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林琳之死


第一章 相逢

今天我讲的这个故事开始发生在山东省的烟台市。一开始我以为这件事已经结束了,谁知道,这只是开始。

那是2008年的年底,具体月份我已经忘却了,反正是一个飘着纷纷扬扬如素鹅毛的大雪的季节,那时候烟台还没有高铁动车站,只有一个烟台站。我从佳木斯坐着动次动词的绿皮车一路颠簸晃动的简直脑袋就要爆炸了,下了车赶紧给我的大学室友胖子靳鹏打电话。

“嘟嘟...二哥,我到了,你在哪呢?”刚从又热又闷的车厢出来的我被冷风吹了个激灵。

“叮当叮.....”一段连续的杂音之后才传来我们大学宿舍老二靳鹏如驴一般的闷叫声“歪,歪,歪.你到哪啦,老胡啊,从北门出来,出来右转就看见我了,还是那个车。歪,歪,歪,你听到了么有?老胡?老胡?”

“听到了,听到了,一堆东西呢,也不知道过来接接我。”

这个人是我们宿舍二掌柜的叫做靳鹏,闷骚男一枚。每次我们研究生理文艺片的时候就属他的声音最豪迈,动不动看着片就自言自语。“嗷呦,这么长,像个驴一样啊,猛啊。”不仅这样,体格也像个驴一样,生猛不知有多牲口,所以,人送外号靳驴哥。

说起来我宿舍有四个人,老大杜振江济南人,体格也是嗷嗷棒。平时说话也是生猛有底气。平时最爱看什么重口电影,什么电锯惊魂这类的欧美恐怖片跟越狱之类的高智商犯罪片,其实他家里最有钱,父亲开物流公司的,他却没想着继承家业,趁着网警招人,终于如愿以偿考上了事业编成为了光荣的人名警察。老二靳鹏烟台人,人高马大爱忘事,整天嘻嘻哈哈却是内心非常细腻,他学习不错,大四就准备着出国,反正也就这几天他就又要飞往驴的国度去开学了。老三刘越,威海人,也是我们兄弟几个聚在一起的主要目的,这小子明天结婚,也就是意外中弹,要不然就不在快过年的时候这么着急结婚了。老四呢,就是我了,我叫胡一行,家是黑龙江双鸭山的,样貌勉强算及格,学习也一般,整天没心没肺的,却对在乎的事十分在乎,现在在家待业呢。

“你他么有飞机不坐,非得整个火车叮啊当的不嫌难受吗,老胡你咋跟个智障一样一样的呢。”二哥咋咋呼呼地从面包车里窜出来。

“瞎啊,驴啊。没看给你们整的这老些东西么?他一个飞机能装了吗?”我给了二哥一拳笑骂道。

“不知道能托运啊,四不四傻?”老二从我手里接过装备继续跟我开玩笑。

“托运个毛,光是给你们弄得这些个散酒跟烟能过安检吗?没长脑子啊。”

就这样就在两人的吵闹中,我们开始了毕业以后的第一次见面。

虽然在火车上躺了两个大天,睡了也就是不超过十个小时,现在被烟台的风雪一吹,并没有半点困意。在玩笑和打闹之后,我们开始回忆起了并不遥远的大学四年。我们的学校就在凤凰山脚下,离着海只有五分钟的路,从大一起我们就是一个宿舍的,当时还是八个人,后来大三那年西校区盖好了宿舍楼,我们计算机学院就都搬到了新的四人间宿舍。也就是那年,我女朋友林琳死于意外。

我们聊着,讨论着宿舍各位的现状,嘲笑着当时干的那些蠢事,聊了一会儿我饿了,就往后座上爬,看见他的几个行李箱就好奇的问道:

“咋地二哥,给老三结完婚就走吗?车不要了啊?”

“我爸在荣成呢,完事他开回来。在最左边那个包里有吃的,就是那个黑的,给我也拿点。”二哥继续用不超25的速度开着车还一边指挥者我。

“知道知道,不就是你冉冉给你买的那个吗。”说完我突然顿了一下,忘记了,肖冉跟他已经分手了。

忽然间空气就弥漫满了尴尬气氛。我给二哥拿了包鱼干,看着他那本快要磨破皮的日记本小声地转移话题道:

“还天天写日记呢?二哥。”

“是啊,从肖然那个时候说让写,后来再也没断过。”说完,二哥也开始沉默了。

我两人就这样坐在摇晃的面包车上,听着电台里放的五月天,突然之间谁也没有了聊天的欲望。我记得2004年开学迎接新生的时候,老二一眼就相中了肖冉这个南方小姑娘,据他给我们描述,那感觉就是一见倾心,二见献身,三见要命啦。不过套用他的形容就是:那就是在月光下散发着光晕的一朵小百花啊。从见第一面之后,老二对他是念念不忘,跟人家要手机号,要QQ号、完事冬天给人家打水、夏天给人送水果等等等等。想起来最有意思的就是老二在四教门口拿着一把吉他 对肖冉唱五月天的《温柔》,熙熙攘攘的学生大军混杂着老师们,都诧异的路过这个二二蹦蹦的半青。我想着想着突然就笑了。

二哥诧异的瞥了我一眼,道:“咋了,抽了?”

“没咋滴,就是想起了咱们干的那些混账事儿。”我越想越乐,禁不住放声大笑。

“你是不是傻了,笑个毛啊笑.......哎你还记得咱那次拍心理剧的时候嘛,你突然冒出一句大爷来玩啊,还有还有那次一开始老三不会说普通话,英语老师都急了.....”二哥也笑了起来。

我两一路走一路聊,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文登,老三的村子口已经布满了红喜字,虽然下着雪,可这热闹的气氛快要把天给融化了。我们宿舍老大早就到了,跟着忙活了半天了,顾不上寒暄,我们两人抓紧跟着忙活。

直到晚上七点左右,大小事已经忙的差不多了,我们才坐下吃饭,桌上老三要倒酒,我急忙给制止了。“先别忙着倒,尝尝我搁家里捎来的粮食酒。”说着我急急忙忙跑去拿东西,在这期间老二打声招呼我“把我黑包带过来啊,我带的也有。”

“知道啦!!”

我跑到车里把我的东北纯粮4升装的散酒提出来,在拿老二的包的时候不小心把他的破烂日记本给抖搂到了雪里我怕给弄湿了赶紧擦,接下来看到的东西却让我头皮一阵一阵地发麻。

雪是越下越大,把这个天都染成了白色的,雪像精灵一样,盖在车上,行人身上。看不见了街上的招牌的霓虹,也看不见了美丽的心情和晃动的酒杯,只留下汽车压过的雪泥,一道一道,满目疮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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