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给十一年前的那个老男人

三爹,我从来没有想过用什么方式去纪念你。关于你的记忆原本那么深刻,现在快要淡忘了,想了想,我还是写下来,我不想把你忘掉。前几天,你的孙子孙女都来我家拜年了,这让我突然想起你,一个以种田为生,摸鱼摸虾的老农民。从记事起就听爷爷奶奶说你对我的好,小时候把我放在吃饭的桌子上爬我把桌子弄的非常脏你都不会说我,经常咬我的小手小屁股,当然这些都是我记事以前的事,是家里人经常跟我提起的。记事以后,映像中你穿着一件洗的发白的牛仔外套,军绿色的裤子,一双解放鞋,胡子茬很多,提着你弄鱼的鱼篓,傍晚去下鱼篓,第二天早上去收获,经常在你家堂屋里放一个水桶,里面是你抓的鳝鱼,蛇皮袋里装的是你抓的蛇,脚盆里放的是你抓一些冷麻花,那种红肚皮的小爬行动物。夏天了在你家场子里放新竹床,给倩拍痱子粉,讲老故事。记得十一二年前的时候,你起病,我请假回去看你,小学三年级的样子。看到你就想哭,当时你还拉着我的手笑着说没事。我哭着说不要你死,你跟我拉钩说死不了,你好着呢。可是没过多久,妈妈就让我请假,说你过世了,我当时哭着进了村,一直以为是吓唬我。后来看到你躺在堂屋中间,一群道士哼哼唧唧的。我跟着大人一起磕头,抬头再也看不到你。出殡那天我和汉雄哥举着灵旗走在前头把你送上了山,第二年挂纸我还跪在你坟前流眼泪。一直到现在,想到你时,深夜一个人擦擦眼泪。那个疼我的三爹,我们都过得很好,你不用担心。希望你能庇佑我们好好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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