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读】儒学思之八~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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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行必有我师焉
【夜读】儒学思之八“小不忍则乱大谋”

孔子说:小事情不能忍,便会败坏大事情。

而这里所谓的“忍”可以从三个层面来分析:

忍”为忍受、含忍之意。

大丈夫、大英雄能忍常人之所不能忍。韩信为杀猪的所辱,他盯着看了一番也就爬出其胯下,太史公说这是“其志与众异”的表现。韩信以后为汉王朝打下半壁河山,可以说就是从这里开始的。

②“忍”为忍苦、坚忍之意。

所谓“头悬梁,锥刺股”亦是此意。当我们要做成一件事,无不有许多困难,如果不能忍,中途退步,就会前功尽弃。尤其生而为人,能够善始善终地在天地间做一番事业,更是需要数十年坚忍不拔地努力。

③“忍”为忍痛割爱、有决断之意。

朱熹《论语集注》说,妇人之仁坏事,就在于不能忍。人无不有欲,无不有爱,这种欲与爱,有许多是难以或不能加以实现的。因而需要忍。亲子之爱、两性之欲、货利之吝或贪,纵易而难忍。这种忍,常常比忍辱、忍苦还不容易。

所以“忍”亦是一种自我修行

【夜读】儒学思之九“无可无不可”

《论语》说:孔子绝无那种从一而终、行为固执的毛病。只要能行道义,做什么事皆无不可。孟子说:孔子是“圣之时者”:可以从政就做官从政,不可以从政就马上退下来;在一个地方能久呆就久呆,不能久呆就马上换个地方再呆。

孔子很欣赏管仲。齐襄公无道,公子小白、公子纠逃亡在外。后小白抢在前头回去做了国君,公子小白便兴兵逼死公子纠,夺了齐国君位,即历史上的齐恒公。作为公子纠的师傅,召忽自杀殉主,管仲却转做了恒公的宰相,把齐国治理得井井有条。富国利民,就是行大道,是最大的仁,不丢下这一条而自身守节,才真正了不起。孔子自己也是如此。连准备在费地谋反的公山弗扰招他去帮忙,他也准备去,因为他觉得可能在那里推行周文王、周武王的治国之道。孟子说孔子是圣之时者,就是一切根据客观实际而定,为坚持和贯彻自己的理想,可以仕则仕,可以止则止,可以久则久,可以速则速。

最后需说明一点:孔子的“无可无不可”,只是为推行“道”在行为上不固执、不单打一,而不是在理想节操上变来变去,因而不能混同于那种风吹两面倒、不择手段的投机哲学。

【夜读】儒学思之十“两种处世方法”

孔子说:天下太平,就出来做官;政治黑暗,就退避隐居。因为,天下太平而自己贫贱是耻辱;政治黑暗而自己富贵同样也是耻辱。

身处昏乱之世,是进是退,是践道是顾身,孔子的矛盾是深刻的。道义至上,人应该无条件地向前;而且,人生短促,也应该不顾一切亟时有所建树。但是,生活可贵。生命不保,还谈什么建树?而且,生命与道义相比,究竟何者更重要?就事论事,这个问题并不难回答,但要作为一种根本的人生态度,人却不可能毫无疑义地选择一种放弃另一种。

人的矛盾就在于:两种都要,在根本上,他永远无法舍弃什么。因此,这问题永远是任何人,无论他多么明智、多么见识超人、学问渊博,都无法最后解决的问题。这也说明,与实际人生相比,任何伟人、任何观念都是很轻的,都无法被过分强调。他们能够超出取予择抉得失等的困扰,但却照样为这些东西所苦恼。这是孔子的矛盾为我们所揭示的生存的事实,我们也是只能这样。

其实,人生很多时候就是一个无奈的,笨拙的过程。但知笨拙,又以笨拙对笨拙,就是一种高明。

【夜读】 儒学思之十一“孔颜乐处”

在孔子所称为“贤”的两种人中,包含了他的两大理想:立功和立德。立功就是推行仁道,造福天下,实现大同世界;立德则是建立一种乐道自足的强大的精神境界,富贵贫贱,始终如一。

所谓“孔颜乐处”,就是指立德。人生的一切欲望,归纳起来是两种:精神欲望和物质欲望。为了满足这两种欲望,相应地产生了两大追求:精神追求和物质追求。庸人、小人把物质欲望当作人生的全部,所以没有多少精神的追求。君子、贤人精神的欲望特别强烈,但是却也不能没有物质的欲望,所以他们得承受这两种欲望的激烈冲突,他们比庸人、小人多承受一份根本的人生痛苦。只是他们最终能以精神欲望居于主导地位,达到一种有伟大包涵力的崭新的心理和谐。这种有伟大包涵力的崭新和谐,就是“安贫乐道”。

因此,安贫乐道是激烈的内心冲突的产物,同时又是精神力量强大的表现。它是“安于贫”,而不是“乐于贫”;之所以“安贫”是为了“乐道”。

“孔颜乐处”是只有那些无法以一己的物质舒适来满足心灵的人才愿意、才能够享受的。

【夜读】儒学思之十二
“君子坦荡荡,小人常戚戚”

人有不同的精神境界,这是不同的精神家园。

人的外在生活,最显赫的,无非是势利、名声。但有势、有利、有名,并不一定心理舒适快乐。享受“其卧徐徐(睡得安安稳稳),其觉于于(醒来逍遥自得)”的心理快适,需要另有一套本领,另有一种造诣。


享受自己的心理生活,需要内心充实,即在道德、人格、知识、趣味、情感等方面,比较完善,有一定质量,达到一定境界。只有这样,才能有正确的自足感。有正确的自足感,才能避免无节制地被外界事物刺激和骚扰,从而建立一个和谐殷实的精神之“家”。

要达到内心充实,具体依靠下述三个方面:

一、敬业精神。

需要“但问耕耘,无论收获”,突出工作过程的投入,而不一味患得患失于工作结果;突出自己专心尽力,而不一味去攀求外在的凭借。这样,自然会对工作本身产生爱恋之情。有爱恋就能使生活有意义。生活有意义的人,心理自然充实。所以说“君子以敬业为本。”

二、知命态度。

君子不强求天生的东西(如出去、智愚等),不抱怨命运,遇到困难,像遇到平常事一样,所以无论在什么时候,都能自得其乐。如果学有所成,对自然和社会的规律有所发现,心情就更加泰和。可见,知命态度是心情坦荡的必要条件之一。

三、排除妄心和私欲。

现实生活中,种种得失利害对人的刺激,无时无刻不在发生,如果欲望太盛,恐被一己私欲所束缚,被外物颠倒役使,将陷入一刻不能安宁。

【夜读】儒学思之十三“仁者不忧”

孔子说:仁和的人不忧虑,智慧的人不迷惑,勇敢的人不畏惧。人的才智性格各异,在修养自己的时候,哪些地方需要特别用力也互不相同,但有三个方面是人人都需下功夫的,即如何做到不忧、不惑、不惧。

仁者不忧,智者不惑,勇者不惧,这是儒家人格要求的三个基本要素。

这三个方面是彼此关联的,但最基础的基础,第一原动力是仁。仁就是以爱心对待世界、对待众人、对待万物,这是向外交接的方面;而在内修养方面,则是要心性和谐,不被那些自己努力达不到的东西、那些为时运所制约的东西、那些人人皆不可抗拒的东西所骚扰。两者合起来,就是和心和物,就是不忧不烦。人只有有这样的气度和德性,才能客观地认识万物,不断增进知识和智慧;同样也只有有了这样的德性和气度,又有了对事物的必然规律的正确认识,才能够对各种逆来之事无所畏惧。

对于一个二十一世纪的现代人来说,仁、智、勇三者,仁的方面更为难得,因而也更有意义。现代物质生活高度发达,物欲对人的刺激百倍强烈;现代人际交往全面开放,社会关系对每个人都是严峻挑战;现代生活节奏快速,谋生的奔忙使人失去了精神的闲和;现代社会技术化渗透到一切领域,人也成了技术运转中的一个环节……人人在竞争中生存,时时有朝不保夕的紧迫感,处处有喧嚣有矛盾,忧烦充满人生。

孔子那种只问耕耘,不问收获,坚定执著地努力,成败听诸天命,把一种崇高的信念安放在日常具体的行为中。就过程看人生的每个环节、每个举措却都是那样充实、丰厚、自足,因而坚忍紧迫而不惶惑忧惧,因而对外来的刺激受而不惊。

这样伟大的仁者品格,我们只能于静中侧耳倾听,希望它有一两个音符在我们的生命中响起,与我们的人生相伴。

【夜读】儒学思之十四“幽默”

孔子并没有说过关于幽默的话,但孔子的性格和言行中却时时流露一种很高境界的幽默智慧。

儒家重礼,言行间都有一套规则,进退揖让,恭谨方正,弄不好就流于迂执酸腐没有一点尘俗。其实,孔子是很风趣的,很多时候都不乏幽默感。

幽默的一个重要方面,就是不要端着架子做人,过于自尊,或太看重自己的那点地位,那点本领,那点名声什么的。自己把自己作为负担背着,轻松不起来,幽默也就无从说起。

幽默的另一个方面,就是能正确地对待生活的艰难,用一种主观态度去化解自己遇到的困境,化严重为轻松。

孔子的一生,碰了不少的壁,遇到了不少难堪事。他的做法是,一方面自己很执著,痴心不改,无怨无悔;另一方面又很宽厚平和,很乐天知命,对于各种横逆之事能很轻妙地应付过悯成为一种不可企及的浑涵博大。

孔子认识到,为人之责,是尽量培养和发挥自己的才智与力量,不断努力;但个人的力量总是有限的,成败均非一己之力所能定,所以成功与失败,在尽了自己的努力之后,都没有什么好挂怀的,应该能够宽容宁静甚至愉快地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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