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illiam B. Stapp（1930-2001）密歇根大学自然资源与环境学院荣休教授， 环境教育的开创者。他的学术生涯都在寻找环境问题产生的根源，帮助学生和成人找到解决这些影响他们社区的环境问题的方法。他在密歇根大学分别获得了本科、硕士和博士学位。他有中学任教经历，作为顾问参与了密歇根洲学校系统开展保护教育项目。1964年回到密歇根大学任教职，1994年退休。他帮助策划了第一个地球日，担任过联合国教科文组织（UNESCO）首任环境教育项目的主席。1989年创办了‘国际河川环境教育网络’的国际组织。他获奖无数，1993年获诺贝尔和平奖提名。
注：这段文字编译自密歇根大学为William B. Stapp所写的讣告，全文请见
Prof. William Stapp, "founder of environmental education," died May 21
环境教育的框架
1975年贝尔格莱德宪章和1977年第比利斯宣言中设定的环境教育目标和指导原则。这样的框架性论述不可能是凭空而出，从天而降。那它们从何而来？
追根溯源，环境教育一词大约出现在1960年代，被认为是环境保护运动的教育层面术语。当时的环境保护运动是伴随空气和水质污染，人口增长、自然资源持续消耗和环境恶化等人类面临的威胁而产生。
有关环境教育的要求的描述出现在1960年代末和1970年初。1968年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生物圈会议或是1970年澳洲科学学院会议都有“生态/环境内容纳入教育课程、推广技术培训和激发普通人对环境问题的意识”等类似的建议。然而，这些内容更多的是告诫性质，而非规范界定。
同一时期，很多个人、团体和组织分别在提出环境教育的定义，以试图厘清其意图。
William B. Stapp和他的学生们给出了一个定义：
“环境教育的目的是培养了解生态环境及其相关问题的公民，了解如何帮助解决这些问题，并为解决这些问题而努力。”
‘Environmental education is aimed at producing a citizenry that isknowledgeable concerning the biophysical environment and its associatedproblems, aware of how to help solve these problems and motivated to worktoward their solution.’
以“The concept of environmental education”为题，发表在Environmental Education（1971年更名为The Journal of Environmental Education）第一期（Stapp et al, 1969）。
这篇是环境教育的经典。
Stapp担任联合国教科文组织（UNESCO）环境教育项目主席，协调了1975贝尔格莱德宪章环境教育部分的初稿和具有里程碑意义的1977第比利斯联合国环境教育大会的举办。
Stapp对“环境”的理解是宽泛的，不仅仅是“自然”的环境，还包括了人工的、生态的、政治的、经济的、科技的、社会的、法律的、文化的和美学的，且认为环境教育应当考虑所有的、整体性的环境，称之为‘total environment’。他对“环境”的整体性理解直接体现在贝尔格莱德宪章中，在第比利斯宣言中也有相同的字眼但有删减和替代。澳洲学者Annette Gough分析认为，这是因为1977第比利斯会议时，Stapp结束了UNESCO的任期，作为美国代表团的成员参会，不再有重要影响的位置来影响宣言中的用词和表述。然而，将‘环境’视为整体的信念成为Stapp余生环境教育工作的基础。
环境教育的理论与实践
1970年起，Stapp提出了环境教育课程的发展策略。他的课程发展策略包括了，“课程编委会应该包括学校老师、学校管理者、社区代表和学生”和“编委会需要了解这个社区的自然人文资源来支持课程发展”，体现了联系社区和学生参与的重要性。
他认可的环境教育教学模式是以学生为中心，而非教师主导。他深信机械的知识掌握不一定会产生对行动的承诺，因此“环境遭遇Environment Encounters”应当成为环境教育项目的核心课程。他还推出了环境教育活动实践手册。
“环境遭遇”是指学生在学习某一环境问题是更加注重过程，并且采取行动来解决问题，而不仅仅是停留在讨论和思考阶段。1982年访学澳洲时，Stapp了解到行动研究（action research），受迪肯大学Ian Robottom的鼓励，将行动研究这一研究方法运用到环境教育领域。之后，在Stapp和他同事们的工作中，展现了一系列行动研究的不同方法，称之为“解决社区问题的过程”。
行动研究的工作并非毫无争议。Stapp和同事们在环境教育项目评估中使用了前测和后测评估工具来搜集定量数据，被学者认为存在程序性错误而导致结果近乎无效。另有学者对Stapp同事们发表的类似研究，在研究的有效性、局限性和结果的可比性抱有质疑。这是研究方法的范式之争，定量研究还是质性研究，这样的争论仍然持续着。
国际河川环境教育网络
国际河川环境教育网络(Global Rivers Environmental Education Network, GREEN) 发端于1984年，一群高中生关注休伦河（Huron River）的水质。GREEN是成立于1989年的独立的非营利组织。这是Stapp提出的环境教育课程发展模型的延续。使用以社区为本方法来调查环境问题的GREEN，迅速发展延伸至全球很多国家。
这一项目是利用水和流域作为学习载体，中小学生运用批判性思考、问题解决和决策能力处理真实世界的问题。它将环境学习场域由学校拓展到校外，整合多学科作为一整体学习运用。在研究社区的水质问题时，也是给学生提供机会去了解社区的历史。
结语
Stapp建立起的环境教育定义、目标和指导原则的国际性框架，直到今天仍被引用，尽管这并不归功于他个人。他关于环境教育课程发展和教学指导的模型以及脱胎于模型的国际河川环境教育网络，至今仍然很多国家环境教育实践仍受益于此。
更为重要的是，Stapp强调在环境教育项目中需要考虑“total environment”，不止是生态上，还要考虑经济上、政治上、科技上的，这些更有影响，也更难以实现。整体性环境的学习，也意味着传统学校课程和教学方法是开展成功的环境教育项目的最大障碍。
通过一个纪念William Stapp的短片（eeLEARN：The History of EE- Bill Stapp），看到了他的学生们 Bora Simmons、Martha Monroe、Arjen Wals如今已是环境教育领域的知名学者，感受到Stapp对环境教育的热忱，对环境教育研究的开放性，了解不同的声音和探索新的方法，这些精神也传递给他的学生们。也从Annette Gough的文章中了解到Stapp对澳洲环境教育的影响。
参考文献：
eeLEARN: The History of EE - Bill Stapp, Professor, University ofMichigan (1964-1994) https://vimeo.com/199317802
Gough, Annette. (2001) For the total environment: Bill Stapp's contribution to environmental education, Australian Journal of Environmental Education, 17, 19-24.
Simmons, Bora, Hart, Paul & Hungerford, Harold.(2001)A Tribute to William B. Stapp (1930-2001),The Journal of Environmental Education, 32:4, 4, DOI: 10.1080/00958960109598655
Stapp,William B. et al. (1969) The Concept of Environmental Education, Environmental Education, 1:1, 30-31.
Wals, Arjen. (2010) OBITUARY, Environmental Education Research, 7:4, 471-472, DOI: 10.1080/1350462012008133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