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城揽萃 | 神奇美丽岛 (1): 身世传奇

美丽岛

车城美丽岛, 一块珍宝,一段传奇。在对历史的感叹和思考中走过一段美好的历程,惋惜伴随着惊喜,失望孕育着希望。

提起美国的城市公园,人们常常会想到纽约的中央公园(Central Park),旧金山的金门大桥公园(Golden Gate Park),以及芝加哥的林肯公园(Lincoln Park)。可是,有多少人知道车城底特律也有一个城市公园——美丽岛公园(Belle Isle Island Park)?

曾几何时,这个美丽的小岛公园如同一块光彩夺目的瑰宝镶刻在底特律河上,为蒸蒸日上的车城增添了无限的风情与活力。上世纪初,当车城凭其引领第二次工业革命的潮流而独占美国经济鳌头之时,这座美丽岛公园也曾风光无限地跻身美国十大城市公园之列,与纽约的中央公园一争高下。

令人惋惜的是近几十年来,由于底特律经济环境的不断恶化,美丽岛公园因缺乏有效的管理和维护而逐渐失去了往日的风采。站在市中心复兴大厦的高处向北眺望,底特律河上的这座美丽小岛清晰可见。岛上的森林草地依然郁郁葱葱,岛上的亭台楼阁依然风姿绰约,但游人稀少,颇显凋零。多少年来,小岛像一位不甘韶华渐逝的美丽佳人,孤独地站在水的中央,每天望日出日落,看河水无语东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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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特律河

如今,车城已经走出破产的阴影,正在重整家园,百废待兴。 美丽岛又重回车城人们的视野,一个重整小岛让其焕发青春的呼声日益强劲。2014年2月密西根州政府与底特律市签署了30年租赁合同,正式将美丽岛公园划进州立公园系统, 开始了对其全面管理和整修的工程。美丽岛公园受冷落的时代结束了。

回望小岛的过去,看看现在,眺望未来,相信你会和我一样,在对历史的感叹和思考中走过一段美好的历程。在这里,惋惜伴随着惊喜,失望孕育着希望。可以期待,这枚镶嵌在底特律河上的珍宝一定会重拾往日的风采,为车城的振兴谱写新的篇章。

01


在世界五大淡水湖环绕着的密西根半岛的东南端,一条连接伊利湖和休伦湖的河流——底特律河缓缓流过。

车城底特律就坐落在河的西面,与加拿大的温莎市隔河相望。 由于其独特的地理环境,底特律河的水质清澈无比,被誉为世界上最为干净的都市河流。

车城市中心有座标志性建筑——复兴大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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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眺复兴大厦

在这里,宽阔的底特律河面上翡翠般的河水缓缓流过。向北约两公里处,河水陡然分开,让出一座小岛。 远远望去,小岛上树木郁郁葱葱,在蓝天白云下,在碧波荡漾中显得格外美丽。

它, 就是车城美丽岛 ——Belle Isle Island。

很久以前,生活在底特律河流域的印第安人发现了这座占地982英亩的小岛,并给了她一个美丽的名字:白天鹅。 印第安人视它为幸运之岛,在岛上设立了象征幸运之神的图腾。 可以想像,那时的印第安人划着皮筏来到小岛,在这里相聚歇息。 他们燃起篝火,跳着舞蹈,朝拜神明,小岛一片祥和。

随着欧洲移民的到来,小岛几易其手。1768年英王乔治以一百九十四英磅的价格将它正式封给一位名叫麦克杜尔(McDougall)英国移民。1783年,经过英法战争之后的小岛被正式划进美国版图。 十九世纪下半叶,由于密西根便利的水路交通和纯美的自然环境,大批移民涌来,促进了这里的繁荣,使底特律成为美国最发达的大都市之一。

那时的人们迫切需要在市中心附近建立一个城市公园,以满足日益丰富多彩的生活需求。市政府看上了这座离市中心一步之遥的小岛,于1879年以当时的天价二十万美元将其买下,开启了建设车城美丽岛公园的历程。

1881年,底特律请来了纽约中央公园设计者、著名的园林建筑大师費德列·洛·奧姆斯特(Fredreick Law Olmstead)为美丽岛公园做了整体规划。随后经过近半个世纪的建设,这里逐步形成了岛中有湖泊河流的独特风格。除了大片的原始森林、湖泊、河流之外,还在岛上建成了北美第一座水族馆、大型室内植物园、野生动物园、水上乐园、半英里长的游泳河滩、高尔夫球场、世界杯足球场以及众多的运动和休闲场地。

此外, 还在这里建成了大型汉白玉喷泉、 英式花园、雕像、和平塔、大理石灯塔等人文景观。岛上还设有大舞厅和其他娱乐场所、 游艇会所,甚至还有派出所和边防站。 五英里长的环岛公路通过美轮美奂的麦克阿瑟大桥与市区相连,使这里成为美国最大的城市绿岛公园。

史学家塞流澌·伐摩尔(Silas Farmer)曾经对美丽岛的景色作了这样的描述: 它是底特律皇冠上的一块无价之宝。它拥有墨绿色的森林和翡翠蓝宝石般的河水; 荡漾的清波连着萋萋的芳草;美丽的鲜花相拥着葱茏的树木;大自然的美丽和艺术在这里交汇;静止与运动在这里同时展现;点点白帆与蒸汽轮船的共行。。。。。。所有的这一切都在小岛上完美地呈现出来,使它成为人们心中美好的向往之处。

02


八十年代末,我来到密西根后不久就在地图上注意到了这个独特的河中小岛。一个初夏的周末,我决定去小岛上看看。

由市中心沿着杰佛逊大道向北,穿过一片荒凉的的街区,很快就看到一座巴洛克风格的多孔石拱桥。驶上桥面的感觉就好像是走过时光隧道:破败的街道和嘈杂在背后渐渐远去,美丽与安宁扑面而来。 一过桥,迎面就是一个巨大的花圃时钟,簇拥着高高飘扬的美国国旗。沿着车道右转,车城漂亮的天际线在眼前铺展开来。 同时看到的还有河上那座高高的”大使桥”,以及与其相连的加拿大温莎城轮廓。一眼见两国——我心里一阵惊喜:在小岛上竟然有如此独特的风景!

在欣赏如此独特的风景之余,我还注意到旁边一座美丽的大理石喷泉。停好车走上台阶,我不禁被眼前这座宏伟的喷泉建筑所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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喷泉

整个喷泉是由汉白玉大理石构成,看上去通体光滑透明,洁白无暇。 喷泉池的直径估计有五百多英尺,中央一股水柱急速地向上喷射。 在蓝天白云的衬托下,高高的水柱上下舞动,千姿百态,优美动人。水池四周还有许许多多的喷嘴分布在海豚、海龟、狮子、及人像等雕塑之中,整齐有序地喷出一条条水柱,交织出一个个美丽的图案。好一个水的舞蹈,声的交响!

喷泉的正面有两道汉白玉石阶,石阶旁是带有精美雕刻的扶手,中间则是造型优美的水坛。一股股水柱从错落有致的汉白玉浮雕中喷出,像一朵朵盛开的水花,晶莹透明,婀娜多姿。石阶下的水面碧波荡漾。抬头远望, 小岛像一艘鼓满风帆航船,乘风破浪,正驶向宽阔的河面,去追逐水面上那道车城美丽的天际线。

置身如此美景,我不由得心旷神怡,心境明远!

印象中,这种兼具文艺复兴风格和磅礴气势的喷泉应该出现在欧洲的某个地方。它怎么会来到车城这座小岛上呢? 带着好奇,我去寻找它的身世——原来它名为斯科特喷泉(Scott Fountain), 有段令人感叹经历。

詹姆斯·斯科特(James Scott)是当年活跃在车城的一位地产商。含着金汤勺出生于车城的詹姆斯本应该有很好的教育和职业生涯。 但是这位富二代从小游手好闲,并没有从父辈那里学到多少勤劳诚实的品质,却养成了懒惰和好斗的性格。成年之后,他赌博醺酒、拈花捻草、口无遮拦,成了底特律臭名昭著的花花公子。 同时,他在商业活动中又常常使用无赖的手段对待竞争对手,一生官司不断,恶名远扬。

1910年,正当老福特们将车城的汽车工业搞得风生水起,蒸蒸日上之时,詹姆斯去世了。 也许这位在车城享尽荣华富贵的花花公子最后幡然悔悟, 在其继承遗嘱中将可观的遗产悉数捐给了底特律市政府,希望在美丽岛公园内建一座喷泉,为市民休闲所用。但他同时还有一个要求: 在喷泉旁为其建一座真人大小的塑像。 毫不奇怪,这个附加条款在当时引起了人们极大的争议。 许多车城人士反对为他塑像。当年的车城牧师威廉姆斯严肃地指出:只有那些对人类做出有益贡献的人才配得此类塑像。同为车城地产巨子的约瑟夫·哈迪森(JosephL. Hudson)也忿忿不平的说道: 他一生未对底特律做任何有益的事情, 连好的想法也没有!更有人讥讽: 为他塑像?两寸半的就够了!

捐赠的遗嘱在这种争论声中迟迟没有得到执行,而财产价值却在不断地攀升。 十年之后, 新当选的市长菲利普·布来提梅耶(PhilipBreitmeyer)上任。 他力排众议, 一锤定音: 在美丽岛的南端用詹姆斯的遗产建一座宏伟的喷泉。 他当时说到: “本市没有权利冷落她的任何一个市民如此良好的捐赠愿望”。

随后,市政府开始在全美范围内征集喷泉设计,最后选用了曾经设计过美国最高大法院的著名建筑师凯斯·继波特(Cass Gilbert)的方案。 经过几年的努力,这座美丽的喷泉终于在1925年——也就是詹姆斯去世十五年之后的一个春天落成了 。当然,出于对詹姆斯的尊重,车城在喷泉旁边为他建立了一尊座像,尺寸如真人大小。座像的底端写到:“为市民的享受,也为家乡城市添彩,詹姆思·斯科特先生的慷慨捐赠用于此喷泉的建造。一人捐赠,众人享用。”

我们常说一个人做点好事并不难,难的是一辈子做好事,不做坏事。我们是不是也可以说,一个人经常令人讨厌的人固然可憎,但也可以做一件好事而得到人们的尊敬。 一个城市的胸怀和一个市民对它的热爱在这里得到了很好的诠释。

一个风和日丽的午后,我在喷泉广场上惊喜地看到一位练剑的黑人老者。只见他一身飘逸的中式练功服,脚蹬黑布鞋, 长剑在手,英姿矫健。 在蓝天白云和美丽喷泉的衬托下,老者一招一式如行云流水, 散发出东方武术无边的神韵。 东西方文化的瑰宝竟然能在万里之外的美丽岛上相聚,融合的如此丝丝入扣,犹如一道优美的画卷在眼前展现。我不由得上去和老者切磋一番,那种享受和触动,让我久久不能忘怀。

功夫老者

在车城风雨飘摇的岁月里,我也常常来到这里,坐在喷泉面前的椅子上享受一会儿午后的安宁。远远望去,在碧绿河水的对面,那座已是通用汽车公司总部的复兴大厦傲然挺立。 我想,一座城市无论经历多少起起伏伏,但在洗净铅华之后,总有一些永恒的东西会保留下来,构成这座城市的标志和精神。

看看眼前,不管是当年由于福特二世豪情万丈地推动而建造的复兴大厦,还是眼前这位花花公子良心重现而留下的美丽喷泉,都是它的市民对这个城市浓浓感情的结晶。 而一个城市的大度和宽容,也造就了这个城市的文化底蕴和强大的生命力。

车城是坚强的。 车城人民是伟大的。 尽管它已从执二次工业革命牛耳的巅峰跌下,沦为历史上最大的破产之城。 但,车城一定会重新站起来。 它一定会以它强大的工业实力,重整雄风,像这座喷泉一样,喷涌不息,为人类的工业进程留下永恒和宝贵的遗产。

如果说美丽岛是底特律皇冠上的一块瑰宝,这座喷泉就是瑰宝上的那一颗最明亮的珍珠。

03


在喷泉北面不远的地方,有一片静静的小桥流水,旁边是一幢古香古色的两层楼建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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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SINO!

建筑呈意大利文艺复兴风格, 红瓦、淡黄色砖墙,一排楞次节比的拱门,两旁有高高的亭台角楼。 角楼的圆形拱门下面是一个半圆形阳台,在鲜花的簇拥下显得分外雅致和浪漫。

走近建筑前面的标志一看,上面赫然写着CASINO—— 赌场!底特律 在1996年经过市民长达十年的辩论之后才同意开放赌场。 难道这座小岛上一百年前就有了赌场?

后来我才知道美丽岛上确实早在1884年就建了一幢称为CASINO的小楼。 只是早年的CASINO一词并不是赌场的专用名称,而是指休息、娱乐、社交的场所。当然在这种场所人们也免不了打牌小赌取乐。从照片上看当年的CASINO小楼是一幢呈安妮女王风格的木质建筑(QueenAnne-Style)。它以典雅优美的造型而成为当年美国的建筑范例,被很多地方所模仿。 那时车城的市民们从不同的地方来到岛上,总是乐于在这里相聚。无论风和日丽,还是刮风下雨,这里总是熙熙攘攘,热闹非凡。老友们之间 “赌场见!”成了周末下班前常听到的寒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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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年之后,原来的木质建筑日渐破败,面积也不能满足人们日益增长的需求。于是将它推倒重建的讨论被提上了议事日程。 有许多市民呼吁保留这座传统建筑,因为它承载了人们太多的美好记忆。甚至有人提议将原建筑搬迁到别的地方保存下来。但是对历史的眷恋终将不能阻挡发展的车轮。1908年,老的CASION去了, 取代它的就是今天我们所看到的这幢漂亮的现代化建筑。

当年的《底特律自由导报》不无伤感地写到:不仅仅是对底特律,甚至不仅仅是对密西根,而是对全美各地成千上万的人来说,推倒美丽岛CASINO无疑是一个深深的遗憾。因为对太多的人来说,美好的记忆将随它而消失。

这座新建的CASINO保留了原建筑的典雅,也呈现出完美的意大利文艺复兴风格。 在走过了一个多世纪的风风雨雨之后,它仍然优雅地屹立在岛上。透过落地的玻璃窗不难看出当年的奢华。一楼是宽大的舞厅,大理石地面仍然光滑明亮。四周墙面上欧洲风格的装饰和高高的天花板上古朴的水晶吊灯,尽显往日的辉煌。一排大理石台阶划着优美的曲线,将一楼的华丽延伸到二楼。 在二楼凭窗远眺,宽宽的河面和加拿大温莎城廓尽收眼底。

初春,一个暖暖的下午,我陪远道而来的女儿和她的未婚夫来到岛上。此时,午后斜阳照在CASINO建筑上,为它镀上了一层迷人的金光。湖边的柳树垂下万条丝绦,在微风吹动下轻轻地摆动。 小楼四周静悄悄,只有一对恋人在慢慢地散步。当他们走近拱门阳台的时候,我一抬头,这不正是一幅绝佳的恋人美景图吗?

于是我果断地按下快门,凝固了这个温馨的瞬间,成为女儿婚照中的最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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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斜阳

04


从赌场出来沿着环岛公路向北慢慢开去,在那条岛内河的对面,有一座玻璃圆顶建筑,在蓝天白云下格外引人瞩目。这就是安娜室内植物园(Anna Scripps Whitcomb Conservatory)。不论春夏秋冬,这里都呈现出郁郁葱葱、生机盎然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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植物园

这座于1904年开放的植物园是美国最早的公立室内植物园。 它内部分五个区域,每个区域按不同的气候条件,种植了来自世界各地的植物,包括绿色蕨类、棕榈树、仙人掌以及众多品种的花卉。植物园中厅的容积超过十万立方尺,并有一个高达八十五英尺的玻璃中央穹顶,以适应棕榈树和其他热带植物的生长。 北庭有数百种仙人掌和沙漠植物,还有一个展厅从地板到天花板布满了各种蕨类植物。

南庭是为儿童家庭所建,有数百棵热带植物组成的热带雨林和一个小型喷泉。除了这些常年生长的植物外,植物园还有一个花卉展示区,园丁们根据季节的变化而摆放不同的鲜花。

一年四季, 尤其是春天和秋天,这里都是鲜花的世界,色彩的海洋。 此时你若来到这里,一定能看到鲜花簇拥、万紫千红的景像。 你一定也愿意在旁边的长椅上坐坐,享受一刻花丛中的宁静。

和许多现代室内植物园相比,安娜植物园并不算大。但它是美国最早建成而且至今仍在开放的室内植物园。在其身后有座古香古色的水族馆, 也是美国历史上第一座公立水族馆。水族馆内高高的弧形拱顶由数十万片水蓝色玻璃方块构成,为展厅营造出一种水下的幻境,非常独特。植物园旁还有一座莲花池,春夏季节,朵朵莲花在水中盛开。 正门前方有一片开阔的英国式花园,里面种有无数的郁金香、玫瑰花。春天一到,这里色彩缤纷,争奇斗艳。

秋花烂漫

安娜植物园还以它丰富的兰花收藏而闻名。二战时期,英国培育的大量珍贵兰花树种为免遭纳粹的破坏而被送到了美国,其中很多辗转来到这座室内植物园。1955年,《底特律新闻》创始人斯克里普斯(JamesE. Scripps)的女儿安娜·斯克里普斯·惠特科姆(Anna Scripps Whitcomb)把她一生收藏的六百多盆珍贵兰花悉数遗赠给了植物园,使它成为美国目前兰花收藏最多的植物园。它的名称也因此而改为安娜植物园。如今,各种风格情调的兰花在植物园中竞相开放,娇嫩欲滴,美丽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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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嫩欲滴的兰花

毫无疑问,安娜植物园是美丽岛这块瑰宝上的一块珍贵的翡翠。

05


与安娜植物园一河之隔的地方有座小巧精美的现代化建筑——道森大湖博物馆。这里陈列着大湖区以及全美水路航行有关的历史遗物,其中包括许多按比例缩小的航船模型和极富传奇色彩的船舱。虽然这是一个小型博物馆, 但里面的图片和文物却非常丰富,还有一些互动的展品,使参观者能在这里可以体验和了解大湖区的航行历史。同时,它还生动地展示了底特律地区城市建设与河流之间的相互关联和影响。毕竟,底特律这个词的原意为“海峡之间”。 从地理上看,这里正是连接伊利湖和休伦湖之间的狭长河道,底特律河因此而得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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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上大厅

走进博物馆,迎面是一间有着哥特式建筑风格的大厅。这里原是著名的底特律III号航船上的一间绅士休息厅。 大厅的上方雕梁画栋,美轮美奂。 四周的墙壁上镶满了精美的木质装饰。对面的整个墙壁装有一面大大彩色玻璃窗,图案精美,色彩斑斓。 一顶古香古色的吊灯垂下,尽显当年这里的豪华与尊贵。 从1911年到1950年间, 这艘航船繁忙地穿行于底特律、克利夫兰和布法罗之间的伊利湖上,兼为交通和旅游的工具。据说当年的男士们很热衷于在这里度过一个缓慢的旅程。

与当下大湖区四通八达的高速公路相比,这段湖上的航程显然微不足道,甚至有些浪费之嫌。 但它曾经提供的那种缓慢的生活节奏和悠闲情调却被永久地固化在这里,供今天的男士们去想像、去揣摩、去思索:

现代化的发展是不是以我们生活品质的退化为代价呢?

博物馆中另外一个有意义的展品是威廉·福特号航船的驾驶舱。这座驾驶舱建在河边,因此当你坐在它的前窗时能真切地感受到航行中的情景。 这艘以老福特孙子的名字而命名的轮船曾经是大湖区最大的货轮。几十年如一日,它忙碌地在大湖上穿梭,为福特当年引以为豪的世界最大工业基地——鲁日工厂运送了无数的煤炭和矿石。

尤其值得一提的是它还有段传奇的经历被人们所铭记。1975年11月10日那个狂风暴雨的夜晚,另一艘正航行在苏必利尔湖上的货船菲茨杰拉德号遇险, 发出求救信号。已在避风港内的福特号在船长艾里克森(Donald Erickson)的带领下立即出发,迎着暴风巨浪驶向出事地点。不幸搜救无果,菲茨杰拉德号沉入湖底,船员全部遇难,沉船的地点至今仍然是个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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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落的船锚

多年来许多大湖探险者仍在孜孜不倦地努力寻找菲茨杰拉德号,像是在寻找一段可歌可泣的传奇。现在,菲茨杰拉德号船上使用过的船锚和福特号船的驾驶舱并肩站立在大湖博物馆中,像是一对同甘共苦的患难兄弟,默默地注视者对方,期待着遥远的重逢。

博物馆中还陈列着大湖区的最后一个商用木帆船,以及当年最快的水上飞艇“百事小姐”号。更让我惊喜的是在这里有一架来自美国太平洋舰队中坦博尔潜艇上的潜望镜。 坦博尔号潜艇在二战期间参加了许多对日本舰队的海战, 包括具有重大战略意义的中途岛战役,击沉过多艘日本舰艇。

二战舰艇上的潜望镜

二战中的经典——中途岛战役曾经让我非常着迷。记得当年刚到美国的时后我曾经遍览有关它的图书和电影。在这里,你可以真切地体验一下这些潜望镜, 从中想像当年的那些英雄们是怎样通过这个看似简陋陈旧的潜望镜来发现有利战机而取得胜利的。当然我更期盼这些战争工具将来永远不会再用了,永远存放于博物馆中,静静地,就像在这里一样。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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