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唯美控:水上勉篇之一 《大海獠牙》读后感(完全泄底,正文慎看)
《大海獠牙》:无以名状的悲哀与写实
慕祺海
【核心提示】
以复杂诡异的剧情或者是核心的逻辑推理,亦或是高深莫测的离奇诡计为核心欣赏标准,并根据此标准阅读推理的读者,您不适合阅读此书。您需要是社会派推理小说的忠实簇拥,或者您能看的下去深刻但又枯燥的纯文学或文学名著,那么此文适合您阅读。
谈到水上勉,可能很多读者不知道是谁,这个名字在1月2日之前,不过是连符号都没留下的幽灵,让我知道并且喜欢上这个符号,始归功于无意一瞥。很多读者不知道他是谁,其实也很正常,因为他的书在2000年之后就没有再版过,其中缘由我也不清楚,因此我看的其实是电子书。
谈到水上勉,必须要说说另外一位日本社会派推理小说大师,同时也是该流派的开创者松本清张。我没看过松本清张的书,因此以下内容纯属道听途说……简单说来便是松本清张写推理和水上勉写推理的轨迹是完全相反的。按百度百科的资料显示,松本清张是写了多年纯文学后投入推理创作,水上勉则是相反,在写了多年推理后投入纯文学创作。
水上勉的书仅以第一本《大海獠牙》给我留下的印象,整体还是比较阴霾的,文笔也在着力营造这种凄凉的气氛,可谓是前段时间误传的“一笔入魂”的写照。此书偏纪实文学的格调,从一开始就注定了,主题是水潟市发生怪病,大海被污染,鱼类、虾类等海鲜类动物已不能使用,数以百计的渔民因病而死,其余万计渔民失去捕鱼工作。小说开篇不久,南九州大学就确定了怪病病因,乃是有机汞中毒。但是同样背负万民生计,甚至对全市经济发展起决定作用的化工厂,却否认了工厂排出的是有机汞,认为工厂排出的是不致病无机汞。(小说中介绍化工厂员工有该市的三四万人,是唯一一家直接撼动该市经济的工厂,比渔民数量多上数倍)在此背景下调查怪病的医生被杀死,记录怪病病因的后面几页书不见去向,同时发现有人冒充化工厂和某大学的派遣人员,他们究竟有何目的,尚不清楚。小说进展到后期,因怪病而束手无策的渔民发动了暴动,而化工厂仍旧在采取不合作态度,该市的政治腐败,以及工厂之间的明争暗斗也在此时被揭露。凶杀案的真凶服毒自杀,凶手竟是受另一家工厂指使,密谋趁暴动炸掉工厂,因为同伙的不妥协,走投无路杀掉同伙,孤身犯险,但最终以失败告终。而这桩凶案的背后,还隐藏着女主角难以言明的悲哀情愫。
全书着重描写了怪病患者的无奈和悲哀,详叙了感染怪病的水潟市渔民的悲惨遭遇和生计问题,刻画背负万民生计的化工厂对怪病有机汞说避重就轻的态度,对悲惨的渔民置之不理的态度,刻画了该市政治腐败,推理部分意外性较强,但案情略简单。
【正文】
作品的序章,也就是引子,详细叙述了第一名怪病患者患病及死亡的经过。序章全文透着极致的哀怨之美,患者患怪病的形象刻画的惟妙惟肖,当然最关键的是患者家属的无可奈何,这也就给作品的开头添了浓厚的凄凉色调。同时优美的文笔也在着力描写这种凄凉的氛围,哀怨的状态,这样的文字若说是给了我一种全新的体验,倒也不为过,但最重要的还是这特色的描写。那对怪病患者举手投足的描写,给大海、天空都添上“灰霾之气”的写法,更加渲染了全书悲凉、凄冷的色调。这也是该书得以阅读下去的原因,然而正文前半部的文笔却令我感到不甚满意,我觉得该书的前半部文笔可以更好,大可不必流于平淡的叙事……
作品进行到第一章,叙述了前来调查怪病病因的结城宗市和警医木田民平的相识经过……随着木田民平打开报纸,目睹了渔民与化工厂的冲突,也暗示着暴动即将到来,而这个内容是后续的谋杀案的一个挡箭牌。多日后,结城宗市之妻郁子来信,拜托木田民平和朋友刑警主任势良富太郎调查结城宗市的去向,因为结城宗市失踪了……
紧接着的第二章,结城宗市失踪时,曾经去过的某些地方也被势良富太郎走访调查过了,最终的结果是,有一个东京来的什么博士和他的助理,曾与结城宗市见过面,事情至此,这两人成了重要的嫌疑人。作品就在这样平淡的文笔下继续了,最初的好几章文笔和剧情都是这样,相当的平淡,因此我可以说此书的前半部分是相当枯燥的。第三章,那东京来的博士和助理被确认是假的,同时还从结城宗市获得的一种名产糖果上发现了神秘的香水味,这成了后文重要的证据来源……
第四章,怒不可遏的渔民与化工厂工会的人发生了又一次的冲突,文中多次通过渔民之口骂道“帮凶”、“资本家的工会”、“资本家的走狗”之类的话,让我慎觉,此书作者水上勉该是一个大愤青无误……同样是这一章,结城郁子与木田民平、势良富太郎见了面,郁子的举动在这一章显得有点怪异,木田民平二人则发现假博士一行人,骗了船,消失无踪。第五章,浮现出了某走私集团的踪迹,最令我生气的也是这个“某走私集团”的内容,仅仅只是一个幌子,到末尾也没对该集团犯案或行为做过任何透露,纯粹就是一个幌子,我觉得为了编造后续的巧合,完全可以换个幌子……小说从此也进入了颇为诡异的气氛中,走私集团、假博士、工厂轻慢态度、暴动等元素,使小说悬念十足,随后的第六章,结城宗市确认死亡,至此,小说复又重新笼罩在凄凉的色调之中。
小说的第七章除了叙述凶杀案案情和本部的成立之外,木田民平对结城郁子涉案的怀疑也成了重中之重,其实若是木田民平像古典侦探如阿加莎·克里斯蒂笔下的波洛,如金田一一般死揪着某个人不放,甚至认准某个死理,如此确认凶手是会出大岔子的。因此我也是由衷的比较欣赏福尔摩斯式的物证搜查,这一点社会派处理的是比较好的。木田民平并没有像古典侦探一样喋喋不休。
第八章详述了结城宗市的笔记和调查结果……这一章我建议读者重点阅读,基本上通过结城宗市的笔记描写了每个患者的可怜和他们家属的无奈,我所认为的“详叙了感染怪病的水潟市渔民的悲惨遭遇,刻画背负万民生计的化工厂避重就轻的态度和该市的政治腐败”也是从这章开始的。工厂的态度可谓是避重就轻,而警察内部除了势良富太郎之外,也基本有着趁早结案,而不是审慎对待的态度,从这章之后,多次可见身为警察的势良富太郎觉得自己身不由己,有些话不能说的痛苦。是的,我认为这样的经历确实较为痛苦。
随后的第九章叙述了结城郁子失踪一事,同时还发现结城郁子给某个律师寄过邮件,又同时发现另一伙身份不明的人冒充化工厂的人跟踪假博士二人。小说至此,出现了三拨人为了不同的目的奔走,也是我说的此书的后半部格外精彩的原因,就是从第七章开始,小说越发悬疑诡异,同时内容也深刻了不少。
又是短短的一章,第十章叙述了木田民平和势良富太郎一起动身追捕结城郁子的内容,这一章较为平淡,没啥亮点,无非就是走访调查。随后的第十一章,出现了第二具尸体,假博士除掉了他的助理,至此凶手算是确定了。(社会派的推理通常较为简单,很容易猜到凶手,因此妄想很难猜中凶手的人,结果都会感到名不副实,因此我也建议这类人就别看此类推理了)杀人灭口通常是此类小说的重中之重的内容,我觉得此书的杀人灭口的桥段编写的尤为不寒而栗,就为了分账这点东西,就如此泯灭人性,还真是让人嗔目结舌。
此时此刻,木田民平更加深了结城郁子是主谋的念头……随后的第十二章,结城郁子“落网”(如果站在那个古典侦探的立场上,结城郁子也只能算落网了。),然而此时,出现了全书最为惊人的转折,那三拨人中,结城郁子联系的律师是背后主谋,自杀的假博士和被假博士杀掉的助理是凶手和帮凶,而那两个神秘莫测的冒充化工厂的人,竟然是警察,而且还负责保护结城郁子。凶手的名字则叫阿九津,是结城宗市的朋友。至此,阿九津和结城宗市为同一人办事的情况浮出水面。至此,木田民平并没有像古典侦探一样喋喋不休,那样笑话也就颇大了。此刻,动机成了重中之重,自杀的阿九津生前杀人的动机成为小说最深刻的内容。而我也由于跟着木田民平二人的神逻辑,而上了大当,误以为警察是主谋……
也是在这一章,走私集团的这个幌子被揭开,这纯粹是个巧合。因为巧合,结城郁子才得以安全,也是因为巧合,犯人才落网。这也是让我纳闷的地方!难道没有巧合,犯人就无法落网?
接下去的第十三章,发生了最大的暴动。这里我截取一段,我认为具有反思性的内容,同时这一章还隐隐透着“死掉的大海”的凄凉感。
伤员们都走了之后,满腔愤慨的木田一遍遍翻来覆去地自言自谱:这是谁的罪过呢?
工厂可恶吗?……工厂排放着可怕的汞废水,却不想承认。海里蓄积着无法疏浚的污泥。鱼不能捕捞了。吃了打上来的鱼,就会被绝症缠身。可是,工厂也不能封闭排水口。或许汞不是原因。这是尚未解决的问题。维持二万五千名职工、支撑水潟市的庞大经济的工厂不能轻易关掉。如果工厂倒闭了,那么,这个城市大概就立刻会倒退,再变成荒凉的渔村。不,会更加凄惨吧。那就会成为一个靠着已经死掉的大海的荒村。工厂冒烟、制造氯乙烯、产量年年增加、城镇蒸蒸日上,这是五万市民所希望的……然而,如今在这繁荣的背后,却有八十名患者要被抛弃……渔民怎么办?不知火海的鱼卖不出去了。苇北、天草的渔民怒气冲天,这也是一个原因。只有水潟湾渔民从工厂领到三百万日元。可是,境遇相同的天草、苇北的渔民却没有得到任何补偿。即使拿出一亿日元补偿金,又会怎样呢?三千户渔民,不是每户只能分到三万日元吗?为这点钱舍弃祖辈传下来的渔业,靠什么活下去呢……是政治的过失!是因为没有人充当连结工厂和渔民的桥梁。但谁也没有对这个问题置之不理。议员们来了,他们会满怀早日结束这不幸的热忱而归吧!将向国会控诉吧!要相信这一点。那样的话,县渔联、市议会、县议会也都会再接再厉吧……然而,这流淌的鲜血是怎么回事儿?砍掉了耳朵,打破了脑袋,折断了胳膊,是为了保护生命?是为了保卫工厂……是大海的罪过吗?那已经被毁掉的大海……
木田合上眼睛,在他的头脑里浮现出沉积在深深的蓝紫色海底的污泥。他想象着垂死的贝、饵虫、鲍鱼、黑绸鱼,这些海中生物在污泥上东倒西歪地痛苦挣扎。
是的,从这大海……从这幽暗的海底,有着人们看不见的什么东西正瞅着獠牙逼来!
此段内容,也切合了《大海獠牙》一书的奇怪标题,我不得不说这本小说的取题是相当高明的,以往小说很少出现取意境做名字的情况,大多数推理小说的名字都是“XX杀人事件”,而同样的,即便是名著,也是《到灯塔去》、《悲惨世界》,而像《大海獠牙》这样取某一章的意境为标题,确实非常少见。
第十四章,案件彻底了结了,该凶杀案的背后主谋的目的也被查清,那就是帮助另外一家公司击垮维持万民生计的化工厂,这全然是不顾百姓死活。而击垮化工厂的手段,就是派人在暴动发生的时候,秘密潜入,炸掉工厂。而结城宗市也是其中一员,他因为不同意炸掉工厂而被杀,而那个假博士的助手则因为累赘和要共同分脏的缘故被杀害。
然而却有一些不明白的地方仍然在木田民平心中挣扎,那就是为何结城宗市被发现死亡的时候,结城郁子不告而别,却又没有通知二人呢?这个问题,在第十五章,正文的最后一章解答了。而这个解答,也使得结城郁子成了全书最为可怜的女性。结城郁子在丈夫结城宗市生前被结城宗市的朋友阿久津施计性侵,这也是阿九津杀死结城宗市的另一个目的,结城郁子从此出现对阿九津既愤恨又莫名依恋的情结,阿九津每次带着带有香水味的糖果来与结城郁子调情,结城郁子则每次惶恐的将糖果全部扔掉。最后,阿九津和丈夫结城宗市一块死了,于是结城郁子有了既为难缠的恶魔以死而高兴,又为惨然死去的丈夫而难过的情结。这篇小说中结城郁子的悲惨遭遇与渔民完全无关,与怪病完全无关,但最后的结果却又拜怪病所赐。而她的情愫,我一开始也觉得与小说主题并没有多大联系,然而第十五章的一些话,却让人感到作者的高明,将结城郁子的悲惨遭遇、无奈的情愫或木田民平等人的身不由己与全体渔民放在一起,形成了大家都悲凉凄惨的格调。无论是他们之中的谁都增强了全文凄凉的色调。
这段内容如下:(节选,有删节)
势良似乎在心里描绘着木田所讲述的情形,后来他慢吞吞地开口说:“明白了……那么,在这封信中,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吗?”
“有的……”木田说,他的眼睛里露出仿佛有点难以启齿的神色。“势良君,你对结城郁子的性格是怎么想的?这是个不可思议的女人啊。我认为,委身于阿久津,并不是这个女人软弱,相反,她是刚强的女人。我曾说过她来水潟时给我的最初印象吧?我听到她那低低的、有些世故的声音,很觉奇怪。她那身黑色西装和灰色女帽很适称。你我都是乡巴佬,对服饰考究、有大城市派头的女人,总要不由地想多看几眼。你对我说过,汤王寺的艺妓兰子因为还不上雇主的债,所以去熊本挣一阵子钱。这个兰子只是看了报纸上的消息,便跑到水潟署来。要知道,她是靠卖身挣钱生活的艺妓呀!可是,她具有读了报纸就飞奔而来的纯朴。而郁子怎样呢?当初,她把丈夫去向不明的事托给你我,此后就不管了,连丈夫的遗骸也弃而不顾,而且又跑到汤山去。还记得那个温泉村夜晚吗?我至今忘不掉她凝视阿久津尸体的表情。在信上,她说没有比那个晚上更高兴的了。但一定不止于此吧。郁子说水潟怪病杀了她市议会议员也如此。势良君,大家不是都在蒙受怪病之灾吗?想想吧……除非人们为这个问题绞尽脑汁,否则,水潟怪病作为日本最丑恶的黑点,将永远存在。我现在就正在思考它……”
“是啊,确实如此。”
“势良君,我们的当务之急是什么呢?是毫无怨言地认真给患者治疗?是为杜绝犯罪而日夜奔跑?这些都是有益的吧,但是,只要怪病的真正原因不早日弄清,只要国家不顾及不知火海沿岸渔民的生活保障,也许就还会下起第三场、第四场血雨……”
这时,木田好像想起了什么,冲里面招呼妻子。静技立刻从半开的门里露出圆圆的脸庞。
“静枝,把围棋盘拿来!”
她微微一笑,把头缩了回去。与此同时,电话铃刺耳地响了起来。不一会儿,静枝大声喊道:
“喂,星浦的患者受伤了……”
“怪病患者吗?”
“好像是吧,派出所打来的。”
“又不能稳稳当当地下棋啦!势良君,别忘了是我让你两个子儿的决战哟!”木田看着势良,声音朗朗。“丈夫,也为她除了恶魔,这完全是言不由衷。势良君,我认为,这次凶杀的动机,恐怕蛰伏在郁子那令人难以捉摸的躯体之中的东西也含有几分吧。她说会遭到我的叱责,但……”
木田说到这里,又扔掉了第二个烟蒂。他的沉静表情跟往日大不相同,势良出神地盯着他,似乎深有同感。
“势良君,这次杀人案件和水潟怪病有关,不,简直是难解难分。怪病就像是拥有东洋化工厂的水潟市在十几年的历史中长出来的脓疮。从表面上看,杀人案件是结城郁子这个女人夹在中间的爱憎之争,似乎只是由于他们选择了水潟这个舞台,才偶然联系在一起的。但事实上,在另外的地方,有人正张着獠牙……那就是寺野井正藏和佐木川化学公司。多么令人心惊肉跳啊!它告诉你我,今后必须更深入地思考这个问题。城市不幸的事实。对怪病束手无策的可悲事实,不仅水潟的、九州的人们要思索,作为国民现实问题,任何人都应该思索。何况在复杂的资本主义结构当中,公司也处于与个人爱憎相似的扑朔迷离的斗争旋涡里。国会议员亦然。”
最后的终章则带着不能释怀的悲戚色调结束了全文,而这样的凄凉也让人如鲠在喉,久久挥之不去。为了让大家能理解这种凄凉,最后的末尾节选终章的一段内容。
一片灰茫茫的大海开始皱起鳞鳞白波,涌上岸边岩石的浪头一天比一天温和起来。
从泷堂村的山崖边走下曲曲弯弯的碎石路,再沿着海岸往南走一百来米,有一块巨大的磐石遮断视野。它的脚下,东一块西一块地横着昂首而立的岩石。穿过磊磊乱石,绕过这块磐石,就到了一块向阳的小沙滩。沙滩边上有许多卵石。在这里,人们发现了死去的母亲和孩子。尸体脸朝下,叠压在一起。时间是4月7日午前11时。
这是鹈藤金和安次。精神错乱的母亲阿金是怎么把双腿不能站立的安次弄到这里来的呢?人们想象不出。沙滩只有十来米宽,旁边,断崖巍然耸立。莫非阿金背着安次,在岩石间转来转去,走到此处的吗?村民们和警察都百思不得其解。
据说,阿金逢人就说:“想上治作呆的那个世界去。”阿金选择这片春日和煦的沙滩作死地,把安次的身体折弯,盖上缝着补钉的黑色田间劳动服,自己趴在上面,枯瘦的手插进沙子里。安次的眼睛半睁半闭,望着悬崖。母亲那烟熏火燎的面孔变成深绿色。现出死斑的脚前堆着海螺,被涌上来的波浪打湿了。木田民平接到紧急通知,匆忙赶去检验尸体。这时,警察和村民搬开阿金的尸首,只见劳动服底下,安次紧握着那个消炎膏空盒。
阳光照在山崖上,没有一丝风。天空苍莽如壁。这时,从背后的山崖上飞起一群乌鸦,像黑炭块儿似地向天草上空散去。不知火海荡起涟漪,亮光闪烁,宛如撒下一片玻璃粉屑。
(完)
原文,2014.1.7日首发于个人QQ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