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情深都要错付?是你太不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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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人在楼上看你。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你装饰了别人的梦。
——《断章》

他是卞之琳,这首《断章》的作者。

他是中国新文学史上,著名的诗人。师从徐志摩,但不像徐志摩,他很少写情诗。

当初闻一多先生甚至曾经当面夸他在年轻人中间不写情诗,他自己也说一向怕写私生活。

“正如我 面对重大的历史事件不会用语言表达自己的激情,我在私生活中越是触及内心的痛痒处,越是不想写诗来抒发。

事实上我当时逐渐扩大了的私人交游中,在这方面也没有感到过这种触动。”

可是事情总有意外。当张充和走进了卞之琳的生活里,他的创作风格,却在悄悄发生变化。

1933年9月9日,沈从文与张兆和在北平中央公园举办了婚礼。新婚不久,张兆和的妹妹张充和来到北平投靠姐姐。

平时与沈从文走得颇近的卞之琳,怎么也想不到,一场让他措手不及的“惊艳”之遇,就这样蓦然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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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充和

在介绍他们的初遇之前,我想先介绍一下女主人公张充和。因为她就是张家四姐妹其中之一。

张家四姐妹,在当时乃至现在,都是即为有名的。

不仅仅是因为她们显赫的家庭背景,也不仅仅因为她们俏丽动人的容貌,更是因为她们深厚的文学底蕴。诗词曲画,样样精通。

而张充和比之她的三个姐姐,个人条件更是得天独厚。

她受一位法名识修的叔祖母亲自教导。叔祖母更有意将她打造成为民国一代风华绝尘的淑媛。在家中,作为最小的女孩儿,更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性情自由独立,又有点小任性。

1933年,趁着三姐结婚,便来到北平,并以语文满分,数学零分的成绩,考取北大。

要知道,那年北大中文系,只招收了三个女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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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遇,一见倾心**

性情有些内敛的卞之琳,见到这样活泼洒脱的张充和,比动心更加直接的,就是一见钟情了。

那天,卞之琳闲来无趣,便走到了沈从文的的达子营。远远地,他就见到了那槐树下,正兴高采烈地讲述着,今天在北大所见所闻的张充和。

卞之琳习惯性地寻了一处稍远的地方坐着,却被眼尖的二姐张允和叫了过去,说,“来,卞同学,坐到前面来,这次二姐要给你介绍一个新同学呢。”

卞之琳一下羞红了脸,走到张充和面前。经介绍后,张充和大大方方地拉起卞之琳的手,轻轻说,“卞诗人,卞师兄,卞老乡,今后请多多关照!现在,你就跟我同坐一条长凳子吧!”

张充和这一拉手,就将卞之琳的心拉了23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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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众人心知肚明的暗恋

性格使然,卞之琳将这份心动,藏在了心里。

虽然说是藏在心里,可是卞之琳身边都是顶聪明的人。时间稍久些,卞之琳的小心思,还有谁不知道。

这只不过是当做了一个众人皆知的秘密罢了。

二姐张允和是最爱撮合这些男女之事的。但一番试探之下,张允和却是这样评价卞之琳的。她说卞之琳有些缺乏深度,不够深沉,有点爱卖弄。

她说,“他的外表——包括眼镜在内——都有些装腔作势。”

是了,这样看来,还真是一番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所以,后来卞之琳与张充和分离后,在苏州重聚。卞之琳心心念念到苏州找张充和,张充和也只是以地主之谊的姿态,热情款待了卞之琳。

如此之下,卞之琳更是不敢将心里的那番话,说与张充和听。

再后来,就是一年后的成都相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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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糊涂,断掉姻缘

1937年,战火从北方蔓延到南方,张充和便听从卞之琳的建议,从老家合肥辗转逃到成都。

在这一逃难的过程中,张充和见了太多死在战火下的鲜活生命。她想起经常写信给她的卞之琳,觉得他与她的这份情谊尤为珍重。

来到成都,卞之琳担心张充和无聊,便每日与她写信。无所不说,无所不谈。

本以为这场姻缘会成为千古佳话,却不想一场教授们的撮合,却让这段感情节外生枝。与张允和一样,四川的一些教授们也看出了张、卞之间的感情苗头。便让卞之琳宴请大家, 撮合撮合。

卞之琳是个老好人,对这种打趣撮合没有什么意见。可张允和不同,她习惯清贵、独立,极不喜欢这种场面,她说,”言容鄙陋,无可观听。“

张充和劝卞之琳不要去赴宴,可是卞之琳拿不下脸面。最后,张充和一气之下,悄悄从成都溜走了。

而此时,卞之琳的做法,完全断送了张充和对他托付终身的想法。

大约过了一周,卞之琳和张家人才知道,张充和跑到青城山去散心了。二姐张允和让四弟张宇和去把张充和找回来。

卞之琳也想去赔礼道歉,可是临行前,又犹犹豫豫好久,最终还是没去。四弟张宇和独自上山,将允和找了回来。

回来后,张允和与平时一样,只是对卞之琳,明显冷淡了许多。就连卞之琳送过去的情诗,也只是看了一眼,淡淡地说,写得真好。

对感情,卞之琳的基础是零。所以,当他面对如此冷淡的张充和,心里乱了章法。不知该如何之时,恰好朋友邀他一起上延安,他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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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掐指便过,她转头嫁为人妇

1947年,张充和遇见了傅思汉。1948年,张充和与傅思汉喜结连理。

是的,她结婚了,可新郎不是他。卞之琳也只能永远地站在那座小楼上,看着在桥上看风景的她。

之后,卞之琳与张充和少有联系。唯一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便是1980年,卞之琳作为大陆的著名学者,作为文化的亲善使者前往美国。

那时,张充和还在美国耶鲁大学做助教。卞之琳将自己在1953年下乡时找到的张充和诗稿完璧归赵。

这份诗稿,他保存了27年。是一份怎样的感情,让他将一份不经意之间找到的诗稿,保存了长达27年。

这段世人皆知的苦恋20多年的感情,也被很多人传颂。就有人质疑说,张充和明明知道为什么不说明白,吊着卞之琳的胃口有意思吗?

张充和对此也解释过,她说:

从来,大家都这么说,“你为什么不和他说清楚呢。”

我说,他没有说请客,我怎么能说不来呢。他也没有认真地跟我表白过,写信说的也只是日常普通的事,只是写得有些啰嗦。

虽然卞之琳喜欢张充和,可他从未对她表白过。暗示也好、暧昧也罢,都只是感情的助推器。即便起哄的、撮合的人再热心,又有什么用呢?

最后,这场世人皆知的暗恋,就在卞之琳的沉默里,逐渐走向消亡。

是不是所有的情深都会错付,是不是所有的深情都被无视?

他们感情未开花结果,或许除了卞之琳的不主动之外,还有个理由,我想是他与张允和真的不合适。

毕竟,合适的人,才会走到一起。合适的人,才回跨过沟壑,走到你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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