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碗粥】第一章 你的粥

    人间烟火多指凡间炊烟，引申的意思其实就是饭食。倘若一间屋子，即便有人居住可长时间不动烟火不做饭，也会缺少人气逐渐失去它原有的温暖。

    所以生活嘛离不开食物，哪怕一粥一粟。我们今天的故事就从一碗姜丝白粥说起吧。除开相对比较贵的米粉外，那么盛上一碗香糯浓滑的米粥，要记得在粥二次沸腾的时候放上一撮姜丝一点咸盐，舀一勺酸菜，戳两个大肉包的早餐便是大多数人梦想的幸福。同样简单的一碗粥或咸或淡或苦或甜，吃的人不同，心情不同，味道也是截然不同的。

  追寻着姜丝粥的香味，剥开蒸笼的袅袅热气 。一个偏远的山旮旯一个叫雷公埔的小镇翩然出现。说是小镇其实就是一条不大的河流两旁聚集着几十户人家。按照现在的说法一边是一所中学和医院还有政府办公室为主要建筑的一条通街被叫做清水街。由两米宽十米长的老桥连接着河对岸的砖厂和车站还有派出所只隔一条河却叫做黑水匽的通街。

  那是1947年夏天的某个清晨 ，清水桥头的包子铺因为学校这几天放假和砖厂开工早早滴热闹起来。

    “你好，麻烦帮我捡四个包子一碗粥，谢谢！”清冽的男声周正的普通话惊的大家都看了过来。穿着中山装的小平头白净的脸上带着一副眼镜脸上充满了微笑。

    看着眼前与众不同的男人，文秀竟然有些看痴了，根本没听到他说了什么。 “秀丫头，发什么楞啊？赶紧拿盘子捡包子啊！”包子铺的老板孙老汉笑着招呼。反应过来的文秀闹了个红脸，赶紧转身一手拿盘一手拿夹子捡了四个白胖蒸得透油的大包子，毕竟是个才十四五岁的女孩子。

    “哎呀，这是程老师啊！早上好早上好啊！得罪，得罪！老汉年纪大了，这幺儿腿又不好老妈子去照顾，这边铺子有些忙不过来，就请了个帮手，是亲戚家的丫头，刚从乡里来面子薄。”孙老汉边说边笑从屋里的案板旁起身出来，刚揉过面的手提起腰间那条洗的泛黄的粗布围裙左右擦拭一下。连忙打恭作揖，顺便收拾桌子搬凳子。

    “你的包子先吃着，我去给你盛粥”才坐下的程邵斌就顺着清澈的还带着稚嫩的女声看见桌上端盘过来的一双白净的手，心里想这女孩子的手都这么小么，估计还没有自己的一半大吧。抬头习惯推了下眼镜微笑道“好，麻烦了，我不急的”便自顾滴掏出手帕擦了筷子开始吃起包子。

    “都说清水的包子黑水地锅贴，这么多年也没见分出个高低啊！”左手端着粥，胳肢窝还夹着一顶少了两圈变了颜色的草帽。右手举着一双筷子插着三个馒头，刚侧身过来瞄见有人起身，就赶紧一屁股对着椅子坐下的光头光膀子的男人含着一口馒头说道。

    “你个狗日滴麻和尚，老子才起身舀调羹酸菜，你的屁股就来哒”年纪相仿的大胡子敞着马褂嬉骂了声就端起碗坐在桥头栏杆上去了。

  “老歪啊，不好意思嘞，我看你端碗走以为你恰好哒要走滴。”

    “个狗日滴麻和尚就你机灵，你在砖厂一天搞么多钱，为么子舍不得恰两个包子啊？你都舍不得买两个包子，别个怎么搞得赢咯？”隔壁桌起哄。

    “你的粥！”……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