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烽火四起战鼓擂 保家卫国将士泪
宁静的日子总是不长久的。早晨边关八百里加急,君临国与墨溯国联盟攻打星耀国,消息一出朝堂内炸开了锅。
官员分成两派,以史纪宁义云为首的一派主战,以丞相尤仲为首的一派主张求和,霎时间两派相互挑刺、挤兑,尹衡被吵得头大。
轻咳一声,坐在龙椅上,不温不火的说道:“谁要是再在这大殿内吵嚷,就回家休养。”天子威严使得百官闭住了喋喋不休的嘴,低头聆听圣意。
抬眼扫去众人一副谦恭模样,尹衡嘴角暗暗上扬。
直击主题,尹衡朝史纪问道:“史爱卿主战有何缘由?”史纪站出来挺身说道:“君临、墨溯两国不过弹丸之地,君临国好战,墨溯国爱财,若求和必会让他们认为星耀国怕了他们,到时愈加放肆,狼子野心,不可不防。唯有与之一战方能让他们知道我们的厉害,才会有所收敛。”
尹衡听完点了点头,又向尤仲问道:“尤丞相又是为何?”
尤仲跪在地上,满脸激动的说道:“君临国将士勇猛,个个能以一低十,墨溯国打仗时常以猛兽为开路先锋,血肉之躯怎能抵过那猛兽的撕咬啊!前些日子遭遇洪灾,国库早有所亏损,这仗一旦开打,几个月总是需要的,到时如果粮草供应不上,不打也就败了啊!”
一旁的宁义云听这话一肚子火气,跳身而出说道:“尤大人也知晓君临、墨溯两国厉害,若求和最后必将威胁到星耀国的安危!大丈夫既投身军营,又怎能怕死?为国献身,死得其所。至于粮草,我相信百姓们会理解的,因为我们在为同一件事而共同努力着。”
尤仲被宁义云这一冲,心生不满,鄙视的说道:“宁将军说得轻巧,可派谁领兵出征?一年多未出征,怕是这手脚都不灵活了吧!”
宁义云被激,青筋暴起朝尤仲呸道:“老夫拳脚利索的很,不像某些人整天酒色,不务正事!”
眼见这两人就要打起来,尹衡忙说道:“各位爱卿所说都言之有理,朕思量再三,还是决定派威勇将军出征,领兵十万,三日后出发!”
宁义云闻言身躯一震,跪下叩头说道:“谢皇上器重!臣定会不辱使命!”小太监一声退朝,百官各自散去。
宁府内。
宁母看着一脸笑意的宁父,嗔道:“领兵打战还如此开心?你可要给我安全归来,你欠我的债还没还清。”宁父听罢笑意更甚,痴迷的看着宁母。
探身上前,一把抓住宁母的手,憨憨的说道:“你且放宽心,只是待我回来后,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宁母疑惑的看着他,满脸不解。宁父笑眯眯的说道:“可不可以再给我一次机会?我想找回遗失的爱情。”宁母反问道:“都丢掉了还寻它做甚?这早已不是两个人的事了。”
宁父闻言脸色一变,黯然道:“你说得对,找不回来了。”瞧见宁父一脸失望的表情,宁母最终还是松了口。叹气说道:“倘若你能安然归来,我会试着努力去接受你。”
宁父闻言眼睛一亮,和宁问许开心时如出一辙。拍着胸脯保证道:“我一定会安全回来的。”三日已过,看着宁义云披甲上阵,宁问许无限感慨。
全军历经一月到达寒门关,与守城将士简谈几句,宁义云带着军队住下。
因为宁义云是主帅,一切行动听从他的指挥。首次交战探清虚实,两国共有八万兵马,铁骑猛兽气势甚是嚣张,好在只是试探,急急撤回兵马并未有多大伤亡。第二次交战宁义云精心布置,可未曾想却是输了。
温驯的马儿如此近距离的见到猛兽,吓得发狂,骑兵被摔落在地,任人践踏。场面混乱,猛兽嗜血的狂鸣,吓呆了的士兵又怎是那骁勇士兵的对手,片刻之间惨叫连连,血肉横飞。眼见败局已定,立马鸣金收兵。
怎料君临国太子郑贺阴险,隔着百米距离放暗箭,骑马撤回的宁义云哪知有这一遭,盔甲被射穿箭入血肉的一霎那,宁义云强忍痛楚,搭弓放箭朝敌方射去。
箭直直射去,郑贺眼疾手快的飞身下马堪堪躲过了这一箭,站立在后的士兵被一剑封喉,看着摔倒的士兵郑贺暗叹宁义云是员猛将,有万夫不挡之勇。
深受重伤仍死死坚持,宁义云骑马挺拔的身影让众将士动容。军中医疗简陋,失血过多的宁义云咬牙下完命令后晕了过去。
远处,一豪华营帐中。
身穿铠甲的郑贺笑着向墨溯国太子临渊敬酒。郑贺五官阴柔,笑起来常让人感觉不寒而栗。临渊身材挺拔、看上去人畜无害,实则是个笑面虎。
酒杯相碰,郑贺感叹道:“这星耀国的主帅当真是一员猛将,可惜不能为我所用。”说罢一仰而尽。临渊含笑道:“既不能为自己所用,那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消失。自己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
郑贺大笑道:“这倒是个好办法,今日他受了我一箭,想必也是重伤在身,拿下星耀国也是指日可待了。”临渊微笑道:“他日郑兄为皇,可不要忘了对我的承诺。”
郑贺狂笑道:“那是自然。”寒门关主帅受伤,一连挂了十几天的免战牌。虽常有敌人来扰,可众人不做应答,敌人也只好悻悻作罢。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这是对战争最好的写照。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自古战场只有一种法则,“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马革裹尸也毫不犹豫,因为这就是军人。入了秋的夜晚显得有些萧瑟、冷寂。
远处,几个士兵坐在一起聊着天。一圆脸士兵问道:“宁将军的身体什么时候能好?天天在这窝着真没意思,上战场砍他两个敌人,死了也值得。”
一年轻士兵说道:“牛哥,你是无牵无挂,所以才放得开。可我和你不一样,我上有父母,下有婚约,我不喜打仗,我只想回去过我的平凡日子。”
一老兵说道:“活着才是最大的念想。打仗?谁喜欢?要不是为了妻子儿女,父母高堂,我才不愿掺和。每回背井离乡,我都会眷恋的看看故乡的一切,因为我怕我再也回不来了。”
年轻士兵问道:“曹哥,你有想到万一自己不在了怎么办吗?”
老兵回道:“我设想过百种可能,可最后这些都被我自己否定了。因为我要活着回来,我还要孝敬爹娘,我还要看着儿子一点点长大。”
牛哥大咧咧的说道:“我没有亲人,体会不到你们的感受,但我能感受到你话中的渴望,对家的渴望。”
士兵们因这一番话陷入了回忆之中,几个年轻的士兵想着想着不禁泪眼朦胧,一士兵动情的唱道:“阿爹阿娘呀,身体健康哟!可怜娇妻啊,劳烦你操劳啊,乖乖儿子呀,待爹归来啊!待我归来啊,幸福生活吧!”
这一唱士兵们更是抑制不住,一个个号啕大哭起来。
远处的将领瞧见,不满的说道:“大好男儿哭哭啼啼成何体统!快些擦干眼泪站岗去。”一番话说得众士兵羞愧,纷纷散去。
将领来回在外面巡逻着,一切正常后靠着帐篷坐了下来,四处打量见无人注意,掏出怀中的家书,一遍遍的抚摸着。
可能是太过劳累,竟在帐篷外睡着了。远处巡逻的士兵来回交替,不忍打扰休息,默默替他盖上毯子。
借着月光,几滴清泪从眼角溢出,将领喃喃道:“爹,儿不孝啊,您原谅儿吧!待儿回去,为你守墓,向您请罪!”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