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洲央行前行长马里奥·德拉吉的经历,显然不像世界经典游戏人物,马里奥这么一帆风顺。他曾被粉丝们亲切地称为“超级马里奥”,同游戏中的马里奥一样,德拉吉多次受命于危机之时,并有所担当。但在欧洲央行行长这个“火山口”,更多时候,德拉吉显然被放在火上烤。
怪不得有人说,欧洲央行行长退休后,声誉下滑通常不可避免,因此也常被视为悲剧英雄。
始于“大学教师”
1947年9月,德拉吉出生于意大利罗马的一个金融世家,度过了快乐富庶的童年之后,高中时父母双亡,自此体会人间冷暖,并担负起抚养弟妹的重任。后来,德拉吉进入罗马大学攻读经济学,师从推崇凯恩斯理论的经济学家费德里科·凯夫。
在美国麻省理工学院深造时,德拉吉成为两位诺贝尔经济学奖获得者弗兰科·莫迪利安尼和罗伯特·索洛的弟子,并被导师预言,“弟子德拉吉日后会成为一名大学教师”。果不其然,在完成博士学业后,德拉吉先后在哈佛大学、意大利佛罗伦萨大学等大学任教。
出色的学识,政府想忽略都难。任教期间,德拉吉兼任了意大利中央银行出谋划策的顾问,为此后的发展奠定了基础。
1984年,作为意大利的代表,德拉吉被派驻世界银行总部,出任世界银行执行董事达6年之久,并与美国、德国等多国财长建立了相当密切的关系。
其后,德拉吉又去了意大利财政部、美国高盛等机构,多年来游刃有余地穿梭在学术界、政界和商界,德拉吉可不只是个钻书堆的老学究,他极富商业头脑,并了解市场究竟在怎么运作。
闻名遐迩的“救火队长”
德拉吉可是位名副其实的“救火队长”,要不然,也不会在欧元动荡期被委以重任。
1990年,德拉吉在意大利财政部担任国库部总干事。几个月后,一场货币危机便席卷了意大利,迫使意大利里拉贬值3.5%,意大利被迫放弃欧洲的汇率机制。德拉吉临危不乱,出售了超过700亿欧元的国有资产,推进私有化进程,同时修订相关法案,改革财政部内部结构。这些措施事后看来,还是相当正确的。
2005年,意大利出现了财政危机,央行都要破产了,时任总理的贝卢斯科尼紧召回了德拉吉,接替涉嫌丑闻的安东尼奥·法齐奥,出任意大利央行行长。上任后,德拉吉精兵简政,仅几个月便让意大利央行的面貌焕然一新,被媒体亲切地称为“超级马里奥”。
2008年,德拉吉妥善应对了金融危机,并成功挽救意大利银行业,在国际上享有盛名。2009年,他被选为G20框架下金融稳定委员会主席。
坚定的“欧元捍卫者”
2011年11月,德拉吉出任欧洲央行行长,此时,欧元区金融危机已经全面开启。一方面,通货膨胀居高不下,另一方面,欧洲经济面临严重的下行风险。
当机立断,德拉吉刚上任就连续两次降息,将欧元区基准利率降至当时历史最低水平1%,同时针对信贷紧缩迹象的欧洲银行业,发放了超过1万亿欧元的低息贷款。
2012年中,希腊将退出欧元区的讨论甚嚣尘上,欧元存续命悬一线。但德拉吉坚定地告诉金融界:“欧洲央行将不惜一切代价保护欧元。相信我,这已经足够了。”
2014年,欧洲央行开启“负利率”时代,同时启动定向长期再融资操作、购买担保证券与资产支持证券等。德拉吉拯救了欧元,却也严重损害了欧洲经济,并始终未能成功实现欧洲央行的通胀目标。低利率对储户影响巨大,政府和企业债券的收益率很低,甚至为负,部分银行家担心,欧元区是否会像日本一样,走向另外一个“失落的十年”。
如今则出现了更多不可控因素,紧张的中美贸易关系,英国退欧疑云、成员国财政政策分歧、产能低下、体制结构改革……留给继任者拉加德的,是一个宽松弹药即将耗尽的央行。
也许德拉吉也早有意识,央行的货币政策并不是根治病症的良药,但续命绰绰有余。好死不如赖活,他也曾隐晦表示要看财政政策,已经尽力的德拉吉显然做的还不够,那么接下来拉加德能打出哪些组合拳呢?让我们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