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八粥——人生的意义重在“熬”

2019年1月13日农历腊月初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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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古为岁终祭祀月，人们打猎取肉祭祀祖先，新旧之交祭祀神灵，南朝宗懔在《荆楚岁时记》中说：“十二月初八，为腊日。”腊八是腊月的腊祭日，腊八节由此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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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记得儿时，小寒过后腊七晚上，妈妈预先浸泡腊八粥的食材，各种豆类、杂粮、干果，琳琅满目。腊八一早，她冒着严寒到厨房熬粥，昏黄灯光下，锅甑冒出白气，小米、红米、糯米、薏米、红枣、莲子、花生、栗子、荔枝、桂圆、核桃、白果、杏仁、葡萄干在锅里欢快地翻滚，像个骄傲的农业博览会。，北风嘶吼，路人笼袖瑟缩，那份愁肠，只有用一碗热腾腾的美食才能化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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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手持长勺，探着锅底慢慢搅动，防止浓粥烧糊。一锅用心的好粥大约要耗上她几个时辰。

当我们都洗漱完毕，妈妈的腊八粥也上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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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从文曾经描写人们喝腊八粥的情形：“初学喊爸爸的小孩子，会出门叫洋车了的大孩子，嘴巴上长了许多白胡胡的老孩子，提到腊八粥，谁不口上就立时生一种甜甜的腻腻的感觉呢……何况是，大碗大碗地装着，大匙大匙朝口里塞灌呢！”

可见，面对一碗腊八粥，天下人稚气如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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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粥的幸福，于孩童而言，是味觉的快感。看着七彩的粥在锅里咕咕沸腾，像在挑衅“来吃我呀来吃我呀！”待他们捧起碗，就真的稀里哗啦吃个痛快，末了再用舌头狠狠扫一圈碗底。

于长辈而言，喝粥是团圆的喜悦、节俭的教育。腊八过后，春节在望，没有什么比合家团圆更让人高兴，搜罗碗橱里没吃完的五谷杂粮，合成一锅，也是他们对小辈无声的节俭教育。

粥有多余，可分送亲友。相传腊八粥是纪念佛祖成道的供品，以十八种干果象征十八罗汉，寺院有腊八施粥的习俗，故民间赠腊八粥就有了最美的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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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东南流行一首歌谣，叫《过了腊八就是年》：

“小孩小孩你别馋，过了腊八就是年。腊八粥，吃几天，沥沥拉拉二十三。

寒冬腊月，辛劳一年的人们慢慢归巢，农事打烊，余事待春。是时候回到父母身旁，是时候儿女绕膝，围炉烤火共话家常，腊八的欢聚刚刚好。

那些飘荡在腊八节上空的味道，喜庆，吉祥，圆满。一豆一粥一肉牲，皆是漫长农业社会里人们对祖先与神灵的最高祭礼，掠过千年时间，演变成今天饱含人情温暖的冬日狂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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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的意义重在“熬”，腊八早晨的粥也得熬。细想人生不也是在“熬粥”吗?自己就是掌勺煲粥的人，粥的好坏全在自己。只有步骤分明，有条不紊，才能从容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