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来,尼尔斯 杰克森一直坚信这世界上没有神,他认为自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无神论者,但当他走进蓝鲸府,又在逃离府邸时和朋友走散,来到府邸的基督教堂时,他甚至有了祈祷的欲望,他有种错觉,那教堂里满是要忏悔的圣灵,而他一人站在教堂外,倾听那来自他心底的圣歌。他走进了教堂,空无一人,只有蜘蛛和老鼠生活在这里吧。
他走上教堂的中央,在残破的彩色窗前翻开一本圣经。
(你不是靠自己吗,尼尔斯先生)
“高唱者,你到底有什么企图,或者你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那府邸的历史是你故意让我们看的吧,那些涂鸦,是故意让我和布莱克翻译的吧,因为只有我们两个才可以。”
(聪明,那你觉得我想让你们知道什么呢?)
“你八成和德克尔的两位挚友有关系,吉格鲁特和杰里斯德,其中一个,脱不了干系。接着又在二零一八年份用奇怪的诅咒吓唬我们,为了照应丹尼斯先生找到的那首诗,很聪明,设下那么多线索,杰里斯德和巴尔罗的死还有莎莉文女士的疯癫,还有攻击巴尔罗的黑影,八成就是吉拉德或者你的其他同伙搞的鬼。”
(接着?)
“为了照应魔鬼用恐惧之魂杀死了所有人,让我们自己变成魔鬼,用自己的恐惧互相残杀,最终全部被恐惧吞噬,我说得没错吧,高唱者。”尼尔斯说。
“关于布鲁斯为什么会使棍术,我们当中谁拿着手杖?”尼尔斯露出笑容。
(我明白了,聪明啊,丹尼斯先生)
“尼尔斯”变回真容,布鲁斯显现在教堂之中。
而在大门旁,尼尔斯捆绑在藤蔓中,为布鲁斯祈祷。
“我一个傲罗,还真不会使什么厉害的防身术,但让拉尔斯和我换身份又太过明显,你在府邸上空设了雷鸟防护,我当然无法摆脱它们。”布鲁斯开始慢慢走动,一种娓娓道来的神情。
(那为什么是尼尔斯?)
“他会棍术,又比我年长,适合和吉拉德争斗,又不会显出破绽,我早知道你引出我们是为了分散我们,给我们每个人考验,而我怎么会放弃和你真身对抗的机会。”
(你知道尼尔斯会来到基督教堂,也知道我会用最大的精力来对付他)
“嗯哼,当时在我们的房间,我们除了讨论了我们应该分头去房间找宾客们,还说了一些事,我们讨论了布莱克当时在出府邸散步时,曾很长时间都没有走到周边建筑。”
(你想说不真实什么的吗)
“我们初进府邸,只用了五分钟就到了主建筑。这一切都在你的控制之中,因为你施了一道幻境所以拉尔斯当时在杰里斯德房间使用的场景在现咒语会不起作用,因为这不是现实空间,所以关于回忆过去的咒语会失效吧。”
(聪明,你还记不记得,我曾……)
“没错,先生,你提示过我,在追赶攻击拉尔斯的黑影时,在房间时,我陷进迷雾的时候,那个一直说话的男人是你吧。”
(嗯哼)
“所以我们在房间讨论关于这个幻境的事情,所以,每个人一定都会面对自己的恐惧,尼尔斯先生的恐惧,是对自己的无神论的推翻的恐惧,而这,正是你最难对付的,你的最强大的能力一定会显示在这里,越年长的人,恐惧就越难侵蚀。”
(继续说)
“所以我现在站在这里,跟你进行最后的谈话,宾客们呢。”布鲁斯抬起头。
(你已经走到这步了,你自己和朋友能活着已经是万幸了,有时候奢求会吞噬你)
“你杀死巴尔罗和杰里斯德还有宾客们,是为了一些特殊的事情,200年前杰里斯德一世和梅菲斯托起的争执,还有与吉格鲁特的矛盾,八成和那有点关系。但连续200年的屠杀,是一个人绝对不可能做到的,而你,偏偏做到了,除非你已经死了,只是这府邸中游荡的幽灵。”
(你那么确认一百年前的屠杀也是我的杰作吗,丹尼斯先生)
“一致的作案手法,必须会是你,不过哪位幻术师会受雇于一个幽灵?”
(我在那年就已经死了,那个人死了,而现在的我等同于是行尸走肉)
“幻术师呢,在这里吗,还是在这片森林的哪个地方在操控着全局。”
(幻术师组织是一个严密的组织,绝不会轻易受雇的,先生)
“那你?”布鲁斯突然想到了什么,“你自己就是那个幻术师。”
(没错,并且你们对我还有用处,我不会杀了你们,但是那些不能对抗恐惧而死的宾客们,我就没有办法了,他们罪有应得)
“罪有应得?”
(完全正确)
那团雾又来了,但这次却少了些阴森,在迷雾中,伴随着火光,一男一女在火刑架上,而三个黑袍人正在用火焰将他们身底下的柴草点燃。
画面被迷雾盖住,画面转到一个会议上,一位身穿将军服的人站在台上,像是在演说:“抱歉,各位高层,这次事件无法构成泰伦斯联邦现任法律的任何一条,没有找到任何证据和直接人证,所以,泰伦斯联邦第十三次全体会晤,禁卫骑士团认为,此次事件无法对整个村子的人造成罪行。”
“全票通过,泰伦斯联邦第十三次全体会晤正式结束,案件继续调查。”
(依靠着腐朽的法律,而失去了另一面的人性)
“你想告诉我什么?”
(告诉你什么?告诉你这是赎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