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欣然赴约
五天也不过就是五次的日出日落,也不过就是一个月的六分之一,但在荷尔蒙的作用下,让这时间开始停滞不在前行了,当夜,左岩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眼里心里全是水柔的倩影,似乎耳边还回荡着小妮子嚣张的声音,鼻尖还能闻到那销魂的魅惑。就是在这样的纠葛中,左岩一点一点看着黑夜变成天明。左岩是一个极聚上进心和责任感的男人,所以天刚亮便和衣起身,径步到账内的案头开始翻看前天的札记和规划,顺便整理下最近工程进度,好做下一步安排。还好一切如旧,并不会出太大的纰漏,只要好好盯着工人们劳作就行。再就是需要备一些粮草、火药和工具,工具不成问题,队里有工匠,人手不足的时候可以找当地工匠一同承担,火药和粮草最晚需在半个月后开始采购,不然会有空缺,五日后是与水柔姑娘相约的日子,那么就等完成约定后开始着手此事吧,时候不早了,该去看看现场施工情况了,晚上还得写项目进程呈递给知府大人。
出了营帐,左岩便直接赶往修路现场了,劳工们都扎起裤腿,撸起袖管开始劳作了,挖地的挖地,装捡的装捡,运输的运输,一切井然有序。左岩身为管事的,自然也不能闲着,便下地跟着工人们一起劳作,一来鼓舞士气,二来可缓解相思之苦。历经五日的漫长时光,左岩明显消瘦了不少,自然人也显得精神了几分,怪不得古人一直讲究辟谷,原来自有妙处。
约定日子的前夕左岩去了一趟篝火舞会的地点,怕次日找不到地方而耽搁时间。左岩环顾四周,这里比相较前几日的繁盛景象清净了不少,清风徐来,无比舒畅。片刻之后,左岩回到营帐早早便睡下了,次日,天刚亮便开始洗漱,对着镜子自恋了好一番,只待确定完美无瑕后方才到达约定地点,不曾想来的早了点,便在这林中晨练了半个多时辰,权当活动筋骨。
“呀,想不到你还会几下拳脚功夫!”
哈哈,这小妮子来啦,左岩回头开始四处寻觅,却只闻其声未见其人。便着急的大喊:“水柔是你吗?我听见你的声音了,快出来,再不出来我可就喊了啊!”
话声刚落,只见轻装素衣打扮的水柔从旁边的一棵大树后面走出来,还背着一个小背篓。边走边说:“怎么着,想不到你性子这么急,只不过想逗逗你而已。好了,我们现在出发吧,地方还挺远的,希望天黑之前能赶回来。”
左岩却饶有兴趣的上下打量着水柔说:“这是要去采药啊,还是要去偷盗啊,穿的这么简短!”
水柔也顺着左岩的眼光审视了下自己的衣服说:“我没有觉得不对啊,穿成这样是为了瞒着我爹,不能让他知道我去哪儿了,不然我会被罚禁足加面壁思过,很严重的,所以我告诉他我来采药的。跟你约5天后也是因为怕我爹起疑,再一个就是我需要足够的时间采满今天的药材。剩下的等到了目的地我再告诉你,现在可以出发了?”
“往哪个方向走,你带路吧!”随后二人便开始了一场惊心动魄的短途旅行。
这一路又是翻山又是过河的,虽然不是特别危险,但也给了他们不少亲密接触的机会,一来二去的,两人之间的氛围不似先前那般生硬,反而更暧昧了。过了小半日,终于抵达目的地附近了,远远看过去,映入眼帘的除了正午强烈的日光,也就是链索桥那头的一栋两层式的竹质小楼,庭前还有几颗幽竹,在和风中轻轻摇曳。
左岩指着对面那栋竹楼说:“你要去的地方莫非就是那里?”
水柔扶着一棵树喘着气没法说话,一直点头。左岩接着说:“我可算明白了,这么远的地方,有危险,你爹爹怎么可能放心你一个人过来。”
水柔由于一口气没顺过来,只能用她那圆溜溜的大眼睛死死的盯着左岩,似乎在说你错了。好一会功夫,水柔直起腰板拍了拍裙角的尘土后看着索桥对面的竹楼出神,仿佛她不是在看竹楼,而是穿过竹楼看某个熟悉的东西。我自打出生起就没有见过我姥姥,后来等我稍微大一点了,我娘也不见了,然后一直跟我爹爹相依为命,我问过爹爹娘和姥姥的事情,可每次爹爹都说,逝者如斯,有些事情何必要去追忆呢?家里的下人也都换过一批了,基本上没有人知道这事儿,只是偶尔去茶馆的时候听到有人牙碎提到过,说是我姥姥是妖,当时掀起了很大一场风波,我娘那时候待字闺中,最后我姥姥被关在这所竹楼中,我娘没有嫁给原本定亲的夫君,而是嫁给了我爹,最后我娘也莫名其妙的消失了,所以,这个竹楼是唯一的线索,我必须一探究竟,这才是我爹爹不让我来的原因。
“那为什么你自己不来,明明有这么多机会?”左岩还是忍不住多了句嘴。
水柔微微一笑说:“因为我怕,再加上门口有一把大锁给套牢了,我没法……”说完手抓着衣角,低头看着地面。
就是一瞬间,左岩看到了水柔娇柔小女子的一面,心里微微发笑,不自觉的激发了他内心男子气概的一面,“来,我们过去吧”左岩伸出左手作出邀请的姿势,水柔见势毫不犹豫的伸出自己的纤纤细手搭在左岩厚实而温暖的手心里,左岩顺势紧紧的握住,开始往前走,边走边说:“这索桥好像很久没有人走过了,你一定得跟在我后面,我怕你出事!”其实左岩哪里知道此处水柔来了不下百回,每次受委屈了,难过了,想那些逝去的人的时候都会默默的跑到这边,穿过索桥在竹楼门口静静的呆着,一待就是一下午,仿佛这样可以感受到家人的温暖,但是看着左岩的行为与言语,水柔特别有安全感,像是突然有了一件铠甲战衣,所向披摩无坚不摧。或许从一刻起,水柔将自己的心一起交付给了左岩,也是从一刻起,左岩发自内心想保护这个看似坚强无比其实内心无比脆弱的小丫头。
链索桥上的时间既长又短,长的是这桥的确长且危险,每走一步都需得小心翼翼;短的是这幸福的温存太过于短暂。几乎是同一时间,两人心里都希望这桥能无限延长,延长……
“应该就是这里了吧”左岩松开了水柔的手,打破了这尴尬。可水柔还未回神,左岩接着说:“我上去看看,你待在这里别动。”刚说完,左岩一个健步来到了竹楼的二层,只见门上赫然显示着一把特别大的锁,这锁跟一般的铜锁不一样,他更像一把西洋锁,寻常的办法没法打开。可左岩是经过商的人啊,什么样的稀奇玩意儿没见过,开这个锁简直是小case,一想到这儿,左岩心里就乐开了花,多好一机会啊。
左岩从楼上下来走到水柔面前说:“水柔,你以前应该尝试过开锁吧?”
水柔:“嗯,对,但是这个锁比较特别,除非有钥匙很难开,你有办法吗?”
左岩:“那当然,不过我需要工具,你等我一下。”
水柔在原地看着左岩在不远处的树上折下一根大约两指粗一尺长的树枝,然后捡起一块两个拳头那么大石头,还在手里掂了掂,感觉差不多了,便往回走。左岩拿着树枝和石头对水柔说,咱们上去吧,可以开门了。
水柔指着左岩手里的东西不可思议的说:“就凭这个?你确定?在我印象中,开锁都是用针啊!”左岩笑而不语,头歪了下看着楼上,示意水柔上楼,到了二楼,只见左岩把树枝架在锁中空的缝隙处,一手拿着石头使劲敲打着树枝,大概敲了两三下,听见嗙的一声响,锁打开了,明确的说是坏掉了。左岩放下石头和树枝,拍了拍手上的灰,旋转了下锁往做一抽,轻轻推了推门把手,门吱呀一声开了。
“没想到你还会开这个!”水柔赞赏的看着左岩,眼里满是崇拜之意。左岩笑着摸了摸水柔的头,水柔也未曾闪躲,突然屋里面响声打破了这暧昧的氛围。左岩第一反应是将水柔护在身后,小心翼翼的进屋,左右巡视一番,除了墙角几只老鼠外并没有什么异常,遂向里摆手,示意水柔进屋来。
虽然目前还没有什么异常,但由于太久没人住,难免会有一股异味,左岩大步向前,撩开屋内的蜘蛛网,打开了几扇窗户,好让屋外的阳光照进屋里来,也好亮堂些。“啊……”左岩听到水柔的尖叫声赶紧回头,跑到水柔身边,看见她捂着嘴巴指着床沿说不出话,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发现床沿有一副镣铐,看大小应该是栓手腕的,而且还是个女人!天哪,这里曾经发生了什么!左岩心想,随即遮住了水柔的眼睛说:“要不,咱们还是先回去吧,改天咱们再来可好?”
“不,我可以!”水柔双手将左岩的手臂拿开,径自走到床边坐了下来,轻轻的抚摸着这一切,眼神特别悲凉。左岩站在一旁不知所措,只好静静的陪在水柔身边。时间一点点过去,耀眼的眼光也慢慢变成落寞的橘黄色,眼看回去时间就要来不及了,左岩却不知道该怎么提醒水柔,正焦急时,水柔忽然说,我们回去吧。由于坐着的时间太长,悲悯过度,水柔明显没站稳,一个踉跄又跌落在床上,这一跌不知道按到了什么东西,床对面打开了一道暗墙,看样子暗墙里面别有一番天地,这一下着实把两人惊到了,同样也勾起了他们的好奇心与探索欲。
——连载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