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所谓“祸害”,只是自己行走在原生家庭的迷雾森林里

最近心理圈内最火爆的空中讨论莫过于“父母皆祸害”的话题。学术讨论,不辨不明,尤其是大咖之间的“交锋”,更能引起人们的广泛参与和深度思考。

在看完几位学者的文章和读者留言后,反观自己的一些经历,尤其是开始学习心理学之后,在参加成长小组、各类心理工作坊的个人体验中,不得不说,最初缠绕自己的问题,基本也都指向父母的。可是随着学习的推进,不断发现,其实很多当年坚信不疑的记忆,其实也都被岁月和自己的主观意愿悄悄篡改了……

最初的反思,开始于一次欧文亚隆团体工作坊。一位女组员分享自己的经历,在她的记忆里,一直对父母当年是如何偏重弟弟,又是如何忽视她感到深恶痛绝……可是,就在她叙述的过程中,几位组员纷纷指出,她表述的内容很多地方前后不一致。反复讨论后,她突然发现,自己讨伐父母的很多事例,无非是为了支撑“父母重男轻女”、“没有给予自己渴望的情感”等内心感受。


无所谓“祸害”,只是自己行走在原生家庭的迷雾森林里_第1张图片

从那时起,至少自己不再固守仅仅用单一视角来看待“与父母的关系”这个问题了。

我想,也许自己从小到大的学习模式,养成了有一种“因果论”的思维逻辑,当遭遇人生问题和困难时,第一反应不是思考如何面对,而是寻找原因。于是,在刚刚接触心理学时,受到“回溯童年遭遇”、“寻找生命早期创伤”等思想的熏陶,将自己“痛苦的根源来自父母”的观点确立,就如同给自己的“果”找到了“因”,虽然获得了一时的释然,但是,观念一旦形成,想要在修正,真的很难。

更何况,弗洛伊德老人家当年也提到:“心理现实比物理事实更为重要”。不能不说,也许,当年我体会到的是一种心理感受——父母无法做到自己渴望的“理想父母”而产生的失望,为了描绘这样的心理感受,潜意识为我杜撰出了它需要的“故事素材”。

在参加当地心理机构“神话心理剧成长小组”的活动中,我渐渐开始了解,作为民族的文化遗传基因——神话和传说,包含着远古先民的集体潜意识,甚至国外优秀的、经久不衰的童话故事,也都折射出人类共有的一些精神元素。而这些内容对我重新认识自我的成长,具有更加深远的意义。

例如,在格林童话中《汉赛尔和格莱特》的故事,大意如下:

故事讲述了主人公是一对兄妹,为樵夫的前妻所生,在后母的逼迫下,被父亲抛弃。兄妹俩前后经历了两次遗弃,第一次,汉赛尔沿途用石子做记号,兄妹俩重新回到了家中。第二次被遗弃,汉赛尔用面包屑做记号,却被鸟儿啄食干净,兄妹俩在森林中迷了路。不天的寻路,让他们饥饿难忍,腿脚无力,来到了一个用面包做屋项,糖果做窗户的小屋。饥饿让他们忘记了疲惫,及潜在的危险,啃起了屋子。结果在巫婆的诱骗下,哥哥被锁屋中,妹妹被迫做劳力,就在巫婆要吃掉哥哥之时,妹妹借向巫婆学习添柴之机。将巫婆推入炉中,兄妹俩带着巫婆的财宝,回到了家中。后母己经去世,兄妹俩和父亲一起过上了幸福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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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森林里的汉赛尔和格莱特

其中女巫可能是孩子对继母形象的内心投射,而被吃掉(死亡)则表现出他们担心父母会抛弃自己而产生的恐惧。

另一方面,施琪嘉老师也曾指出,“东方的俄狄浦斯一个典型的例子就是托塔李天王和哪吒。哪吒触犯了天条,李靖作为父亲,作为超我的形象不是保护自己的儿子,而是要惩罚他,哪吒说:既然这样,我是你给的肉身,我还给你。”相较于西方俄狄浦斯弑父娶母的悲剧原型,这是反俄狄浦斯。

这多少让我感受到,曾经受伤的心灵有了一点归属,感觉自己的“遭遇”,在更大的文化的抱持下得到了抚慰。这并非为父母的言行过失找到开脱的出口,而是在放弃对“因果”逻辑的执着后,我真的逐渐开始内观,将更多的精力放在“我”身上,慢慢地、不断地完善自体感。

虽然,难免有时我依然对父母报以“怨恨”,但是,不可否认的是,我也相信他们爱我,如同我爱他们一样。就像在森林里行走,难免会遇到荆棘阻拦,甚至凶猛野兽,也一定会采到鲜美果实,或是遇到醉心的美景。也许,每个孩子都要穿过那一片如同迷雾一般的魔法森林,用自己的智慧,消除我们内心的“女巫”,如此,就能带着丰盛的食物与金币,重返家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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