鷺島的耳語

 清明節後的鷺島，天氣裡帶著濕潤的半寐半醒。它若有所失，若即若离，似曾相识，却又浑然不觉。在半寐半醒中，一觉醒来，已是阳光明媚，没有人会去流连半寐半醒的浑厄，也没有多少人的触觉会敏感到还记得在朦胧中有那么一种微妙的狀態。

 第一次在這座和煦溫潤的城市裡，帶著八個月大的小嬰孩玩，孩子的眼睛太過明亮，天使般的笑容足以打消一切疲憊的可能。看著一個小生命對待世間萬物的好奇神情，心間一片暖意濃濃。

 每個人都曾經是幼稚而嬌嫩的嬰孩，是一切純潔的象征。當還無法言語時懂得用叫聲和哭聲來表達自己的情感。當以為母親就是自己身體的一部分，哪怕短暫幾個小時的分離，都會令你見到她時加倍粘膩。

 看著小姪女嘟嘟的小臉蛋，圓溜溜的大眼睛，有時開心的傻笑漏出一顆小門牙，瞬間聽到了春暖花開的聲音。只是孩子的喜怒無常，這一秒鐘還在開懷大笑，下一秒也許因為餓了睏了而哇哇大哭。

 最可愛的大抵是咿呀學語時，昨日帶她逛了這座濱海城市，走過了華燈初上的鼓浪嶼，逛過人潮喧鬧的中山街，夜晚臨睡前她興奮的一直說話，絲毫沒有困倦的意思，嘴裡一直在喊著“媽~媽”發音不仔細，卻飽含滿滿的稚氣與純真。

 我一直覺得生育一個孩子需要極大的勇氣，也得有足夠的耐心去引導這個生命，她將會長大，成長的每一刻都無法停留，當然這個過程也是十分美好的，在一段孕育的關係里，去體會母子關係一場的個中滋味。

 寫到這裡忽然想起台灣作家龍應台在《目送》里的一段話：“所谓父女母子一场，只不过意味着，你和他的缘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断地在目送他的背影渐行渐远。你站立在小路的这一端，看着他逐渐消失在小路转弯的地方，而且，他用背影默默告诉你：不必追。”

 曾幾何時，我也是如此酣甜的睡在母親的懷裡。而如今，母親是真的望著我漸行漸遠的背影，我也一直在轉身回應她，不必追。

 而今長成少女的我，想為小姪女寫上最美的寄語。願她“黎明即起，孜孜为善。” 熱愛生命的春天，珍惜時間的清晨，用天真無邪的眼睛去發現生活中的美好，用一顆熾熱的童心去感受生命中的溫暖，用一臉童真的笑容去感染身邊的人，用心生活，快樂無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