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生Outlast】剧组琐事(31-37)

31.

“韦伦你昨晚发什么神经?害我把航班都改签了……如果还是大学时的那一套你就惨了。”丽萨在剧组外面堵着帕克。昨晚帕克给她的惊吓不轻,她一早就赶来剧组想听帕克的解释。

“呃,丽萨,我昨晚脑子坏掉了。”帕克大致把昨天发生的事告诉丽萨,“这实在是个糟糕的主意,我昨天完全懵了。”

“……”丽萨觉得这个剧情太跳跃了,她需要消化一下,“我们先进去吧,我今天陪着你,顺便帮你看看你说的‘那个’格鲁斯金。”

。。。

“什么?!”帕克大叫,恨不得将手中的剧本撕了。

“你没看错,就是这样。已经定下来了,不会再作变更。”导演默默擦汗,他本以为帕克会很快接受。

想说的太多,帕克一时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他咽不下这口气:“编剧是谁?我要找他理论,这都是什么见鬼的发展!”

“我就是编剧——”导演拉长声音,翘起腿,“看什么看,没见过既是导演又是编剧的吗?我说了算,这事没得商量!”

“我……”帕克一时语塞,他感受到世界巨大的恶意。

导演缓和语气:“韦伦,我知道你的顾虑。拍摄时除了必要的人员外不会有别人在场。只有我、你、摄影师和格鲁斯金而已,不会让你难堪的。”

就是有格鲁斯金才可怕啊……帕克仿佛看到了末日。

身后的丽萨在心里给帕克点蜡的同时还有点幸灾乐祸。眼看就要这么僵持下去了,她上前挽着帕克手臂,一边把他往外面拖一边笑着对导演说:“导演你好我是韦伦的经纪人,韦伦只是暂时性脑子发热,我负责把他开导好,您放心吧。”

。。。

丽萨把帕克拽到了休息区,找了处安静的地方,把他按到椅子上。看着他哭丧着脸就来气:“这怎么了?这有什么?别摆出这副蠢样子。”

帕克可怜巴巴地望着她,丽萨一下子就心软了:“就你知道我的弱点。”她坐到帕克身边,谆谆善诱,“你想想,这段只是割……呃……你把它想得普通点,就跟剁手指一样,只不过是没穿衣服罢了。”

看到帕克想反驳,她抢先说:“我知道你在怕什么,不就是昨天刚跟你表白的格鲁斯金嘛。这有什么,这是在拍摄,他能对你怎样?更何况他还是那么优秀的演员。而且你只是出卖肉体……呃不是,只是露肉。也不是拍床戏忸怩什么,你看人家GV演员多放得开。”

帕克觉得这个比喻挺糟糕的,一点都没有缓解他的焦虑,还有加重的趋势。

他当然知道格鲁斯金不会对他做什么,可他就是过不去心里这道坎。第一次有男性向他表达好感、还是如此出名的演员,他什么思想准备都没有,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总不能拿对待女孩子那一套吧。这也就算了,关键是他还躲不掉,戏总是要拍的,没时间给他仔细想。

他本来打算安分地拍完剩下的部分、给出自己明确的回复,然后就不会跟他再有见面的机会了。但、但是第二天就出这种事?!他觉得导演就是故意跟他对着干。真是太尴尬了,昨天刚有个人刚跟他告白,第二天他俩就要合作拍“床戏”……他简直想跳起来把导演揍一顿。

不过导演是打不得的,戏也是躲不掉的。帕克知道不能因为自己的小情绪而拖慢全剧组的进度,他咬咬牙起身,然后——

然后他就被一个光头闪到了……应该是某个群演吧。

31.5

“待会儿韦伦你的四肢分别被绑在木板上,开始动作轻点,别太用力,它们只是个道具。弄坏?坏了只能重拍喽。格鲁斯金你呢要轻柔缓慢地抚摸帕克,既要小心翼翼又要迫不及待,放慢节奏……”导演讲得满面红光,眉色飞舞得仿佛这才是整部电影的精髓。

帕克快听不下去了,无奈他被化妆师摆弄着,想跑都跑不了。他悄悄地瞥了一眼对面的格鲁斯金——他面色平静,似乎跟他无关。

帕克想起刚才撞见格鲁斯金,他只是点头致意,完全看不多余的情绪。倒是自己不敢直视他,这么一比高下立判,搞得好像他是被动的那个似的。

“……大致就是这样,其余的等拍摄时你们自己体会。”导演灌下去一杯水,站起来去部署了。

“那我们……”帕克本来不想扭捏,奈何心中畏惧。

格鲁斯金欠了欠身,安抚一笑:“你先。”

32.

帕克在更衣间迟疑了很久,最后还是围了条浴巾打算出去。这时,门被打开了。

帕克吃惊地看着站在门口的格鲁斯金。这人说:“你进来太久了,我过来看看。”说完反手带上了门朝他走来。

似是察觉到帕克紧张的情绪,他走到一半停了下来:“别担心,”他谨慎措辞,“这只是一场戏,除此之外什么都不是,别想太多。”

帕克暗暗唾弃自己草木皆兵,他点点头:“我知道。”

格鲁斯金打开门:“你可以再多待一会儿,还有人没来。”

格鲁斯金走后,帕克愣了:还有别人?是谁?但很快他就将之抛到脑后。他深吸一口气,平缓被格鲁斯金扰乱的心情,接着在里面走了几圈,才准备出去。

一打开门他差点和某人迎面相撞。他后退一步才看清要进来的人:“安德鲁?好久没看到你了。”

“嗨,韦伦。”安德鲁一副愁云惨淡的样子,“借过一下,我迟到了。”

“你也……?”看着一脸决绝脱衣服的安德鲁,他好像明白了什么。

“我……你出去就知道了。”

。。。

“韦伦你先坐下来。”导演拍了拍他的右边。现场已经布置好了,昏黄的灯光下一张染血木床,一端嵌着一个圆锯。

帕克四处看了看,除了导演和摄影师,就只有他和不远处站着沉思的格鲁斯金了。哦,还有没出来的安德鲁。

“先不拍你的戏,”导演指了指剧本的前一段,“你先看看安德鲁是怎么演的。”

帕克面色发青地浏览这三幕戏,觉得自己还挺幸运。

。。。

“亲爱的,我知道女性需要忍受巨大的痛苦,但你也得出点力。”

“咚!”

“对不起,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得到爱。”帕克背上冒出一层冷汗。

“哦,你皮肤柔滑像个小女孩,我来进行点细致的工作……”

“不、不——啊——”

“唰!”帕克颤抖了一下。

“你放弃了爱,真是丑陋……你就这么死去吧。”

“嗞——”帕克僵住了。

直到安德鲁强装冷静地离开、格鲁斯金坐到一边休息后,帕克才机械般地转头看向左手边的导演。导演果然笑得如沐春风:“韦伦,加油。”

帕克抽了抽嘴角,掩饰住内心奔腾而过的千万头xxx。

33.

帕克闭着眼站在木板床前,双手迟疑地停在腰间浴巾上,与羞耻心做着抗争。

导演也不着急,就这么等着。他知道帕克这种演员需要时间,和刚才安德鲁的性质不一样。

终于,他深呼吸睁开双眼,利落地扯下浴巾扔到一边,坐上去对暗处的格鲁斯金点头示意。

导演居然要求格鲁斯金亲自动手绑住帕克,真不知道是为了气氛代入感还是满足恶趣味。不过……帕克自暴自弃地想,少一个人在场总是好的。

格鲁斯金先绑好了帕克的左手,他手法娴熟没有多余动作,就只是在做一件工作而已。这本应该大大缓解帕克的紧张感,可是当一只手受限后他的精神反而不受控制地紧绷起来。

随着另一只手被绑紧、动弹不得后,一阵恐惧席卷了帕克。他发抖、不能呼吸,大脑充斥着杂乱的信息,全身的细胞都在尖叫着“离开那里!”……最终,当格鲁斯金拿起他的一条腿后,他崩溃了:“不、不、停下来!停下来!”

他踹开格鲁斯金、一用力挣断了木柱,没有理会导演“你又是怎么回事!”的咆哮,不管不顾地滚下去缩成一团、急促地喘气。

格鲁斯金首先发觉不对劲,赶紧先把身上的马甲脱下来给帕克披上,然后跑去拿起浴巾裹住他。

导演这才后知后觉地嗅出反常的气息。

。。。

“我听说过恐高症、幽闭恐惧症、深海恐惧症,倒是第一次听说束缚恐惧症。”导演发愁地摇摇头。

丽萨也颇为惊奇:“我居然一直都不知道韦伦有这个毛病……嘛,不过也是,平时谁没事会被绑着玩啊。”

已经恢复正常的帕克很是不好意思:“如果不是刚才,我可能永远都不知道……导演抱歉,我又拖后腿了。”

“哎,说什么呢,这也不是你能控制的。”导演没有责怪的意思,“你再休息一会儿,等下再试一次,还是不行就另说。”

帕克沉重地点点头,屋漏偏逢连夜雨说的应该就是这种情况了。

34.

帕克沮丧地扒着午饭。迈尔斯那边的拍摄快到尾声了,忙得没空过来,不过还好有丽萨陪着他。

整整一个上午,在多次尝试、失败后,导演不得不宣布暂停拍摄,让帕克好好歇一歇。

丽萨不知该怎么说,自她认识帕克以来,这是第一次看到他如此低落,就算是几年前他什么收入都没有的时候,还是没心没肺的。不过她也看到了帕克失控的样子,十分地无助、令人心碎。

“以前我在网上听别人说那些恐惧症发作多么多么难受,一直觉得夸张。现在我理解他们了。”帕克把刚吃了几口的午饭搁到一边,没胃口。

“……”这简直不像帕克了。丽萨知道他此时需要安慰,不过她不打算给,“喂,韦伦·帕克,”她打了一下帕克的头,“大傻子!”

帕克差点掉下去,条件反射性地回了句:“你才是傻子!”

“这样才像是你。”丽萨满意地点头,“虽然我知道你的人生挺顺风顺水的,但是,就这么一点小挫折?嗯??就把你打倒了???你个傻子。有束缚恐惧症又怎么了?去克服啊!克服不了想办法啊!虽然你平时挺磨叽,但绝不是懦弱。别变得让我不认识你。”

“丽萨,谢了!”帕克的目光在她的话语里逐渐坚定,“我先去找导演聊聊,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

丽萨欣慰地目送帕克走远,接着转身面向身后无人的角落,自言自语道:“格鲁斯金先生,不如我们谈谈,如何?别躲在那里了。或者说、你是在躲我?”

。。。

“你好,请问你知道格鲁斯金去哪了吗?”

“不清楚,他根本没回来。”房车司机耸肩。

“你好,请问你有看到格鲁斯金吗?”

“没有。”道具组组长放下没有脑袋的“尸体”道具,四处扫视一番后摇头。

……

连续问了十多个人无果后,帕克坐到椅子上,回想起刚才导演的话:“韦伦啊,你这个病挺难办的,说到底是心理疾病,你得自己迈过去。我建议你去找格鲁斯金,毕竟是他和你对戏,和他交流一下会好些。”

所以,这才有了他四处寻找格鲁斯金的画面。说来也怪,格鲁斯金一般都会待在房车里,这次不知道去哪了,竟没有一个人看见。

“帕克,听说你在找我?”身后传来声音,是格鲁斯金。

帕克一惊,格鲁斯金每次都能惊到他:“是的,可以去你车里说吗?”

35.

这里还是那么昏暗。

等到司机出去后,格鲁斯金问:“是上午的事?”

帕克点头,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总之,我觉得跟你谈谈会对我的情况有所帮助。”他挺紧张,不知不觉都使用书面语了。

格鲁斯金打开手提电脑,充当一把心理医生:“你说说当时的感受。”  

帕克回忆道:“胸闷、心跳变快,就像是进行了剧烈运动,最后发展到呼吸困难。那时我的大脑就像……像是一下子塞满了嘈杂的信息,什么都思考不了。”

在他说的过程中格鲁斯金不断地输入、查询。在一遍遍地浏览后,他看起来没那么轻松了。最终,他合上电脑,严肃地看着帕克:“帕克,你信任我吗?”

“什么?”帕克宁愿自己是听错了。

“你的情况比较严重,我想帮助你,这必须在信任的前提下。”格鲁斯金正视他,“你信任我吗?”

“我……”帕克眼神闪烁。

这实在是太突然了,还算不上熟悉的人突然这么问,他一时举棋不定。不过事发突然,他不能放过任何机会。他决定赌一把——与其说是相信格鲁斯金这个人,不如说是相信他作为演员的人品:“我相信你。”

“好。”格鲁斯金起身,“我们不如去床边坐坐,更能放松。”

床总能让人联想到一些别的东西。不过既然选择相信,他就不再胡思乱想了。

36.

较暗的环境总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私密性,诱使人暴露自己的内心。

“我的父亲也是一名演员。”虽然帕克嘴上说着相信,不过要彻底放下戒心是不可能的。格鲁斯金不得不主动交谈让帕克放松。

“并不是什么出名的演员,”看到帕克感兴趣了,他继续说,“我对他没有印象,他去世时我还太小。不过因为他我才当上演员。”

悲惨的遭遇总是能让人心生同情,帕克也不例外。格鲁斯金话锋一转:“这些都是我母亲告诉我的,不过她反对我当演员。所以我离开了那个‘家’,最终实现了梦想。”

帕克似有触动:“我的家庭…我父亲……”他露出一副不知如何是好的表情,“他想让我继承他的事业,在我还没出生时就规划好了我的人生,我必须按照他设定的路线走。我对这些没兴趣,但我又无法忤逆他……”

虽然帕克是在抱怨,但格鲁斯金明显感到他在逐渐敞开内心。

“……我小时候就很喜欢表演,原因记不清了,但是他看不起这些。每当我表露出对表演的喜爱,他就罚我站,面对着墙壁整整站上一夜。寒冷、疲惫、总觉得黑暗中潜伏着怪物……非常……非常不愉快,除了站着什么都做不了……”帕克脸上痛苦一闪而过。

格鲁斯金好像抓到什么关键。

“哎我那时还挺沉默的。不过后来我长大了,就自由许多。我的能力还可以,高中毕业后就收到了伯克利的通知书,这也正是他想要的。但是这次我不想再按既定路线走了,我受够了管束,我想掌控自己的人生。后来嘛,就是现在这样了。”帕克停下来,惊异于自己说了这么多。

“帕克,你是自由的,现在没人会束缚住你了。”格鲁斯金厘清了关系。

帕克一怔,格鲁斯金接着道:“帕克,相信我。”

帕克连疑惑的时间都没有,格鲁斯金就把他推倒在床,抓住他的双手固定在头顶。

帕克剧烈地挣扎,但格鲁斯金的力气大得出奇;他双腿乱蹬,就像是离开水的鱼,但很快就被格鲁斯金压制住防止他伤害到自己。很快他呼吸变得急促、眼神涣散。

“帕克!听着!”格鲁斯金艰难地按住帕克,“听着,现在没人会伤害你,没人会阻碍你,你是自由的!对,你是自由的!你的感受都不是真的,深呼吸,试着控制自己……”格鲁斯金贴近帕克面颊,一遍又一遍地在他耳边重复。

慢慢地,他感到帕克的呼吸趋向平缓,挣扎也没那么激烈了。他放开帕克,重新坐回床边,等着帕克恢复。

得到释放的帕克立刻用胳膊挡住脸,胸口大幅度起伏。良久,他支撑着坐起来,立刻挪到床的另一边、离格鲁斯金远远地:“该死的,”如果他还有力气,一定要给格鲁斯金来一拳,“你怎么能、怎么能这么突然——”

“事实证明,这是有效的。”格鲁斯金早有准备,“根本没什么可怕的。刚才确实很突然,我道歉。但你回想一下,刚才什么都没有,没有东西会伤害到你。你只有自己经历后才能抵御它。”

帕克虽然一直在瞪着格鲁斯金,但他都听进去了。格鲁斯金继续解释:“你属于应激反应,原因我想是出在你的童年。本质上你喜欢自由,但以前的生活是完全相反的,而你父亲采取的惩罚措施也会加深你心理阴影。所以,在特定情况下,比如被束缚时,你就会联想到以前不愉快的经历,进而产生应激反应。说到底,现在你没什么好怕的,都是过去了。”

“见鬼,”帕克已经接受这种说法了,“你怎么懂那么多心理学上的东西。”

看到帕克放下警惕,格鲁斯金也轻松起来:“‘久病成医’。我的这里也有点问题,看多了心理医生自己也算半个专业了。”他半是认真半是调侃地说。

帕克看看格鲁斯金凌乱的衣服,精心打理的头发也乱糟糟的……再也没有那种让人惧怕的感觉了。他忍不住笑了。

他们间的距离好像一下子近了不少。

看到帕克笑了,格鲁斯金精神一振,但绷着脸没笑,担心帕克又受惊。帕克看着格鲁斯金想笑又不敢笑的样子笑得更欢了,觉得他也没那么可怕了。这么想着他主动坐近了些。

36.5

“本来我也没那种心思,但是我那群室友一直怂恿我向丽萨表白,说什么‘肥水不流外人田’。念叨久了我居然也觉得自己应该试一试。结果……”帕克露出不堪回首的表情,“被丽萨打击到了,她说不喜欢我这种弱鸡体质的傻子,还说我太白了……总之把我批得一无是处——虽然我也总说她不像个女孩子……结果就是我和她当着室友的面斗了整整半小时的嘴……从那时起我发现,这才是我和丽萨的相处模式。我们太熟了,完全当不成那种关系。”帕克露出了怀念的表情,“不过挺喜欢那时候的,没过多久她就退学天南海北跑着玩了,现在见面的次数少了很多。”

现在距他们进来已有两个小时。期间格鲁斯金一边通过聊天让帕克转移注意、一边循序渐进模拟束缚的过程让他熟悉接纳。

听起来很美好,但两人毕竟都不是专业的,成效甚微。不过唯一值得(格鲁斯金)高兴的就是帕克和他的关系增进不少。

“别紧张,没事的,”帕克身体又变得僵硬,格鲁斯金轻声诱导,“这里只有我和你,别的什么都没有。你刚才说到哪了?你的那个朋友后来怎么样了?”

“她啊,”帕克努力调整呼吸,“虽然她整天游手好闲,但不得不承认她很有经济头脑,就算在外面玩也能赚到钱、现在还当了个挂名经纪人……今天在我身边的就是她。”这么说着帕克身体明显柔软了。

格鲁斯金点了点头,还想再说什么时,一串敲门声打断了他们。

“韦伦在里面吧?”导演的声音,“不用开门,我就说一句话。韦伦,这是谁都没法控制的,慢慢想办法,身体最重要。拍摄的事你不用管,等病治好了再说。”

帕克很感动。虽然导演平时凶巴巴的、还没下限,但他又很关心演员……听到导演走远的脚步声,帕克赶紧起来:“导演再给我点时间,我可以的!”

。。。

傍晚。

“韦伦你不要逞强,我们等得起的……”虽然得到帕克的保证,但导演还是不放心。

帕克坚定地点点头:“导演你相信我。”

“好。”导演刚对帕克和声细语完,转头就对刚进的安德鲁吼道:“该你打你就打!婆婆妈妈个鬼啊!”

“导演,可是、”安德鲁战战兢兢,“可是那是格鲁斯金啊!”

“他怎么了?难道他不能打?!打坏了算我的。”导演大手一挥,已成定局。

安德鲁在导演背后小声跟帕克嘀咕:“我知道了!导演一定是记恨那天我撞了他一下……怎么会有这么小气的人!”

“喂,我都听到了!拍完留下来收拾现场!”

37.

“如此柔软的皮肤……你会变得很美丽的。”格鲁斯金揉捏帕克大腿皮肤,十分留恋。

帕克脸色惨白、恐惧到连话都说不出来。他试着挣脱绳子,可惜,它们很结实,不过木桩有松动的迹象。

格鲁斯金注意到他的小动作:“我知道女人是要苦难的,但是为了我们共同的孩子,忍耐一下。”

他的手从帕克的胸膛滑到小腹:“不会很久的。只要把这里……这些粗俗的东西切掉、有一个可以接受我的精子的地方,为我繁衍后代……”说着他把“木板床”对准圆锯、启动它,“会有点疼,不过生产从来都是这样。”帕克剧烈地挣扎,企图逃脱这个悲惨的下场。

“Darling,忍着点,想想我们的孩子。”格鲁斯金手下不停。

木桩越发松动,不过圆锯已经撕裂木板,为时已晚。就在这时——

一个穿病服的人冲了上来,狠狠地给了格鲁斯金一拳,木板停止前进。帕克趁机用力挣断了木桩,滚了下去。

那个病人在跟格鲁斯金缠斗,又顺手给了一拳,然后快速跑远了。看模样,像是之前提醒他的那个人。

“该死的,你回来!你死定了!”格鲁斯金恶狠狠地追了过去。

帕克颤抖着捡起地上的衣物,迅速穿好。

“Cut!”导演喊道。格鲁斯金迅速走到帕克身边,查看他的状况。

帕克的颤抖不是装的,他是真的快支持不住了。

“好了,韦伦你今天辛苦了。明天休息一天再开拍。”导演首先安慰。其他员工也纷纷上前送温暖。

帕克真的挺感动,明明他拖慢了进度、还害整个剧组加班加点工作,但他们毫无怨言——至少表面上是这样。这大概是他最难忘的剧组了。

待人群散去,格鲁斯金才询问:“帕克,你还好吧?”

“说实话,不太好。”帕克皱了皱眉头,“不过已经过去了,我至少克服了一部分。多亏你。”他最后补充道:“嗯……叫我韦伦吧。”

“韦伦。”格鲁斯金立刻改口,流畅得仿佛念了数次。

。。。

等到格鲁斯金走远,丽萨上下打量帕克、好像刚认识他似的:“‘叫我韦伦吧’,嗯?一个下午时间你跟他这么熟了?”

帕克这才意识到,因为自己病症的原因,他完全把一件事忘了——格鲁斯金喜欢自己。

哦,帕克仿佛看到了作死之光。

。。。

格鲁斯金坐在车中目送帕克和丽萨走远、直至消失不见,他才叫司机开车。

他坐在床边、抚摸帕克躺过的地方。路边灯光不断透过拉开的窗帘照在床铺,这里连同他一起变得忽明忽暗,他看得出神。

车子缓缓停下,床铺停留在最明亮的时刻。格鲁斯金一惊,像是刚从梦中苏醒。

他想,如果迈尔斯认为他入戏到了危险的程度,那么当他沉湎其中时,能使他清醒过来的只有帕克一人。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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