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中横卧着整个未来的灵魂

这是王晓渔先生发表在《南方周末》上的一篇文章,其中提到这样一句:面对现实中的无聊、琐碎和虚无,如果没有精神需求,会遁入犬儒,如果有些精神需求,又很容易委身于灼热的宏大概念。

从我个人的阅读经验来讲,我的遗憾就是自己的书读的太差了。在这几年的读书经历中,我逐步开始理解所谓“通达”的道理。在书与书之间,作者与作者之间,盘根错节的脉络是需要阅读和知识的积累,在迈向理性认知的路途上需要小心翼翼的把持。

在十几年之前,我就购得钱钟书先生的《管锥篇》一套,但是在那时的阅读能力而言,其中所谈及的学术乐趣和知识印证,我完全是不能理解的。自己的阅读也是杂乱无章的,唯有凭借兴趣和喜欢在文字的密林中择路而行,去到哪里对于我而言是无底之事。

而阅读趋于清晰的一本书是来自一本历史书----徐中约先生的《中国近代史》,这本书打开了某些水到渠成的方便之门,我无法解释其中的缘由,王晓渔先生的这段话更为贴切的说明:“在25岁之前,我遇到这些书和这些人。我读书一向随兴所至,漫无边际,缺少条理和系统,但是后来发现,那些书与书之间存在着隐秘的联系。我被翠绿的树冠吸引,树与树之间相隔很远,地面之下盘根错节。布罗茨基和伯林惺惺相惜,希尼对布罗茨基有着高度评价。也有相反的事情,伯林讲到阿伦特怒不可遏,布罗茨基和哈韦尔之间发生过论战,这没有关系,差异本身就是魅力。”

也就是从这部历史书开始,我找到一些书籍之间的关联,也发现在文字之间、作者之间的关联。这些关联如蛛丝般纤细,用力过猛就意味着需要重新找寻,也是通过这样的关联,能让更多的视野和不同展现在自己的积累中,读一本书,关注一位作者,是一段艰难的旅程,在发现作者隐匿四处的宝藏的同时,也是自己对自己鉴宝能力的验证。

近几年,自己的阅读开始逐渐偏向西方的著述和港台版的译著,这不是一个自然而然的选项,而是在阅读过程中自我对比求巧寻找的路径之一。尤其在阅读西方的学者对于中国历史的写作著述时,我注意到译文中所反映出来的语言叙述和逻辑关系,其中印象最深的是《天国之秋》中曾国藩的安庆之战和杉山正明的辽金史中关于李存勖和朱温之间的战争。这些记述的方法与非虚构写作用到的方法有类似之处,在阅读时画面感的展现与文字聚集产生的紧张感是并存的。

之所以在文字中能有如此的表现,是文章背后扎实的学术功底和资料辅助是密不可分的。同时,我个人认为是针对学术的逻辑要求和事实陈述的观点不同所带来的。这些学术能力的训练和培养不是简单通过一本书就能发现其全貌的。而是依赖于坚持已久的学术风范。在这里就不能不提及西学的严谨性和人文视界。

阅读的功底不是炫耀的资本,我仅认为阅读是一种生活的态度,我不想在书中找到什么答案,只是想通过阅读看到或听到不同的意见,我认为谁说了什么远远比谁是正确的这一课题更为重要。而阅读所带来的无非是内心的沉静,也只有这个,我认为是最大的成就。

一本书,一位作者,一种表述,书籍和阅读,我更愿意用Tiwtter来形容,tiwtter的创始人在解释这个名字说是:小鸟喳喳叫。我想实际的意思是说,小鸟肯定不只一只,喳喳叫的声音同样不会只有一个音调。我到现在越来越明白为什么王小波反复在推崇罗素的那句:参差多态乃是幸福本源。

是的,在山林中早起,推开窗,就豁然明了何为参差多态。人与心灵的相遇,需要恰到好处的契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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