得的东西,难道不是这个身体吗?可惜拥有这个身体的人,往往将其置于一边,不知爱惜;以至于厚着脸皮活着都不如狐狸,悄无声息的死了还不如鬼。
七
人生的际遇真是不可思议,我本来就是一个穷屌丝,什么都没有。现在,不仅双美抱满怀,锦被翻红浪;更重要的是事业蒸蒸日上,儿女乖巧听话。美女,香车,别墅,事业,儿女双全,一个男人所追求的我都有了,我还能追求什么呢?
又到了秋天,我和莲香、蝶儿在院中葡萄架下赏月。一边喝着香茗,一边话着人间春情。
我左手搂着莲香,右手抱着蝶儿,突发感慨:“人生真是美好啊!双美抱满怀,举杯邀明月。只是还有稍有遗憾。”
两个个美女听了,瞪着眼睛看着我,不解而又不满地说:“你还有什么不满的?”
我感叹着说:“要是再有两个美女就好了,一个把盏,一个递烟?”
两个美女听了大为生气,一左一右拧住我的耳朵:“你也太贪心了,有了我们两个大美女,你还吃着碗里,想着锅里的。”
我疼得哇哇叫,一边还狡辩:“你们没听过辜鸿铭老先生说过:‘男人是车子,女人是车轮。一辆车子配四个轮子才安稳’吗?”
两个美女从我的膝盖上跳了起来,柳眉倒竖,杏眼圆睁,恶狠狠地敲了我一顿栗子,一边娇叫:“你还引经据典的狡辩,反了你!”
我落荒而逃,后面两个美女追了上来,边追边喊:“你个贪心不满的色狼,看我们姐妹俩晚上怎么收拾你!”
人生都是有缺憾的,太完美的人生,老天也会嫉妒,它会收回某些东西,让你终觉有遗憾。所以,一个凡人,不要太奢求完美的人生。
时间过得真快,转眼又到了清明。那天,我和莲香、蝶儿祭奠了她俩的前世之墓,时间还早,就到附近的寺院去走走。我们拜了佛菩萨,看到一个白髯飘飘的老僧。反正也没事,我和两个美女都对我们的前世今生的姻缘很好奇,何不借此机缘向高僧求教,或能一解心中所疑。
老僧细细地看了我和两个美女好一会儿,接着就说了以下的一个故事来。
原来,几千年前,我是佛前的一株桑树,莲香是莲池中的一朵莲花,蝶儿是翩飞在桑树和莲花之间的一只蓝蝶。因为我们常在佛前听经,常蒙佛光的照耀,就渐渐的有了灵气,最后都有了灵性。于是,我和莲香、蝶儿都转入了轮回之流,转世投胎。因为我们最初一起在佛前听经闻法,彼此有了很深刻的感情,所以生生世世为此情所惑所牵,彼此在轮回中束缚,不得解脱。
“一切众生,皆因情欲,而正性命,不得解脱。若无情欲,即无众生,解脱也无。”老僧念完这几话,悲悯地看了看我们,飘飘然而去。
“这臭和尚,胡说八道什么啊,骗四岁小孩吗?”蝶儿一撅嘴,不屑地说。我看到莲香在沉思,好像想起了一些什么。我感觉有事要发生,心中有些不安。
过了几天,我和蝶儿看到莲香不见了,桌子上有她留下的一封信。信中大意是说,老僧的话让她想起了无量世之前的事,为了追寻原来的自己,她出家修行去了。她还说,不要我们去找她了,即使想找也不会找到,就让她安心地去了。最后,她说,等她找到了原来的自己,再来度脱我跟蝶儿,也帮我们找回自己。
看完莲香的信,我颓然倒在了椅子上,蝶儿更是哀哀地哭了起来。
慢慢地,我跟蝶儿都老了。孩子们也都有了自己的家庭和事业,离开了我们。我跟蝶儿开始感觉到了老年的凄凉。
有一天,我跟蝶儿听到从门外传来几声木鱼。我开门,门外站着的是一个年轻的女人,头上光光,一身淡灰的袍子飘逸。
是莲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