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圣母院》——撕裂的人们（1）卡西莫多

撕裂的杰克和海德—《变身怪医》专辑封面

文章从这幅图开始。这副图源自于1992年音乐剧《变身怪医》录音室专辑的封面，图中分裂的人便是故事的主人公，在一种化学试剂的作用下，正人君子在夜晚蜕变成一个恶魔撒旦。乍一看，这是一个科幻故事，但是撕裂的人，历史上从不缺少，雨果的作品更是如此，《巴黎圣母院》便是典型的代表。不过不同于英国维多利亚时代的工业革命对思想的影响——理性在英国达到巅峰，任何问题都可以用科学来解决——法国浪漫主义文学家雨果，却认为有一个绝对的善，或者正义，来救赎撕裂的人，或者换句话说，让情感得以平衡。

撕裂（一）

卡西莫多: 仇恨自闭 vs 无条件的爱

作用全书的主人公，钟楼怪人卡西莫多是撕裂的典型。他出生时因为驼背独眼而被母亲抛弃，长大后备受歧视、谩骂和嘲笑，因为收到副主教指使劫走艾斯米拉达未果，被逮捕并当众行刑，看客欢呼雀跃，他口渴想喝水时，等来的只有更多的羞辱。这样的仇恨在最终达到高潮。当暴民想冲进巴黎圣母院试图救出艾斯米拉达是，卡西莫多却奋力抵抗，虽然可以解释为他听不到暴民的诉求，但是心中的恨已经让他默认来者不善，你们都是恶的，是要夺走一切美好的人。

然而，这样的恨却有两个缺口: 副主教弗洛娄和艾斯米拉达。弗洛娄是卡西莫多的养父，他领养了这个丑陋的婴儿，并取名卡西莫多。对于这个副主教，卡西莫多几乎是无条件的爱和服从。是他，让自己活了下来，是他，教会自己认字，是他让自己成为巴黎圣母院的敲钟人，也是他，是第一个不歧视自己的人。在书中，卡西莫多对副主教的爱辐射到了整个巴黎圣母院，他爱钟，爱每一尊天使和怪物的雕塑，还抚摸他们，与他们说心里话。然而，由于卡西莫多从小生长在封闭的巴黎圣母院中，这样的爱，势必是畸形，扭曲的，一旦接触了新世界，这样的爱必定会崩塌，甚至走向它的反面——恨。

这个新世界便是艾斯米拉达，卡西莫多的另一次无条件的爱，撕裂慢慢开始被连接起来。这段爱，让卡西莫多认识到何为善，何为博，何为大爱。当所有人都羞辱受刑的卡西莫多时，艾斯米拉达递上她的水，而在前一个晚上，卡西莫多曾试图劫持她。深受感动的卡西莫多无条件献出自己的爱，甚至为了对抗对艾斯米拉达的追补，与整个巴黎为敌。艾斯米拉达被处死后，卡西莫多悲愤交加——第一次，他因为一个自己以外的人感到悲伤，并把肆意狂笑的副主教，自己的养父，一直以来俯首帖耳的人，抛下了圣母院的塔楼。至此，撕裂的卡西莫多终于合二为一，成为一个完整的人。而小说结尾处两具骨殖的拥抱，则是这种归一的形式上的表现。

他也是全书唯一一个成功弥补撕裂的角色。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