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一诗:“另一个世界,父亲/再也找不到我的手指”ll西娃:“哎呀”(读诗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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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 呀 ”

西 娃


我在飞快宰鱼

一刀下去

手指和鱼享受了,刀

相同的锋利

我“哎呀”了一声

父亲及时出现

手上拿着创可贴

我被惊醒

父亲已死去很多年

另一个世界,父亲

再也找不到我的手指

他孤零零的举着创可贴

把它贴在

我喊出的那一声“哎呀”上


点评

从来不掩饰对西娃诗歌的喜欢,给我的阅读印象是有些诗人一本诗集不如她一首诗给我的冲击力大,留下的情感记忆深刻,而且这样的诗在她那里很多。 就拿《哎呀》这首来说吧,用一个叹词作为一首诗的题目并不多见,未读其诗先闻其声,对我而言还是第一次,就在这一点上可以看出她是诗人中敢于吃螃蟹的那个人,在写作上敢于打破陈规陋俗和条条框框。 《哎呀》是写父亲的,她写的角度与任何诗人都不一样,在那么多写父亲的诗中独树一帜,发出自身耀眼的光。 西娃就是西娃,她的个性决定她不会步别人的后尘,总是以让人意想不到的面貌出现在你的面前,让你也“哎呀”一声。 这首诗写宰鱼这么一个日常生活片断,由此生发出对父亲无尽的想象和怀念,环环相扣,层层推进,主旨逐渐明朗,不是开门见山,而是曲径通幽。 “手指和鱼享受了,刀/相同的锋利”。 这个“享受”带有反讽意味,从诗的意境推测,可能是诗人对自己粗心大意的自嘲,凸显其幽默和豁达。 诗人也是人,再有境界,也挡不住刀伤的疼痛,情不自禁地发出一声“哎呀”。 这一声惊叫之后,幻觉中出现了手上拿着创可贴的父亲,这是往日生活经验的再现,也是一种恋父情结在诗中的延伸,有困难的地方,就有父亲的出现。 诗人同时被自己的一声“哎呀”惊醒,“父亲已死去很多年”,他不可能再来到自己面前嘘寒问暖、排忧解难。 如果写到这里就此打住,也是一首好诗,但诗的震撼力就会削弱很多。 诗人沿着诗意继续推进,想着父亲在另一个世界里,孤零零地举着创可贴,再也找不到“我”的手指那种茫然若失,这时似乎忘了自己手指的疼痛,反而替父亲担忧。 父亲怕我担忧,只好把它贴在“我”喊出的那一声“哎呀”上。 那一声“哎呀”本是因“我”的手指受伤发出,现在好像就是“我”的手指。 父亲的创可贴终于配上了用场,心中悬着的一块石头落了地,又一次为女儿解决了燃眉之急,止住了“我”的疼痛和那一声“哎呀”,冥冥中有一种感应和牵挂。 这想象太夸张了,父亲在另一世界举着创可贴本来就不可能,把它贴在“我”喊出的那一声“哎呀”上,奇上加奇,这种奇虽出乎意料,但合乎情理,符合艺术的真实。 这一贴贴出了诗意,贴出了亲情,虚虚实实地把父亲的孤独和对女儿的爱写绝了。 诗人也在想象中从父亲那里找到了精神安慰。 现实是怎么解决的? 一字不提,这并不是诗歌关注的重点。 如果详加描述,诗意反而大打折扣。 其实,这一切都是在写诗人对父亲的怀念,这写法多么与众不同啊。 王立世
西娃 70后,生于西藏,长于李白故里,现居北京。出版过长篇小说《过了天堂是上海》《情人在前》等作品,诗歌发于不同刊物并入选多家选集,获首届“李白诗歌奖”铜诗奖、第三届“李白诗歌奖”银诗奖等奖项,主持《边缘艺术》诗歌栏目。
王立世 ,中国作家协会会员。曾在《诗刊》《中国作家》等报刊发表诗歌1000多首。在《名作欣赏》等报刊发表文学评论80多篇。作品入选《新世纪诗典》等70多种选本。获全国第二十五届鲁藜诗歌奖,第三届中国当代诗歌奖(2013-2014)等数十种奖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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