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入高二,乔小南才和林木在一次课外活动中才真正的认识。
向来是别人认识她多,她认识的不过那几个,小澜阿美,后来认识了赵生子琪,通过他们才大概知道其他同学的名字。
体育课上跑接力赛,分两个组,乔小南个高排在最后,她的组在大家的欢呼声领先,已是胜券在握,最后轮到小南,小南接过接力棒冲了出去,一个高个男生也紧跟其后,最后还差几十米就要冲刺了,小南摔了个青蛙趴,大家一阵哄堂大笑,棒也滚出几米,后面的男生没有直接跑过去,停下来扶起小南,关切地询问哪儿摔破没,小南眼泪哗哗的,腿上摔破了皮。
终点,同学们一脸失望,继而鼓起掌来,阿美小澜跑来,他们齐喊着,“林木,好样的,”小南望着这个高高瘦瘦的男生,目光深幽,挺直的鼻子,薄而紧闭的唇角微微上扬,打量着他几眼,跟着跑来的阿美和小澜去医务室包扎。
顾不得疼,小南问“那男生是我们班的,以前我怎么没见过?”阿美嘴快,“你不认识的人多了,人家林木才不愿认识你呢,”阿美笑着,“你是我姐妹吗,重色轻友,”小南说,
“你天天眼里心里只有书和习题,还有谁,连吃也快忘了更好,”
“你变得越来越事妈了,”
小南冲她们傻笑。
后来,乔小南的目光便有意无意地追寻着林木的身影,无论他到哪,晚自习不来,便干什么也都索然无味,同桌的赵生,敲着桌子,生气地到别的位上坐,小南努力地装得若无其事。
一天晚自习,林木小澜都没来
大家在教室里温课,突然停了电,不一会,两个黑影走了进来,是林木和小澜,相继回到座位,看起书来。
子琪和其他女生窃窃私语,小南连头也未抬,问赵生的习题,赵生打量着她一眼,有些莫名其妙,林木朝这面看了一眼。
昏黄的烛光和手电灯中,温暖而迷人,乔小南怪异地打量他们的背影,投在墙上的剪影,一时入了神,赵生敲着书本,小南才回过神来。
新来了一名老师做了乔小南班的班主任,眼晴大而清亮,稳重干练,自我介绍姓吴,吴家俊,干笑着,也不过比班中男生大几岁的样子,大家起哄,“不用叫老师吧,当面叫,背后随你们,”小南目光新奇地望着这个大老师,觉得很亲切,吴老师最后说,“今后和大家一起努力,希望能成为你们的朋友,”哗哗的掌声渐平,乔小南轻笑着,“一惯的套路,”吴老师望了她一眼,走出了教室,大家自由做着习题,或看书。
乔小南的一本诗集在班上传,不知在谁哪里,一早来到教室喊着,偶有同学抬头看看,更多是无声的沉默,找了一圈,没人应,林木的桌上空着,这家伙常迟到。
每次扫地时,乔小南觉得背后有一双眼晴在看着自己,是谁未捉到,也许是自己太敏感了。
好时光总是过得飞快,转眼到了冬天。
窗外寒风吹着,屋内大家发抖,几个男生猜石子剪刀布,林木他们在比赛腕力,乔小南和几个女生在翻课外书,男生无聊地喊,“林木是力量男,找一个人跟你比试,你敢不?”
说着去其他班喊人,乔小南自告奋勇地说,“不用找了,我来,”林木吓得脸当时就红了,小南在同学们的围扰中,拉开架式。
乔小南从未碰过任何男生的手,连同桌赵生也没有,当两只手握在一起时,乔小南的心怦怦直跳,刹那时有一股电流传遍全身,脸变得热起来,只觉得林木的手温热而冰凉,瞬间脑海一片空白,仿佛整个世界都不存在了,只有他们,在阿美小澜子琪他们的大叫中,乔小南想抽回手,还是抽不回。
他们一脸窘相,立即恢复,林木大喊,还有谁上,小澜和赵生一脸沉默,各自回到座位上,一个男生为了给林木个坡下,坐下来和他比赛起来。
以后的日子里,无论林木在操场打球,和其他男生在闲聊,还是来了去了,乔小南的目光始终不离,看到他就开心就开心,看到他失落就不高兴,赵生说变成阴晴表了,小南常常一人时,莫名地出神傻笑,赵生总敲着她的脑袋,“当心走火入魔,傻逼一个,”小南瞪着他,不说话。
从那以后,林木变得来去匆匆,神密兮兮的,小南不以为然。
小南和林木在校外的小路上走着,林木说,“女生就要温柔然,不要像个野汉子似的,横冲直撞的,”乔小南扑上去踢他,挨得那么近,彼此的呼吸,怦怦的心跳,都听得如此清晰,小南觉得自己被融化了,不说什么,等着,林木退了后说,“走吧,该上课了,”小南不情愿地跟在后面回到学校。
一天午饭后,子琪小美跑来坐在小南对面,小南做着习题,头未抬,“你知道吗,林木这些天和小澜在一起,天天做她的保嫖呢,”小南心里针扎了一下,刺骨的痛,若无其事地伸个懒腰,“哦,是吗,挺好呀,”她们还想看她醋意大发的样子,失魂落魄的样子,失望地走了 ,小南绝不会让任何人看出什么的,除了赵生。
乔小南谁也不理,独来独去,赵生看不惯,跟在后面不出声,“跟着我干吗,我们一起走”,赵生心里一阵欢喜,白净的脸突然红了。
又到了星期六清扫的时候,吴老师吩咐大家干活,小南忙着擦黑板,一个女生喊吴老师,一连几声,都未应,女生白了老师一眼,吴老师盯着小南出了神,在大家的哄笑声,小南不知所云。
吴老师走进教室,督促大家交学费,快放寒假了,每到这个时候,小南就巴不得找个缝钻进去,家里生活很拮据,她也不想向父母要钱,看他们窘迫的样子,只好一拖再拖。
吴老师以后再也没提过,放寒假了,小南去找吴老师没在,找校长也没人,兜里的钱装了好久,心里疑狐着回了家。
新的学期已开始。
小澜和小南在操场上散步,小澜告诉她,“阿美和班上一名男生好了,男生亲了她,还要和她…,阿美吓得哭着跑回来了,阿美那晚哭了很久,说再也不相信男生了,不和男生单独在一起了,小南听了,心里一阵害怕,继后又暗自庆幸,没说什么,“是吗,是值得注意的,”小澜点着头,有些失落。
到了高三,越来越紧张了,除了复习做习题每个人都匆忙得如上了发条的机器,除了学习还是学习,小南也少了许多发呆的时间,变得有些冷漠,反而是林木有事无事地朝她这边瞄着。
小南正看着一本书,赵生从外面进来,拿着一本书,走到小南桌边,“给小南,是林木给你的。”是小南的那本诗集。
小南翻着,掉了一张照片,是林木,小南心中被喜悦点燃了,她不知怎么回。
就这样拖着,渐渐忘了。
经常和赵生在一起,偶而看到林木,他的眼神轻松开心的样子,他和小澜阿美子琪在一起,更是自在。
小南和赵生除了研究难题,就是互相取笑打闹。
小南始终相信,林木早晚会来找她的,直到毕业宴结束了,小南回了宿舍,阿美说,“你为什么不到老师那桌去,大家都等着,”
小南,“是吗,要去吗,我不知道呀,也没人告诉我呀,”大家不知她是真傻还是装傻 ,明天就各奔东西了,大家一时感慨着,讲了会话,都各自睡去。
那晚的月亮清灵,在枝梢间穿行,风儿轻柔凉爽,天空蓝幽幽的,让人心生无限想象,小南不愿回宿舍,她们陪着她走了会,回去了。
小南一人在操场发着呆,觉得有些冷,失望地回到宿舍,她们都睡了。
第二天大家各奔东西,没见到林木。
上大学之前,小南来到学校,想把钱交给老师,但没人,物是人非,满目荒芜,她在心里默念,再见了,我的高中三年。
临走之前,子琪无限伤感地说,
“林木在让我们几个围着他转,都是烟雾弹,可惜了那段姻缘。”
子琪走了。
小南仍坐在桌上发呆。
在青春里,我们都曾像个傻瓜,曾经喜欢过一个人,只是它太匆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