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默生(Ralph Waldo Emerson)的《论自立》探究了我们应如何相信自己,如何独立自主,如何接受自己所处的社会(而不是依赖社会),如何接受世间万物(而不是沦为万物的奴隶)。对爱默生而言,教育的核心就是调解其中的各种冲突关系。
对爱默生而言,自立的对立面就是顺从,他在文中多次告诫了顺从性的危害。顺从性是随处可见的敌人,当你味追寻他人的认可,就很难寻找到自我。模仿的乐趣诱人而微妙,甚至那些标新立异者可能也只是模仿某个叛逆的原型而已。这种现象在大学生中由来已久,但并不是大学所特有的现象……
尽善尽美地保持遗世独立的个性”,却不抛弃真正的 社会体验—友谊、学习和合作—这就是自立的目标。教育与这个目标有什么关系呢?从一般意义上看,社会上的声音总是“企图摧垮人的勇气”,我们必须学会不被这些声音击垮。“任何名副其实的真正的人决不会是墨守成规的人。”
但是,顺从性可以有很多形式,因为我们可以依附的派别很多。了解并加入这些不同派别会有什么危害呢?爱默生写道:“这种顺从性迫使他们不仅仅在一些细节上弄虚作假,编造谎言,而且在所有事情上都弄虚作假。他们的每一条真理都算不上是真理。”
除了社会压力迫使人们顺从,爱默生强调压力还来自墨守成规的我们自己。他写道:“另一个使我们感到恐惧并缺乏自信的因素就是我们总是随俗随众。”别人对我们抱有期望,我们也不愿让他们感到失望。于是,在很长一段时间,他都将“相信自己”和沦为众生一员加以区别。
愚蠢地追求始终如一是心胸狭隘的表现…盲目地坚持始终如一原则,即便拥有伟大的灵魂也无济于事。”明天的自己可能和昨日的自己有所不同,因此我们不应该相信某种稳定的实物,应该敞开心扉,获取不同的经验。
洛克关于自我的启蒙观强调:自我不是神圣且一成不变的存在而是感觉和记忆的产物。爱默生批判记忆的暴虐一我们都被记忆束缚了;他也批判忠于历史的做法。“但是,你为什么要回头看呢?为什么要拖着腐朽的记忆前行呢?难道就为了避免自己所说的话与自己在某些公众场合中说过的话自相矛盾吗?假设你说的话真的自相矛盾了,那又会怎样呢?
智慧的一项标准似乎就是,永远不要只依赖记忆而应当把过去带进现实,让成千上万双眼睛去做出评判并且永远活在全新的一天。”活在全新的一天,意味着要摆脱过去的束缚。“人们变得越来越胆小怕事、唯唯诺诺,而不再堂堂正正,他们没有胆量说‘我认为’或‘我就是’之类的话,只是一味引述圣贤之士说过的话。
面对片青草或是盛开的玫瑰,他们都会感到惭愧。可是我窗下的玫瑰不会仰慕从前盛开的玫瑰或是比它们更美丽的玫瑰 它们只为自己而生,与上帝同在。对它们而言,没有什么时间,有的只是玫瑰。只要存在着,它们每时每刻都是尽善尽美的……
一个人在接受教育时,如何才能不去模仿他人,不随俗从众呢?一名优秀的教师不会想要复制自己的学生,他们教学的主要影响力来自他们的榜样力量—一学习的具化表现。
学习能力强的学生不会死记硬背,但必须具备刻苦的学习精神以及吸收教材纳为己有的能力。老师和学生在学习过程中可能会迷失自己,但也会找到自我,从而变得更独立更自立。
爱默生在《论自立》中传递的意思就是:要是我们能学会独立自主,那我们也能在这世间活得怡然自得。他写道:“不满就是缺乏自立精神的体现,也无异于意志薄弱。”我们坚持自我,拒绝模仿,拒绝从众,拒绝无济于事的悔恨,拒绝虚张声势的批判。“倘若对灾难表示遗憾就能帮助受难者,那就遗憾吧;如果不是,那就做好分内工作,这就等于在补救祸害了。”
一心一意做好自己的事—这是爱默生的文章所传递的中心思想。你只要专心做自己的事,就是在修复这个世界,而不是遵从这个世界。如果有太多让我们分心的事物,我们就不能认清自己要做的事。
在文章结尾处,爱默生指出财产和保护财产的机构大大削弱了我们的自立精神。他很清楚美国人有多么热爱物质,知道他的同胞在商界有多么“忙碌”。但是,就像让·雅克·卢梭(Jean- Jacques Rousseau)一样,他也认识到如果我们沉浸在自己的资产中,就会需要得到更多保护,因而会变得更脆弱。一心一意做自己的事并不意味着积累东西而是找到我们本该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