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很多时候我也想喝醉
有很多时候我也感觉疲惫
有很多时候我的眼睛
不会把心里的话藏在心底
有很多时候生活并不完美
有很多时候忧伤伴着眼泪
有很多时候一切跟你做对
有很多时候我只想睡
生活本来就是这样
有时候我们要学着放下
生活本来就是这样
有时候我们要学会原谅自己
-----------斯琴格日乐《生活本来就是这样》
1
早上五点多就醒了。
小猫跳到我身上喵呜了几声,就跳下床去喝水去了。
看窗外天色尚早,逐渐变亮的晨光里,地铁线一如往常地蜿蜒开去,尚未有地铁开动。
因了外地牌的缘故,只能错峰出行。7点就到了公司,去楼下餐厅吃早饭,然后上楼在公司看书2小时。九点开始上班。
接打电话,处理邮件和报价,做合同,整理项目信息。安排各种琐事,协调各方关系。
下午六点下班。楼下餐厅吃晚饭,再看会儿书,7点半开车回家。
这是我日常的一天,可以想见的步骤和内容,大同小异。
日子当真枯燥到无趣。
可是想到前段遇到一些变故时,天天胸口闷疼如压大石,茶饭不思。彼时觉得平凡无奇的生活也挺好,最起码健康地活着,可以一步步体味人生的悲喜无常,那就是自己的人生。
反复告诉自己,生活就是这样,你的人生就这样。该咋咋样吧。多想无益,就算庸常无奇,可这就是你的生活。
谁不想挣脱这平庸的一切呢,可这就是你目前的生活。
一念至此,索性一骨碌爬起来,洗漱换衣服出门,打开窗户通风,放好了猫粮和水,开车去上班。
清晨的空气,清凉无比。
路上早早出行的人和车一如往常地快节奏跑着走着,路边的早点铺子的蒸笼上一如往常地冒着热气。
又是新的一天了。
忽然觉得这也挺好。
我还活着,身体健康,年华尚好,我还可以追逐自己的梦想,用自己的双手建造自己想要的生活秩序,还可以在这个美好的世间继续行走。
如果生活本来就是这样,那我打算照单全收生活给我的一切际遇,无论欢喜悲伤,无论平途泥泞。
2
一晃30+了。
闺蜜的女儿都长成了会跟人斗嘴颇有强烈个人主见的小姑娘。
我还是一个人晃悠着。
跟闺蜜一起去看电影,小人儿一起跟着去。懂得跟妈妈商量:“妈妈我们走吧好不好”。没有大声吵闹,闺蜜轻易将她哄睡了。抱在怀里香甜地睡着,完全不受《英伦对决》高分贝声效的影响。
荧幕上父女情深,不过想到新闻里的各种负面消息,不知为何我看着荧幕上的表演,无法入戏。
明星在大荧幕上上演悲欢离合,戏里情深义重,戏外是人是鬼却是只有自己清楚。
不过观众愿意随着戏里情节或笑或哭,大抵日常的生活实在太琐碎庸常了,人们需要这样的短暂的沉醉,需要这样暂时的逃离。逃离平淡的生活模式,寻得数十分钟的别样的人生体验。
在戏里,观众和演员都是主角,一起体味着戏里的温暖寒凉。
一直喜欢看电影。
经常是一个人去看电影。
记得去看《智取威虎山》时,深圳也是挺冷的。在电影院,众人一齐惊呼,一起大笑,或是鼓掌,或是跺脚,也蛮有趣。
曾经将找另一半的条件之一,设置为喜欢看电影。感觉两个人一起窝在家里看电影是颇静好的时光。
现在虽觉好笑,仍是喜欢看电影。
看到古天乐类型的实力派演员,就会毫不犹豫选择看,因为觉得品质可以保证。
《杀破狼.贪狼》就很精彩,无论是剧情设置,还是节奏紧凑度,都很棒。动作戏也很精彩。
还有近期的《看不见的客人》,最后高潮的十几分钟剧情也颇为精彩。
电脑上更是长久存着《胭脂扣》之类经典的老电影,不时拿出来复习。
平淡的生活里,电影真的是救命良药,不时来一场视觉盛宴,洗刷被寻常烟火遮蔽的眼眸。
如果生活本来就是这样,那就偶尔在戏里体验一下别样的人生吧。何尝不是戏如人生。
3
“其实我们所有人都是过客,你看啊,夫妻、父女、君臣,早晚都得散,不过是早几天晚几天罢了,就是因为早晚都要散,所以啊,聚的时候就要铆足了劲的开心,等散了的时候,谁也别惦记谁,各自往各自的下一站奔,再找新的开心。”
这是《那年花开月正圆》里活得通透潇洒的周老四的台词,很是触动人心。
曾经对亲情爱情和友情都颇有执念。
成了家的哥哥,总希望还如幼时班亲近。于是在春节短暂团聚之时,面对他只关注妻女,忽视父母和自己的冷漠,总难免失望。
父母日渐老去,再不能如幼时般护我,反而是我要坚强地站出来,在很多时候为他们遮挡风雨。常常拿了幼时的照片来看,看那时父母年轻的模样,和偎在父亲身侧的幼小的自己,怀念不已。
唯一给过我隔代人温暖的外婆,去世时子孙辈围着墓坑一起抛洒黄土的景象,许多年了还是我的梦魇,常常在梦里哭得不能自已。
不能走下去的人,总觉得一定要有个正式的道别,或是真的如影视剧般死生诀别才是干净。爱也好,恨也好,如同三毛所说那样,哭了又哭哭了又哭,总想着要个完美的收梢。
年少时喜欢的人,因为各种原因不能在一起,也是固执地选择一个人转身离去,多年后思及尚不能释怀。
曾经亲如姐妹的闺蜜,成家了有孩子了,再不能如年少时一般一起吃饭一起逛街一起聊天到很晚。每每发了消息过去,大半天了不见回复。或是她料理好孩子和家务的间隙,匆忙给我回几句。她承受着初为人母的喜悦和疲惫,也承受着家庭和生计双重的压力。我不忍苛责,却是抑制不住的失望。
为什么会失望呢,不外是总是心存常相聚不相离的奢望与执念。
但若活成了因为痴情怕分离因而怕相聚的黛玉,却又是因噎废食了。
常常希望自己能够豁达一点,放下执念,坦然一点面对相聚与离别,面对人生各个关口的选择。
得与失,爱与恨。到来与告别。相聚与分离。
庄子说,相濡以沫,何如相忘于江湖。
大学时,我的网名一直是“相忘于江湖”。那时深为情路“求不得”之苦所困,一直陷于执念不可自拔,以致于错失了数年好时光。
及至如今,又希望自己可以在世俗里多历练一番,体味一番人生百态。希望可以结婚,希望可以有孩子,希望将人生好好地痛快地活他一场。哪怕伤痕累累,碰得头破血流,总不枉来这世上一遭。
记得看过一个漫画,说人生就像搭公交车。有人在某一站上来了,你们同行一段路,有的人提前下车了,而你还要奔往自己的目的地。
该失去的,纵使你苦苦挽留,也终将逝去;该离散的,就算紧紧抓住不放,也终将如指间细沙,逐渐流失得一分一毫都不剩。
执念,不过是徒劳,是不能与现实和解的无用挣扎。
所以佛家说,破我执。
只希望下一站遇到你,我不再是过客,而是归人。
如果生活本来就是这样,那我是不是可以放下了,与你和解,与生活和解,原谅所有过往,也原谅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