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3、毕业后的第一份工作 | 杂学僧自传《草狼阿大佬》

032、兴趣探索和情感认知 | 杂学僧自传《草狼阿大佬》 -

大学四年快结束了,阿大佬都还不知道自己的专业具体是做什么的,怎么做的。

学的科目很多,似乎什么都可以做,阿大佬却不知道任何一科的具体应用。

学校组织过一次见习,就是去电厂参观设备而已,阿大佬都没认清哪个设备对应书本上的哪个名词,电路图跟实物也没对得上。

听老师说,往届的学长学姐,各行各业都有,还有很多进了顶尖企业。

阿大佬对于什么企业啊,什么行业啊,一窍不通。也不知道如何去评价,什么企业是好企业?什么行业是好行业?

自己想去什么样的企业,想做什么样的职业,阿大佬完全没想明白。因为,根本不知道有什么可以选的,脑子里没有那些词,更没有自己的理解和认知,怎么去想明白?

每天晚上,阿大佬都在问自己,毕业后想做什么?该做什么?能做什么?哪些岗位是干什么的?哪些公司有哪些岗位?那些岗位有什么要求?需要什么样的能力?阿大佬全然不知。

上网去查,自己的专业适合什么样的公司,什么样的岗位,结果发现全部都是要求有经验的,阿大佬完全不满足。快毕业了,都还什么都不知道。

到了校园招聘,阿大佬才知道,原来有这种招聘,都是不要求经验的,但对于什么岗位,什么职业,什么发展之类的,阿大佬也完全不懂。

记得曾经有过一次职业生涯规划课,但是,对自身跟职场,一无所知,根本没法规划,即使规划了,也最终发现,根本不是自己想象的样子。

所有的人生规划,都是在对自身和所规划的环境的认知的基础上进行的,认知越深越全面,才能规划得越好。

阿大佬的简历很简单,成绩单也不怎么好看,又没有高含金量的证书,也没有才艺和明显的特长,更没有突出的技能和手段。

所以,投了很多家企业,都没被邀请面试,现场投的都是随便聊两句就让回去等通知了。

虽然专业基础不是很好,但也勉强能靠自己的实力毕业,阿大佬从来没作弊过,即使挂科,甚至重修。

有些同学考试作弊,毕设花钱找人代做,论文花钱找人代写,阿大佬十分鄙视。

按他们的说法,考试不就是为了学分,挂科补考重修多折腾,还浪费时间,有些东西考过了也没什么用,还不如作弊过了,省出时间和精力,做点有用的事,跟自己较真儿,是傻逼!可阿大佬就是这样的傻逼。

虽然作弊处罚很严,直接没有学位证,但还是有不少人作弊,并且是多场景作弊。

阿大佬知道几个,其中有一个,听说家里三代人都是做那专业的,有个舅舅在烟草局。

顺利毕业后,人家就进了烟草局,据说福利非常好,毕业第二年就开始供房,第三年就在朋友圈见他晒车,大众帕萨特。

还有一个,外语口语很好,多才多艺多金,能弹能唱能跳,人长得又高又帅,很多女孩子喜欢。

他逢考必作弊,作业找人写,毕设找人做,上课找人答到,不然活动那么多肯定忙不过来。

他还有不少竞赛和刊物挂了名,得了不少奖,毕业后到外国留学去了。

或许那就是差距吧!这世界大家都在说人品,可真正重视人品的又有几个?跟长相、金钱和资源放在一起,很多人都会闭一只眼吧?

没有优势的、没有目标的、没有能力的、在社会底层的人,才会被别人拿人品压住,以免他们像野兽般反抗,扰乱了上层的秩序。

假如一个人有钱、长得好、有关系、有资源、有背景、有才能、有特长,经常做些没人品的事,又有谁会揪着不放呢?但以上特点都没有的一个人,只要稍微做一丁点没人品的事,就会成为他如影随形的标签。

说回找工作,阿大佬不想白白浪费自己的专业背景,反正也不知道自己喜欢做什么,想做什么,于是全部都选择专业对口的企业和岗位去投简历。

最后被一家云南的工程局约了面试,一面二面都通过了,并签了三方协议。

据说那属于央企,大型国企,只要是阿大佬他们学校的,专业对口的毕业生,基本都收。

当时阿大佬觉得,国企应该很厉害,就跟家里说签工作了,是一家国企,大家都很高兴,因为说出去感觉特有面子。

其实,新疆地区,青藏、内蒙、云贵等高原地区的工程局,基本都招不够人,除了一些硬性要求,其他的要求很低很低。

但凡有点水平的,对工作发展有一定的认知和规划的,对工作环境有一些想法的毕业生,大都不愿意去。

阿大佬有很多同学,其实也比阿大佬好不了多少,所以都进了这一类的工程局,现在还有不少同学去了南亚和非洲工作。

阿大佬没签出国协议,因为自己对落后地区不感冒,母亲也不同意。

答完辩,签完工作,等毕业典礼一过,就算真正毕业了。

那段时间,大家都很惆怅,都在各种留念,各种约,各种回味,各种不舍。

只有阿大佬没事可做,除了班级合影外,只跟宿舍的舍友合了个影,其他的什么也没拍,也没去小吃街从头吃一遍,也没约什么聚餐聚会,所有的滋味都在心里。

那时阿大佬才发现,大学四年下来,一个难忘和不舍的朋友都没有,走得比较近的,也就那几个同学、室友。

要走了,更多的是对未来的迷茫,和对未知的恐惧,这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时不时又回来一下,年纪越大越强烈,可不管如何迷茫与恐惧,都不得不向前走去。

六月底,各寝室的同学,一个一个的离去,床位一个一个的空出来,每天都有人拉着行李箱,向校门走去,走出去了,或许就不再回来了,告别了,或是永别了。

整个片区的寝室楼,越来越安静,安静到找个说话的人都没了,那种安静让人陷入无限的孤独。

阿大佬站在寝室的窗前,就像囚犯在凝视牢笼外的世界,不知道在想什么,似乎想做点什么,但又不知该做什么。

别离,离的是那个熟悉的自己,熟悉的环境,熟悉的人事物,人生就是不断别离的过程。

在七月初的艳阳下,阿大佬也踏上了离校之路,独自一人去了昆明,进了工程局。

参加完培训后,要自己选部门,相当于填工种志愿,阿大佬再次陷入迷茫。

虽然知道有哪些选项,可是那些部门是做什么的,那些部门的工作模式是怎样的,哪些部门的发展、福利、环境比较好,完全不知道。

阿大佬总是后知后觉,慢人一大步,最终都是要自己亲自尝试过后才明白。

最终,阿大佬选了一个跟自己同专业的人最多的部门,没过多久,就被派往了西昌的大山里做工程。

工程的项目部,在大山的深处,只能专车接送,外面的车辆无法进入,隧洞口有警力把守。

据说那儿有很大很大的国家地下实验室,而实验室的门口,就设在隧洞之中,没有特许是不能靠近的。

一旦进去了,就不是随随便便能出去的,只能专心干活,直到活干完,被派出去。

所以,阿大佬就想安安心心的,干出一番事业来,起码对得起自己的专业。

在那高海拔地区,干燥得唇开皮裂,眼泛红丝,没适应之前,不敢剧烈运动,不然有可能会高原反应。

秋天的昼夜温差极大,下午的太阳晒到人脱皮,晚上就要穿棉袄烤火炉,早晨的水像刚融化的冰,冬天有封天的大雪,四周是长满细叶树的雄伟高山,顺山而下是汹涌澎湃的雅砻江,奔腾的河水就是点燃万家灯火的电能的来源。

一向勤奋的阿大佬,进了大山以后,很快就适应了,虽然干燥得难受,但毕竟不是小女生,不那么注重皮肤问题。

领导安排什么就干什么,项目部缺人手画CAD图,阿大佬就接手,因为项目部里,多数是年龄比较大的,他们都不愿意做自己职责以外的事。

正好阿大佬像万金油一样,干什么都合适,什么杂七杂八的东西都会一点点,虽然不精通,但很多活也用不着精通。

平时表现的不错,阿大佬很快就受到了一位老领导的赏识,逐渐的整个办公区都知道有这么个实习生。

阿大佬很少被安排去工地现场,因为要画图和做资料,大家也舍不得这么个公用助手,所以大多数时间是在办公区。

办公区除了技术部和设备相关部门,其大的像资料室和行政相关的部门,大多数是女的。

女生问题特别多,打印机驱动坏了,找阿大佬;电脑崩了,找阿大佬;软件不会装,找阿大佬;空调坏了,找阿大佬;有事没事,找阿大佬。

乐于助人的同时,阿大佬也没落下自己的工作,基本符合领导的要求,每期的考核分都很高。

于是,没过多久,阿大佬就被选进了实验室,那是很多人想进都进不了的部门。

实验室除了总部的福利,平时还有单独的部门奖励,工作也相对轻松一些,评级和工资也相对高一点。

但是,实验室需要学习的东西比较多,虽不参与施工,但必须对原理和施工现场的布置了然于心,对设备质量问题负责。

每个工程都只有一小段时间需要做实验而已,做完就撤,需要再来,流动性很大。

所以,跟着实验室,阿大佬很快就又迎来了别离,刚相处熟了的人和地方,说不再见就不再见了。

这样也好,可以当作旅游,游完就走,不断换新地方,不断见新的人,新的设备,新的项目,新的环境,新的数据。

不知不觉,阿大佬就熟悉了工程人的工作和生活,也见惯了灰头土脸的施工现场人员,和油头满面的好像半个月不洗澡的腐臭领导。

阿大佬自己也差不多,条件和环境就那样,想搞特殊需要付出特殊的代价,并且显得特殊,让人感觉干活不靠谱。

多数时候,阿大佬都是沿着雅砻江和金沙江,跟着实验室到处跑,一个地方呆几周。

在这些高原地区呆久了,阿大佬学会了喝酒,但由于阿大佬的父亲抽烟,阿大佬从小就极度讨厌烟味,所以不曾抽过。

以前的阿大佬,只会喝一丁点啤酒,家里也基本不让碰酒,母亲觉得那不是读书人该做的事。

可在高原地区,特别是在工程队里,大家都喝,喝点儿酒也暖和,睡得安稳。

阿大佬慢慢发现,自己挺喜欢喝酒的,玉米酒、青稞酒、小麦酒、蘑菇酒、果子酒、各种东西浸泡的酒,阿大佬都喜欢喝,但阿大佬从来不喝醉,喝到有一点微晕的感觉,就不再多喝了。

至今为止,阿大佬都没去过酒吧,没去过高端场所,也没去过各种酒馆。

可以说,城里所有专门喝酒的场所,阿大佬都没去过,就是喜欢平时自己喝点儿酒。

有人说,自己一个人喝的,那叫闷酒,阿大佬并不认同,反而是人多喝的酒,更容易闷。

平时聚餐聚会之类的,阿大佬最讨厌的一种行为,就是逼酒,其次是赌酒。

愿赌服输,没什么可说的,但是既然大家喜欢喝酒,那酒本应该属于好东西,用好东西来做惩罚,这是什么逻辑?

既然大家不喜欢喝酒,喝酒就是对自己的惩罚,还花那么多钱去买一些不喜欢的东西来作践自己,惩罚自己,何必呢?

逼酒,阿大佬曾经也遇到过几次,一般都是直接无视,不管他说什么,该碰杯的碰杯,想喝多少就喝多少,不好喝的就抿一下,意思意思,一般人多的聚餐聚会的酒都不好喝。

有过一次,实在没办法了,人家已经进行人身攻击了,那施工队的队长,非得把人逼到喝完一整杯才罢休。

既然敬酒是看得起,喝完才算有情意,不喝完就是看不起,敬酒必须喝完,反正喝完就一切都好,喝不完就跟你没完没了。

结果,阿大佬并没有怂,一直不断的回敬他,不就比酒量嘛,自己先喝,然后借着一点酒意,学着他的语气吼叫,逼他喝,必须喝完,不喝完就一直怼他,谁劝都没用,没几下他就不敢喝了,大家都还没醉,就是不敢喝了,最后差点打起来,闹到整桌不欢而散。

软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我们礼貌待人,温文尔雅,不代表可以任意欺负。

真正的高手,都不会做逼酒这种蠢事,干这种无礼又缺德的事的人,绝不能在气势上输给他,不讲理就一起不讲理。

大家容许饭桌上存在逼酒的人,并且一逼再逼,大家都没有一起把他轰走,那就不用担心闹到大家不开心,一整桌的人,不要也罢。

有人说,阿大佬不懂酒桌文化,不懂人情世故,不懂圆滑处理问题,或许是吧!

逼酒算人情世故的话,柔和处理逼酒的人,大家都会往死里欺负你,这种文化,阿大佬这辈子不打算懂了。

以后遇到逼酒的人,还是无视处理,逼的急就让他滚吧!大家要留他的话, 就自己滚吧!

不同的圈子不强融,不同的文化不强懂。

阿大佬不认为,一个人的酒量就代表他懂酒的程度,但大多数人对喜欢酒的理解,就是能喝、酒量大、嗜酒、醉鬼。

阿大佬也曾跟别人说过,自己喜欢喝点儿酒,结果人家都不关心你爱喝的是什么酒,一开口就问:“你能喝几斤?”

或许酒量是大家衡量一个人喜欢酒和懂酒的唯一标准吧!或者他们喝酒压根儿就不是喝“酒的本身”。

阿大佬没喝过高端的酒,大多是十多块一斤,到几十块一斤的,其中各类浸泡酒、黄酒、果酒、米酒、精酿啤酒,阿大佬都喜欢,红酒很少喝,各类黄酒是阿大佬的最爱,比如客家娘酒。

阿大佬酒量不大,也不敢说懂酒,就是喜欢喝点儿,听说酒逢知己千杯少,阿大佬没逢过,但话不投机半杯多,阿大佬深有体会。

虽然没什么朋友,更没什么酒友,一般都是独自一个人喝,但绝不是喝闷酒,有好酒喝怎么会闷呢?

白天忙工作和学习 ,晚上喝点儿酒,吃点烤肉,跟实验室的兄弟们聊聊天,日复一日,这种日子过得很快。

如果要说快活,不如说是简单,要说环境艰苦,其实也就那样,活不好,死不了。

大家觉得孤单了,就会养只小狗,阿大佬在西昌的时候也有只小狗,叫馒头,被附近的居民丢弃的,特别挑食。

别的狗狗都吃食堂的酥肉和饭菜,它只啃骨头,吃火腿(特别爱吃双汇鸡肉肠),喝旺仔(纯牛奶它闻一下就推翻了),喝高粱酒(酒泡火腿肠,吃的特欢)。

除非特别饿,否则它绝不吃主食,白天到山上去追小动物玩,或者逗逗羊群,天黑会去办公室或回住处找阿大佬。

无论天多冷,50ml高粱酒,泡两根火腿肠下肚,吃完到阳台上吼几下,就醉醺醺的回窝里睡了,睡着的样子很恬静,看起来很暖,像个嘟嘟的小肉球。

大家都说自己的狗大早上就起来抓门,馒头总爱睡懒觉,把它抓出来又立刻飞奔回窝里。

只能在上班前,把整个窝给它搬到门口去,也不知道它睡到什么时候,周末见它有时睡到十点,有时睡到十二点,阿大佬都怀疑它不是一只狗,行为习惯跟别的狗狗一点都不像。

大山里的狗,不像村里的土狗,也不像城里的宠物,更多的是作为人的伙伴。

没条件讲究那么多,吃的是人吃的,住的是人住的,喜欢干啥就干啥,天大地大。

当时刚养馒头的时候,总爱到网上东查西查,网上有人说,狗狗不能吃这些,不能吃那些,但几乎所有不能吃的,馒头都爱吃。

除了巧克力没敢给它吃过,山里那超市的食品,馒头都吃遍了,零食它特别爱吃葡萄干和山楂片。

如果吃了自己喜欢吃的东西,就要短命,那就让它短点命吧!

在那环境下,短命或许是种幸福,老来拖的越久越痛苦,倒不如开开心心的潇洒几年,然后早死早解脱。

也不知道它现在怎样了,阿大佬被调走前,把它送给了一位主任,几年了也没问过。

无聊的时候,阿大佬还喜欢写写打油诗。

周末长期加班时感叹:“周末啊!美好的回忆,梦里时有想起。周末啊!哪天才是,我已模糊你的样子。周末啊!温暖的空气,为何有雪化的雨滴?”

元旦不放假时感叹:“住山洞,练神功,不与凡人同,无假终年冬,无谓富有无谓穷,累死累活两手空,唯有劳动最光荣!”

在工地现场连续干活一周时感叹:“老夫撩发少年狂,腿能奔,肩能扛,工装钢帽,百日鬓如霜。为报天朝制度好,亲试电,爬高墙。累瘫胸胆尚开张,满身伤,又何妨?持锤云中,何日胜高岗?会举神兵如轩辕,仰天望,吓仙慌。”

想到前途命运时感叹:“工程人,平山川,断江河,淡别离,轻生死;无梦者,守日出,叹日落,忧前途,愁命运。”

冬天睡觉没暖气时感叹:“初冬已往山里住,树穿衣,天如布,人在被窝迷了路;晚现霜,晨现露,室外寒风在狂舞,一遍遍拍打着窗户;上班时间过了点数,四面冰冷,该从哪儿钻出?人生短促,本该摆正态度,多做贡献,义无反顾;可身体冻到抽搐,终于有所顿悟,欲成人物,得把命保住,感受悬殊温度,宁在被窝迷路。”

孤单感强烈时写了《回家的路》,孤单情绪在梦中起伏,无法逃脱的追捕,世界有它的变数………….你有你的良田百亩,他有他的金钱满屋,普通依然能够幸福,欲望太多无法满足……..……..和她携手旅游看地图,一起做饭锻炼看书,养只宠物每天去散步,梦中醒来只剩下孤独,突来的空虚无人能补,只想寻得回家的路,回家的路……………..城中车水马龙拥堵,有人买房开车养情妇,有人街边叫卖被追逐,有人无法睡暖填饱肚……….…...有人街边唱歌跳舞,有人成为亡命之徒,为生活不能停下脚步,只想寻得回家的路,回家的路。(有点长就不完整的写了)

最后一站,阿大佬被调到了清远,这是最接近大城市的一站,也是环境条件最好的一站。

阿大佬在赴职途中,被广州的城市灯光吸引了,搭车经过人来人往的道路,看别人,个个都那么美好。

对比之下,大山里那些“眉清目秀”的女生,显得像“妇女主任”,而山里那些“土豪”领导,更像是“猪肉佬”,山里人均几百块一顿的鸡纵菌大餐,还不如城里几十块的猪肚鸡。

阿大佬开始思考,油头垢面真的是自己想要的生活吗?对世界的认知,就止步于大山里那点东西了吗?一个月五六千的工资,在城里算多吗?阿大佬也开始分析,在工程局的出路,最终会是怎样的。

普通人在这种传统国企,主要就图个稳定,大都是拼工龄和职级,本科毕业就有五千多工资,到老有八千多,技术特别好,证书特别多的,有一万来块,特别特别优秀并且很有手段的,等到上头有位子空出来了,才有机会争取顶上,而这过程只能等。

那些下工地渡劫的,时间够了,就调回局里,在城市上班,工资不知道是多少,只有工地上的人,大家才相互知道个大概。

局里那些位子,不管是不是预定好的,但工地上的人,根本没机会接触,更别谈适应和争取。

其他人,不是特别有手段的,最终混成个工地上的老员工,手段和技术双双厉害的,最终在工地上当个老技术干部。

阿大佬不喜欢八卦,但大家都知道的事,阿大佬也不会完全绝缘。

项目上的大领导,基本都是某某更大领导的亲戚,或者另外一个局的领导的亲戚,大家相互照顾。

还有一类,是工程二代、三代,靠着父辈和祖辈的能量积累,混成个工地上的领导,这种算比较差劲的,混得好的都不在工地上。

中层领导,也就是那些老技术干部,才有一些是靠实力混上去的,这几乎算是凭自己能混到的最好层次了。

底层领队和老员工,才是真正干活的骨干,也是绝大多数人最终混成的样子。

特殊案例肯定也有,不过都是运气与实力等综合因素完美结合的,无法强求。

还有一个年纪问题,项目工地上,除了从没见过的顶级领导,中高层领导基本上都是资历比较老的,再干十来年就可以退休那种。

四十五岁的主任,算年轻人了,五十岁的项目经理,也算挺年轻的。

阿大佬想,自己以后顶多顶多顶多,也就干到一个老技术干部吧!

往上的都不是纯粹的有技术和个人能力,就能触碰到的,高层职位永远不会空缺,排队等缺的人一大把。

也就是一辈子,都呆在项目工地上,深山老林里,并且还混不了很好。

有不少做技术的老领导,退休后,都争取返聘回工地,或者到项目部打杂,多少钱都无所谓。

他们一辈子都呆在工地上,退休后根本不懂干嘛,城里的活动又不会,城里的人也不认识,社交圈子就在那些个工地。

甚至有些,连家人都不太愿意接纳他们,一身的脏兮兮的,不爱洗澡,不爱换衣服,还喜欢批评人,要求他人按照工地的方式做贡献,不给晚辈娱乐。

退休后,除了重回工地,还能干什么?重新建立社交圈?重头适应城里的生活环境?一下子改掉老领导的思想?不可能,越折腾只会越遭人嫌。

阿大佬不甘心,自己还什么世面都没见过,别人年轻时候经历过的很多事,阿大佬也都没经历过,怎能甘心一辈子呆在工地上?

辛辛苦苦读书十几年,为了啥?不就想走出大山吗?好不容易从山里走出来了,毕业后却进了更大的深山。

等清远项目做完,就会被调进西部深山,那时想走都难了。

越想越觉得不能这样,阿大佬干不下去了,趁手上还没有领什么任务,就赶紧辞职了。

034、辞职后去了广州 | 杂学僧自传《草狼阿大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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