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清寒诧异,看着季安调皮的笑,像个小孩子一样,微微一愣,瞬间又明白过来。
季安拍拍身上的泥土,听见汽车发动,接着轮胎划过地面的声音,转身向海盗船的方向走去。
路清寒站在原地,抱着胳膊,远远观望着。
她走到海盗船的入口时,突然停住了,眼睛看着海盗船,踢了一脚立在路边的红色小房子的垃圾桶,垃圾桶发出“悾悾”的声音,“出来吧!他们都已经走了。”
红房子静了一会儿,窸窸窣窣地响起来,突然整个红房子被从里面推开,跳出来一个灰头土脸但眼睛明亮的小男孩。
他大笑着抱住季安的腿,“小安安,你想不想我啊?我可是很想你啊。”一边说一边把脸上的泥土往她的裤子蹭,一脸的满足。
季安蹲下来,把他拉起来,食指狠狠点了他的额头一下,“你呀!还是那么贼。又从里面把垃圾桶给关上了,所以他们都不知道是吗?”
他漂亮的眉毛一扬,得意地说,“那当然了。有句话叫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嘛,上次我躲你的时候红房子的里面就没有桶了,你都想不到我会躲在这么脏的地方,何况他们呢。这一次我可聪明了,我用了一根绳子,把两扇小门栓在了一起,他们怎么都拉不开,还以为坏了呢。就是太臭了。”
路清寒远远看着,看着常常向季安撒娇的模样,突然从心中溢出一种温暖。
常常也看见了路清寒,惊讶于他挺拔的身姿样貌时,小嘴一瘪,假装就要哭,“小安安,你不爱我了。我们明明都说好了,要是你和我没有血缘关系的话,你就要嫁给我。现在,好不容易我有了机会呢,你竟然有了别的男人!你!不爱我了!”
季安看了一眼路清寒,略感尴尬,狠狠地用手戳常常额头,“叫你再说!那可是我爸和你爸以前开的玩笑话,你还天天挂嘴边。”
常常愁着脸,把一只手遮在嘴上,皱着眼睛就要哭,“你就是不爱我了!我不辞辛苦远渡重洋不远万里回来看你,好不容易没有了潘忍冬,你就投入了别人的怀抱······”
季安摇摇头,眼角瞄到远处路清寒好玩的笑,瞬间一脸黑线。她扒下常常的手,无情地说,“这么晚了,我可要回家了。你这么爱哭自己一个人慢慢哭吧,这荒郊野岭的,一会儿应该能引个鬼来,就你这细皮嫩肉的,还不够塞牙缝的。我可走了。”
常常被季安说得心一抖一抖的,他的眼睛咕噜噜转了两圈,感觉黑漆漆的夜色里似乎隐藏着什么东西,顿感毛骨悚然。
季安转身就要走,常常反应飞快,两三步抢过来就抓住她的手,假装擦擦眼泪说,“男子汉大丈夫,哭多丢脸啊。我刚才逗你玩的呢。”
季安无奈地笑,蹲下身来,用纸巾擦掉他身上的脏东西,但常常身上太脏,衣服都被泥巴染成了土黄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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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清寒开着车,时不时看一眼后座的两个人。小孩子毕竟是孩子,常常跑了一天,现在已经睡着了。他的头枕在季安大腿上,睡地香甜。
路清寒开口,“你不知会常董吗?”
季安抬头看一眼路清寒的后脑勺,说:“已经说过了,他说明天来接。”
“他怎么这么依赖你?”
“常常很小的时候,妈妈就去世了。常董又忙,常菲当时处于青春期,学业为重。那时候我就常带着他,四处去玩。小孩子,也不会考虑家室门第什么的,只知道谁更对自己胃口。”季安的眼神朦胧,思绪飘得很远。
路清寒瞅她一眼,“你的车开得挺好的,做过职业赛车手?”
季安失笑,“哪有那么好?大学有一段时间,常常去外地兜风,开很多高速公路,每次都开很快。后来就没再开了。额对了,今天用了你的车,要是介意的话我可以出洗车费用。”
路清寒微微一笑,“那哪能呢!常常都说了,男子汉大丈夫嘛,怎么能让女人掏腰包呢!”
季安怔了一下,有些诧异路清寒这样的幽默,随机又释然地笑了开去。
路清寒透过镜子,看见她看着窗外,微风拂动她的发丝,她看着窗外,眼神沉醉,笑容浅浅,他的心,就在此刻,突然就漏了一拍。他只看了一眼,很快偏过头,继续专心开车。
“你就住这里?一个人吗?”路清寒将常常放在季安床上,给常常脱了衣服。
季安拿了一张毛巾,走过来轻柔地擦拭常常脸上的脏东西。
“算是一个人吧。”季安的眼神温柔,“对了,这么晚了还麻烦你送我们回来。现在都一点了,你现在回去来得及吗?”
路清寒笑,“怎么?你要留我过夜!”
季安张大了嘴,目瞪口呆地看着路清寒,这是平时严肃冷酷的路总吗!她愣了足有三秒钟,才结结巴巴地说,“我我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路清寒看着窘迫的季安,摆了摆手,“可是我是那么想的。都一点了,你不可能让我回去睡觉吧。我家离这里足有两个小时车程,我一回家都不用睡觉了。我今天帮了你那么多,给我个睡觉的地方不难吧。这个房子里不是还有一间卧室吗。”
路清寒走向另一间卧室,那是钟秋丽的房间,已经快一个月了,季安后面置了一张床,但她也没有再回来。季安为难地跟在后边,纠结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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