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米人生》 第十二节 人生转折(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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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用岩石上的裂缝、洞穴、突起等天然把手攀登陡峭岩壁的运动。

Amy从不喜欢攀岩,想想这很正常。人类在数千年间设计了各种系统规避风险,将安全和舒适最大化,自然也不会轻易尝试致命或有极大跌落风险的攀爬。

但我却很喜欢攀岩。如何根据不同的岩石特征;注意摩擦力和平衡的细微变化;仅凭手脚尖使身体在岩壁上移动;如何布置安全装置;如何使安全绳保持适当的张力——这些都要全神贯注,迫使我将一切其他问题都抛之脑后。攀岩教会我持之以恒,战胜内心的恐惧。当我呼吸急促,双腿打颤,几乎要从微小的岩点上跌落时,我还是努力让自己冷静,继续攀登。

我热爱攀岩,喜欢体验大自然的一切:冰雪覆盖的山峰,白水川流的峡谷,宁静沉寂的荒漠,和大自然融为一体,寻找最真的自我。这种纯粹性,深深地吸引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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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们感受大自然无忧无虑的魅力,倾听大自然的声音。

当我邀请Amy一起去徒步,她会说她想待在家里学习。一次又一次这样的经历,我开始失去对婚姻的信心,渐渐地走向婚姻的终点。

坐在公寓里离婚时留下的那把椅子上,我可以肯定,我作出了前半生最重大但也许并不明智的决定。

提交了离婚协议的第二天,我醒得很早,也不饿,紧张得吃不下东西。我往一个小背包里塞进了所有要用的物品:一条安全带,一个保护器,一袋镁粉,一双攀岩鞋和一条轻型静力绳。没有同伴,没有头盔——这次一旦摔落,头盔也不会起任何作用。我将进行首次无绳徒手攀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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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手攀岩就是不加辅助攀岩工具和保护措施的攀岩运动,因而具有极大的危险性。

之前我已在三号熨斗山(Third Flatiron)攀爬了两次,都带了绳子,感觉很简单,坡度缓,像通往云端的千层台阶。对很多博尔德(Boulder)当地的攀岩者来说,这里不具挑战性——从肖托夸公园(Chautauqua Park)的步道起点出发,跑至岩底,换上攀岩鞋,沿着岩壁向上冲锋,登顶后再从背部通过绳索下降,回到车上,整个过程不超过一小时。

尽管如此,此次攀登对我来说却一点都不轻松。再简单,也有可能丧命。一旦某个动作破坏了平衡,脚没踩住,或手没抓住岩点,就会像洋娃娃一样滚落。

我快速走在肖托夸公园的步道上,立秋温热的气温让我出了些汗。快到岩壁底部时,路开始变得陡峭,我沿着之字形路线前进,不到40分钟便到了东台(East Bench)。我蹬掉登山鞋,从背包抽出攀岩鞋,匆匆穿上,然后开始集中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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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托夸公园步道,你或许是因为发起于1874年的肖托夸运动而知道这个小镇,这项运动在发展假期教育方面成效显著。

我坐的地方在岩壁底部,它叫“标准东面”(Standard East Face)。我开始热身准备。单脚站立,另一只脚放在膝盖内侧,双手掌心相对,举上头顶,这是瑜伽中的一个树型动作。有助于让我冷静下来。我集中注意力,保持平衡,呼吸10次,然后换另一只脚。

我仰头看着1000英尺(300米)的砂岩,深吸一口气。

好家伙,这次要是掉下来,又有谁会知道,今天早晨将是我戒酒以来一生中心情最糟糕的时候。

深呼吸。

离婚都是我的错吗?酗酒引起的危害,也全是我的错吗?

深呼吸。

放松。没那么简单。

我看着这块巨型岩石,这个庞大的砂岩摩天楼,一直斜插入山中。

答案就在上面。

当然,山顶上不会有人告诉我什么,更没有人对我的人生轨迹作出提示——不过答案也许就藏在攀登的过程中。


下期预告:

当我遇到生活中的困惑时,我不再借酒消愁,而是走入大山,寻找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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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熨斗峰是博尔德市的标志,是当地最受攀登者喜爱的一座山峰。因山体表面从远处看好似一块平板而得以命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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