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困惑也许是基因的自我矛盾（哲学散记之8）

8、我的困惑也许是基因的自我矛盾

我有时候对一些事情就是想不通。虽然它们看起来并不要紧，但像阴影一样伴随身畔。比如生与死的问题，当初曾经困惑过哈姆雷特，当然也肯定困惑过写作《哈姆雷特》的莎士比亚。有的问题，在常人眼里不算什么，但在一些特别的人脑海里却是十分紧要的。

苹果落地这样的平常事启发了牛顿的思考进而发现了万有引力，在此次之前，他肯定持续想过很多看似无聊无用的事情。

有时候我想，为什么基因会催促生命的诞生，然后又催促它们一个个衰老死去，甚至会让人自杀？以前我以为自杀是个体反抗基因，从而体现个人意志的自由行为，后来知道自杀其实也是基因的功能。也就是说，有让人出生的基因，也有让人死亡的基因，有让人好好活下去的基因，也有让人早点自裁的基因。看来，基因内部并不是统一的，它们自己内部的矛盾，兴许就是造成了我们人间如此多困顿不明，彼此冲突，彼此合作，努力建设而后又彼此伤害，彼此抵消的本源。

记得在北京学习的时候，有一次那个英国老头（据说曾经在哈佛客座），给我们讲战略规划，他问一个身在北京，看上去比较成功的同学，问他，你的缺陷是什么？那个同学想了想，回答是greedy（贪婪）。老头再问，那你最大的优势是什么？那个同学想都没想就回答，还是贪婪。

现在回想当时的情境，我觉得他们的对话真的富有哲理。我想，对于那个同学，他看起来的成功，肯定跟他极度渴望成功的贪欲有关，但他所有的挫折也必然由贪欲引起。

事实上，在经济领域里，价值的追求有时候确实是唯一的内驱力。基因就这样利用我们的激情、勇气与智慧，另一方面，它们也会让我们清醒，会提出制约极度贪婪的欲望。比如老子道家清静无为的倡导。

应该说，无论是生物本能的私欲，还是社会竞争层面的无情杀戮，或者是精神修为层面的冷僻恬静，都可以追溯到基因的内驱来源。

因而，我们内心的冲突以及我们外部的争斗，其实都是基因内部矛盾的外化形式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