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云:“元始祖气,朴朴昏昏。元含无朕,始浑无名。混沌一破,太乙吐萌。两仪合德,日月晦明。乾交坤变,坤索乾成。异名同出,一本共根。内外虚实,刚柔平均。阴阳壁理,变化分形。真精真气,恍惚杳冥。坎离颠倒,运施五行。既济生神,未济死临。仙道谨守,鬼道邪倾。人希天道,速避鬼门。由仙希天,道杰长存。
天地大道,含和抱中。玄玄之祖,妙妙之宗。玄妙贯通,劈破鸿蒙。窍门橐龠,朱雀烧空。庚方月现,西南得朋。笑倾玄酒,宴饮黄中。二八成就,乌兔混融。神光默默,黄屋玄翁。巽风鼓吹,满鼎霞红。水火进退,朝屯暮蒙。子午运用,卯酉无功。十月数足。卦象翻终。了命功全,纯阳气冲。神几妙用,道法无穷。”
——《仿古二章》张三丰
维央中衡,脑海无穷,神人庸才相隔,却也不过青天一场梦。
张维,鸿钧?
张维的思想就正在自己的幻梦之中不断地,不停地,永无止境地,无限却也有限地在穿梭,游走在自己的思维大道上。
在这般的幻境之中,他睁不开自己的一双眼睛,哪怕是使其振动一分一毫都不可以,伸展不开身体,哪怕是手指与手指之间微微地颤动一下也做不到,同样的,他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思想,就如同寺庙之中的老僧入定一般,大脑一片空白,催生不出任何空间与画面,整个人的全身就好像被无形的囚牢给囚禁住一样,无法动弹,无法思考。
这种感觉,就如同与植物人无异,但若是更认真一点,更真实一点来说,就好像一个人死亡时的状态一样,而眼下这种与死亡无限接近的感觉,此时此刻却占据着他的身体,囚困住他的思想。
但是出人意料的事是,张维对这一切并不反感,甚至还有许些的深沉在其中,因为在这种空阔,架空,殆尽这些奇异的感觉之间,他的大脑与身体之间似乎有一种奇妙的感觉,就像张维自己的大脑脑体与自身化作了千丝万缕一样,附着于自己的潜意识之中,从他的耳洞之外,一点点一点点地钻进绕紧他的大脑,那种感觉就如同人类在水中潜泳,展开双臂,伸展双腿,却不适应水的浮力,鱼在陆地上走动,不断地拍打着尾部,抽离着鳃丝,却适应不了陆地的压力,飞鸟在宇宙太空之中飞行,拍打着翅膀,双重着呼吸,却又适应不了太空中的浑浑失重感一样,切身实际事说,就像人在第一次游泳时的感觉,未知,恐慌,却充满着新奇,意外无,令人万般神往。
佛说,一秒钟便为六十刹那 ,而就在这一刹那之间,那种感觉“嘭”的一下便消失了,消失,殆尽得无影无踪。
这一刹那,恐怕连一刹那都来不及的一瞬间,对于张维来说,却比一百年,一千年,一万年,乃至地球上所有人经过的时间都长得多,如同万劫不复的无底深渊一般,也如同无限轮回的永恒一般,漫长无比,也更让张维感到万分煎熬,但也在这永恒的一瞬间内,张维身体的掌控权,思想上的控制权,在那一瞬间 ,以极快的速度上升飞驰,喷涌而出,比喷泉更加优美,比烟花更加绚烂。
好累!这是张维脱离感觉之后的第一感受,虽是在梦中感觉不到累的感觉,张维的身体没有半分的劳累,但是在这种两向极端生死一线的感觉,让他的心灵十分疲倦,疲倦到想要睡眠,心灵好像负担起了整个大海一样。
但是这种感觉的确消失了,没有留下一丝一毫的痕迹,而将其取而代之的,是一张无比熟悉的脸庞,一副同样十分熟悉的身体,因为“他”和张维,一模一样。
是的!一模一样。
一模一样的脸庞,一模一样的身体,没有半分的陌生,但却有着万分的相同,从头顶到脚底,一模一样,但是二人气质上的区别,却是天差地别,张维面前的这个“自己”,浑身散发出的气质与气场就如同一个叱咤疆场,从军多年的兵王,又或是一个纵横江湖,四海为家的武者,然而张维本人恐怕也只有气质 ,毫无任何的气场可言,而张维唯一的气质,也只是一个穷学生罢了。
张维睁开眼睛,有些呆气地看着“自己”,而“自己”也在看着张维,但眼神中沉稳无比。
差距太大了!张维有些自卑地想着,但同时内心也充满着疑问和不解,但没有半分恐慌,因为这已是与“自己”的第七次相遇了,而前六次的感觉则分别是:恐惧,惊讶,不安,疑惑,陌生,熟悉。
但是这次不同了,因为张维觉得眼前的这个“自己”,既显得陌生无比,却又无限地熟悉。
每当张维思维的手臂摸索到这里的时候便会戛然而止,所以张维也只好在这里和“自己”带上八,九个小时,简直是无聊至极 ,同时,有了前六次的经历,张维发现在这里不会饥饿,不会干渴 ,也不会困乏,简直就是个完美的演武场地,前六次,都因为眼前的“自己”而放弃训练,而这一次,张维冒一次险,与眼前的这个“自己”说几句话,不然这个完美的演武圣地就被白白浪费了。
“嗯,嗯,你好。”张维首先开了口,前六次,这个“自己”都没有吐出过哪怕一个字,这第七次几率应该是百分之零还差不多,但是对着自己说话,却让张维感受到一股滑稽与古怪,但是,这些完全出于无奈。
还没等到那句“我叫张维”说出来,眼前的自己突然把双手提了起来,双手握拳,两腿微微阔步。
张维先是一惊,但之后他发现“自己”什么都没有做,只是站在那里,没有哪怕一星半点攻击的意图与倾向。
“呼————”还没有等张维彻底观察完,眼前的“自己”突然毫无预兆地呼出一口气,把张维着实吓了一大跳。
“呵————”面前的“自己”吸入一口空气,没有一丁点的变化,只是单纯的呼吸。
但是,随着呼吸次数的逐渐增多,张维渐渐发现了规律:吸——吸——吸——吐,吐——吐——吐——吸”摸索出其规律之后,张维便也学习“自己”的呼吸规律,发现像自己这样的肺活量完成一次十分地困难,远远容不下,同样也吐不出那么多的空气,而张维也惊喜地发现,这样呼吸可以排出空气中大多数的杂质,甚至比入微打坐还有效果。
这时,张维把视线转向“自己”那边,“自己”呼出的气体并非像张维那样消散或挥发掉,而是围绕着“自己”的身体在其四周环绕旋转着,形成一股十分明显的气流,而每当“自己”呼出一口气时,呼出的那一小股气流便与那股大的气流融汇到一起,而在这不到十分钟的时间里,这股气流汇聚成气浪,围绕着“自己”高速旋转着,想小型龙卷风一样,发出“嗖嗖”的声音。
突然,“自己”抬起头来,猛地一瞪张维,张维还来不及做任何反应,自己的脑体和心脏之间再次有了那种虚无缥缈的感觉,张维不知不觉地闭上自己的双眼,身边仿佛有水波轻轻荡漾,水流划过的声音,但当他刚刚闭上双眼不过几秒的时间,那种感觉便消失了。
当他睁开眼睛后,他惊呆了。
他看见了所有的开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