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合写给冬木的信(141)

冬木:

你还记得我们小时候看的电影吗?

我记得最早看的电影是《小花》,那时还小,也看不懂什么电影,只因为那首歌才记住了那个电影。电影是露天放映的,屏幕就挂在商店门口的空地,现在想来,应该是和投影仪差不多的东西。记不清了,好象有人搬凳子去看,也有人站着看,小孩子跑来跑去,跑到屏幕后面去用手摸。

后来有了电影院,大影院,能容几百人,电影院门旁有个小窗口卖票,门口有个叔叔倚在门上,伸出右脚抵着门,每撕掉一张票收一下右脚,放进一个人。

小镇上大多数人都互相认识,那叔叔就总低着头,故意不看人只看票。那些买票的大人就故意和他打招呼,好混个脸熟,下次带个孩子进影院方便些。

那时家里总有做不完的活,爸妈也没时间去看电影,更别提带我去看电影了。哥哥们有时和邻居一些孩子混进电影院看场电影,回来也要受爸妈教训,觉得占了人家便宜,脸面上过不去。于是我就更不敢提看电影,不过记忆里有一次爸妈带着我们这些小孩子一起去看电影。

那是个冬天,天特别冷,好象是个演清朝的片子,只记得屏幕里皇宫黑乎乎的,从此清朝在我的印象里总是黑乎乎的,充满了阴谋的味道。那天晚上回到家,发现家里有一只小白鹅冻死了,妈妈特别心疼,念叨起没完,从那以后再也没带我们去看过电影。

忘了是哪年了,听说那个电影院失火,后来改在什么就不知道了。

上学时已经有了录像厅,但只是路过门口,不敢进去,觉得那不是女孩子可以独自进去的地方。好在电视频道开始多起来,电视节目丰富了,也就不想着电影了。所以没有去过录像厅的我,没看过大话西游,才会被人家骗得流眼泪。

谈恋爱那段时间和我家领导去看过电影,也是大影院的那种,还因为好奇和他一起去过录像厅,感受一下那种又小又闷的环境,看了个通宵。据说下半夜会放些“醒脑”的录像,可惜我实在太困,睡着了,也不知道放了还是没放。

现在想起,第二天早上,从录像厅走出来,浑身都轻飘飘,晕乎乎的,脚底下没跟,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倒头睡觉。

结婚的时候买了一个DVD,买些碟休息的时候看,电影好象又离开了我。

后来有了雯雯,带她去电影院看动漫电影,看3D电影,慢慢地又找回了看电影的感觉。那时电影院已经是小影院了,没多少座位的一个小间,椅子也很舒服,音效可能就是所谓的环绕立体声吧,我不懂,但觉得很享受。

但最让我感动的是昨天看的电影。《情书》不可否认是一部好片子,内容看似平淡却走心,节奏缓慢,如抒情诗,画面也极美。不过我感动的点不止是这些,还有24桢半私映室的细腻心思。

小王子在布置放映室时问我,坐什么椅子好,我说木制的那个圆椅背的椅子,稳固,而且有格调。他表示同意,一个人摆来摆去,就是为了大家坐着看电影的时候更随意和舒服。我插不上手,就坐在旁边看着。

看着他给每张桌子都点上蜡烛,绿色的蜡烛在玻璃杯里燃烧,营造出温暖却不刺目的环境。这些暖心的小设计,提高了放映室的档次,特别小资。我说,这是我看过的最奢侈的电影,但这奢侈不是来自它的价格,而是来自它的构思。

就如海报上写的,“24桢半私映室,一个画面二十四桢,我们愿意为你多半桢,为了我们一起在电影中,找到错失和不曾拥有的时光。”

是的,在这里我找到了时光慢慢的感觉,心沉静了下来,感受着这每一分每一秒,不曾错失。

感谢24桢半,感谢小王子。

冬木,如果你来北京,我带你去体验一下吧,我心中最奢侈的电影院。


                                              合子

                                         2018.5.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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