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小事

冥思苦想,脑中还是一片空白,就算使出吃奶的力还是于事无补,仍久久无法落笔。作罢,只好暂时放过我这单板的脑子,去楼下旁的公园跑个步,放松下。途中,一个想法就像闪电一般炸开了我腐朽的思想,突然间我明白了,有时候或许不必刻意去想些,写些忧国忧民的东西,因为来自生活的真实感受才更能在夜深人静时拨动人最深处的心弦。由此我便想起了母亲常常和我提起的那件事,那件我姐小时候的事情,那件母亲多少年都不会忘怀的事情。

相信许多乡下在浙江长大的孩子一定听过“米棍”(有些称它为“米胖”)这个零食,它可谓是伴着我长大的,酥脆的口感让人欲罢不能,而中空长棍的造型也让小孩有如金箍棒在手,腾云驾雾。这个普通的零食是由大米加入一些糖精和色素经机器高温制作而成,而这一件事就与这个有关。

那时候大概是95-96年左右,改革开放浪潮虽早席卷全国,但乡村依旧那么寂静,那么一贫如洗。我姐那时候还是七八岁的小孩子,正是馋嘴的时候,当时物质匮乏,米棍这种现在被边缘化的零食属于珍馐。我们村里每隔一段都会有穿着墨绿色军大衣的大爷踏着三轮车装着银灰色的机器千里迢迢从县镇赶来,村里有小孩子的人家一听到那熟悉的叫喊便会蜂拥而至。那天也是如此。姐姐听到叫喊声后,也吵着母亲去泡米棍。

母亲赶忙从家中的米缸里取了一些新米,和柜子里找了纸包着的些许糖精。还需要钱:母亲想起,撇下了早早在门槛上等待的姐姐,上楼拿钱。那时听母亲说,让那位老师傅泡一次米棍需要给2分钱。两分钱或许现在很多年轻一辈都没看过,但当时就是这微不足道的两分让母亲落泪了。

母亲在房间翻箱倒柜,愣是没找到两分钱。一分钱难倒英雄汉,无奈母亲只好下楼强颜欢笑试图说服姐姐让她下次师傅来了才泡。接下的事情,母亲似乎也记不起了,但她记得她哭了。我不知道我姐姐当时是如何地哭闹才让一向坚强如钢铁的母亲流下了泪,在我模糊的记

忆里母亲似乎从不落泪。她总是默默吞忍生活中的一切苦涩,挑起家庭的千斤担。或许再坚强的人也有她怯懦的一面。

现在我姐早已长大成人,有了属于自己的家庭和孩子,一向健忘的她可能早已忘了这段童年往事,但母亲总是对这件事念念不忘。囔囔自语中,母亲总是透露出对姐姐的亏欠。或许这份无奈地执着,连时间都无法抹去吧。只愿它能静静沉睡在姐姐心中,在某天某夜的雨声中重新被唤起,带着她疲惫的灵魂去感受母爱的深沉和不朽....



一件小事_第1张图片


                                                                                                                                     瘦瘦的小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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