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笔记——出神入化的信仰

    “春山烟云连绵人欣欣,夏山嘉木繁阴人坦坦,秋山明净摇落人肃肃,冬山昏霾翳塞人寂寂。”

      是寄托还是为了摆脱?

      从古至今,从“避难所”的引入,到盛行到衰落、兴起,到遍地开花,起起伏伏悲悲喜喜中,善男信女络绎不绝,静地佛门…

    而对我而言,更多的是尊重,却又似是冥冥中的一种指引,所以每每读到一些有关宗教信仰的段落的时候,还是要停下来,思量一下,摘选几段,以清明自己,以飨读者 。

以下为摘选:

      近百年来,一场宗教复兴正发生在中国人的各种不同的信仰中。在佛教徒中,这种复兴表现在对阿弥陀佛的崇拜中。实际上,这是包孕在老的宗教之内的一种新的宗教;它给中国百姓带来了一种一神论的等价物,或者更准确地说,是一种让所有乐意接受的人都容易理解的虔诚主义和寂静主义;它是一种心灵的宗教,其中有些东西是东亚此前从未见到过的。虔诚的人只要把他的全部信任交付给阿弥陀佛的怜悯,就可以被后者的慈悲所拯救,在不可言说的来世福乐当中获得再生,那是一块名副其实的福地:“净土”。画家李公麟(1049—1106)所画的罗汉像,长着苦行修道者的长脸,古怪地有知性,显示出佛教对中国人的灵魂的影响有多么深,因为这些在本质上是印度的主题,至此已经完全成了中国的。

    道教也创造了对一位至高神——“玉帝”(玉在中国一直是纯洁的象征)——的崇拜,从而向着类似的有神论方向发展。实际上,这位至高的神出现得有点晚,他的初次露面是在1012年,当时,他向真宗皇帝显现真身。到了徽宗的时候,皇帝表现出对这位神的巨大热爱。长期以来,徽宗一直在寻找某种与神仙及道教神殿中的不朽神灵之间的直接联系,突然之间,他的祈祷应验了。一个冬天的日子,他正在开封附近的乡村散步(1113年12月),突然看见地平线之上隐隐出现了“天上的宫殿”,神仙们的住所漂浮于“云气之上”。这毫无疑问就是不朽神灵们的家了,“并给了他穿过凡尘俗世、走向福乐之岛的强烈愿望”。据同代人讲,他曾竭力在自己的一幅画中再现这一福乐景象。

    徽宗似乎构想了一种儒道融合,佛教也包含其中。新道教的至高神“玉帝”,被他描述为跟儒家的“上帝”和“皇天”是同一的,在这位神所主持的万神殿里,他混入了来自印度天国的佛教菩萨。

    知识分子应该当心,不要卷入政治,尤其是对外政治。这位皇座上的梦想家——徽宗,原本可以过一种幸福的生活:收藏艺术品,画画鹌鹑和开花的李子树,融合各种宗教仪式和神。然而相反,直到他自己的毁灭和国家的崩溃,徽宗皇帝都参与了世界政治,在这方面,他犯了一个无法挽回的错误:希望从契丹人的手里收复北京,为此,他与女真人结成了同盟。女真是通古斯人的一个民族,是满族人的祖先,他们居住在今天的满洲东北部和俄罗斯的普里莫尔斯克的森林里。

    后来的事实证明这是十足的愚蠢之举。

    自从唐代以来,中国的思想家们就一直在竭力拟订一份过去的精神上的资产负债表,以发现它的不足之处,并给它追加一种权威性的哲学。这是一种普遍的倾向,无论是在道教徒、佛教徒还是在“儒士”们当中,都一样显而易见,由此产生了新道教、新佛教和新儒教,它们互相之间比它们声称代表的各自的古老学派之间更加接近。事实上,这三种宗教都得出了相同的结论,这就是一元论,或者说是用单一的基本要素来解释宇宙和人。我们已经看到,自公元6世纪以来,佛教的禅宗和天台宗通过发现开悟的原则从而得出了这个结论,并把它视为宇宙的本质,无论是在人类灵魂的深处,还是在宇宙的中心。在宋代,道教徒们从老子的箴言中构建了一致的宇宙进化论和形而上学。他们的一篇文章这样解释道:“空,实际上并不是绝对的空(虚无);它是道(这个术语在这里的意思是普遍法则),尽管表现为一种更加微妙的形式。为了彰显自身,道变得容易被感知。可感知的东西包含一切具有外观和形态的事物;而外观和形态则包含道,在其内部运转的正是道。在一切可感知的存在中,有一个与道完全一致的灵魂。”——换句话说,也就是与宇宙的法则完全一致。

你可能感兴趣的:(读书笔记——出神入化的信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