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查令十字街84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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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一本很老旧的书以及书中20年直白无华的书信——

1949年10月5日,海莲.汉芙给马克思&科恩书店写下第一封

1952年,绅士弗兰克改变称谓,称对方为“亲爱的海莲”;

此后,写信的时间跨度越来越大;

1968年12月12日,弗兰克因病离世,买书终止;

1969年,海莲生活穷愁潦倒,英国却让她魂牵梦绕;

1969年,书店关门;

1969年4月11日,海莲最后一封信寄出,信中写道:但是,书店还在那儿,你们若恰好路经查令十字街84号,请代我献上一吻,我亏欠她良多

1971年,海莲前往英国,睹物思故人;

1997年4月9日,海莲去世,终生未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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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查令十字街(Charing CrossRoad)无关十字街,而是十二座十字架。以查令十字车站为端点向北延伸的查令十字街沿途有鳞次栉比的旧书店、出版社,为人们前往伦敦淘书的绝佳之地。但是,由于连锁书店的侵蚀,而旧书来源濒于枯竭,查令十字街古旧书业已经风光不再。

查令十字街的书店就像青岛市大学路上的咖啡店一样,各家的布置和风景都不一样,藏书自然也是大相径庭,由于多为古书,所以在时间的序列上拉开了很大差距。不管是新书还是旧书,世人将整理的记忆写成一本书,可以揭示过往,亦可以眺望未来。

午后,行走在这条街道上,挑选一家书店坐下来,喝一杯咖啡,轻轻翻动着布满岁月皱纹的书页,思绪纷飞。

如今,一切都回到原点,只留下记忆,细细回忆,轻轻记录下来,然后起身再走,这也是当年海莲所做的事情吧,不为围观,只为一辈子活过,所以,才有那书信里自然朴实、平白无华的文字。或许,现实生活中那无法拥有的缘分也只能通过一本书或者一部电影来演绎,就像海岩和他的《五星大饭店》一样。

《查令十字街84号》书中所提及的书信无关情书,而是海莲和一个书店中以弗兰克为代表的店员们的图书正常通信往来,但海莲在写信的时候多是以弗兰克为收信人,曾经,海莲在给弗兰克的信中写道:“弗兰基,这个世界上了解我的人就只剩你一个了。”相信熟悉《北京遇上西雅图之不二情书》的人都知道这是小虾的一句台词。或许,这才是弗兰克和海莲之间真正的关系所在。自由不羁、霸道娇蛮而又风趣文雅的海莲日复一日地通过这家书店获得她的精神养料,作为回报,店员们得到的是海莲慷慨寄来的肉类、鸡蛋和香肠等战后生活的必需品。不过后来,随着一封封信寄出和收回,写信人和收信人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沧海桑田于是成为了书信中的主题。

写信在这个时代已经变得奢侈而可贵,同时,寄出的信倘若有回信,那么写信人该有多幸福!写信的时候,许多当面不能说的话也都在稍稍思考之后尽情挥洒在笔尖之上;寄信的时候,纵然写信人和收信人之间隔着千山万水,可是距离让情感的发酵越发浓厚,使得情感的穿透力更加强烈。那种感觉,那种等待的感觉,也只有热爱文字的人才能够体会得到吧?等待和希望,或许就是人生的味道。

时间,会让一切记忆都沉淀下来,前提是你还记得发生过的故事,前提是你学会用文字去沉淀,而不是将记忆交给反复无常的大脑。造纸术和印刷术的发明和改进让我们得以记录所思所想,面对时间的一维性,面对时间疯狂的掠夺,人类不再束手无策,而是记录下时间的轨迹,记录下人生的此起彼伏,在一定意义上战胜了时间,走在了时间前面。

所以,这些年,我一直对日期敏感,对记录生活情有独钟。搬出15年来写下的日记,不经意间翻起,嘲笑当年幼稚的同时心里总是充满感动。那些过往,一幕幕,看起来星罗棋布,到处都是繁杂的碎片,可是,无数的日期串起来就是记忆,所有片段加总起来就是我们的人生。于是,剩下的三十天,整理四年的记忆比毕业旅行来得更加有意义。

不可不谈的是以这本书为线索的电影——《北京遇上西雅图之不二情书》。一直以来,我只看有思考深度的电影,无精打采的时候才去看降低智商的电影,如果要给这部电影以十分为满分来打分的话,我的分数是8.5分,比较满意。这部电影好就好在,不管是对于爱情还是对于亲情,它都没有给人们下定义,更不用说解决的办法。影片中许多互相冲突和矛盾的地方引起了无数人的情感共鸣,在这样一个浮躁的时代。看完4月29号首映后,我在手机的笔记上写道:“这个年代,既不是最好的年代,也不是最差的年代,我们失去了软弱,却没有变得坚强。”后来看到那些影评多是“追求真爱”之类的主题和格调,我只能沉默——

问一声:我一直都在流浪,何曾见过海洋?

道一声:

到如今年复一年,

我不能停止怀念,

怀念你,怀念从前,

但愿那海风再起,

只为那浪花的手,

恰似你的温柔……

其实,这本书早已有一部翻拍的爱情电影,反响不错。只是这本书里究竟是否有爱情的元素,答案想必只有弗兰克和海莲两个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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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还记得03年的时候曾经看过一篇博文,名为《爱情的另一种译法》,其中一段话一直都令人刻骨铭心:

全体人类就是一本书,当一个人死亡,这并非有一章被从书中撕去,而是被翻译成一种更好的语言。当爱情以另外一种方式展现铺陈时,也并非被撕去,而是翻译成了一种更好的语言。上帝派来的那几个译者,名叫机缘,名叫责任,名叫蕴藉,名叫沉默。

还有一位,名叫怀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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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若干年后,如果你们恰好路过青岛的石老人海边,请代我献上一吻,我亏欠她良多……

                                                                                                      2016/5/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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