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异(原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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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发生的时候我还在农村,那时候家家户户都流行挖地窖。所谓地窖——就是在家里或者房前屋后,挖一个深度大概是1.5m的坑 ,上面用木头、席子 、泥巴等糊严实了,留一个出口,以备冬天放蔬菜瓜果等。那时候人都比较穷,秋天的时候,蔬菜瓜果比较便宜,很多会计算的人家,都会把这些东西,多买一些放入地窖,以储备留冬天慢慢吃。

我们家也挖了一个,都弄好了,但我嫌它深度不够,所以又往下面挖深了50厘米左右。挖到西南拐角的时候,土壤忽然变得十分僵硬  ,竟然挖不动了。于是我提了几桶水,打算把它泡软了之后再挖。可是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几桶水倒下去之后,一会儿就消失了。我又提了几桶水倒进去,还是这种结果。大家都知道,水渗入地下是需要时间的,水这么快就消失了,就证明地下肯定有个洞 。现在已经是地下了,地下再有个洞,会是什么呢?难道是墓穴吗?

我怀着紧张而兴奋的心情 ,又开始努力的向下挖掘。

天呐!好像真的有一个洞,因为已经有部分的泥土开始往洞里掉了。再向下挖就容易多了,挖掉的泥土就直接掉进了洞里。不一会儿功夫,我就挖出一个 ,我能钻进去的洞 。与此同时,从洞口弥漫出一种很不好闻的味道,直觉告诉我 ,应该赶快离开地窖 ,上去呼吸呼吸新鲜空气了。

过了大约两个多小时吧!我这一次下地窖 把那个洞掏的更大一些,为进入“墓穴”做准备。

我十分卖力的挖,不一会儿就一把那个洞掏的足够大了。但里面黑黑的,什么都看不到。地窖里那种不好闻的气味儿。让我感到很不舒服,于是我扔下工具,又出了地窖。

再通通风吧,像这样不干净的地方,多通通风 ,可能对人的健康会好一些。这些经验,我是从小说里学的,对不对,自己其实也不知道。

出了地窖,才发现天色已晚。再好奇,也等明天再说吧!在那种地方,把那种气味儿闻多了,绝对不是什么好事!再通通风吧!

第二天一早,刚吃完饭,我就按耐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了。我拿上手电筒,打算进入“墓穴”,看看里面究竟有什么。

我拿着手电筒,往洞里面照了照,原来真是个墓穴,空间非常小,呈长方体状,长约三米,宽和高都约两米 ,里面放着一个棺材。棺材也很平常,感觉不太像古代的东西。这么小的墓穴,这么平常的棺材 ,这让我十分灰心,因为我感觉,棺材里有宝贝的可能性太小了。

我拿手电筒,又认真仔细的 把小墓穴的每个角落都重新审视了一遍,确定没有任何危险了。我才进入墓穴。

不知为什么,突然心跳的特别快,可能是害怕吧!

我从洞口爬进去了,围着那个棺材转了一圈儿,然后又鼓足勇气去掀 那个棺材盖子,几乎把浑身力气都使上了,让我没想到的是,棺材盖子竟然被我掀开了!小墓穴一下亮堂起来——我确定是绿白色的光 ,闪了一下。与此同时,我整个人就像被电打了似的,连滚带爬的,爬出小墓穴,爬出地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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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好害怕!

我感觉我的心仿佛都快跳出来了。

平复了好长时间,呼吸才没那么急促了,心跳才没那么快……

为什么会有绿光呢?是死人的骨头接触空气的中的氧气,产生的绿色“磷火”吗?是宝贝发出的光芒吗?为什么棺材盖不是定死的?是别人埋葬了他?还是他自己知道自己要死了,爬进棺材里,自己盖上棺材盖儿?

我被我自己最后这个想法吓了一大跳!甚至不敢再想下去了。

……

不管怎么样,棺材里到底有什么?这一答案应该马上就可以揭晓了。

我准备了一个破书包,一副棉手套,和一些塑料袋儿。那个地方不是多干净,我还是注意一点好。

我再一次拿着手电筒进入了,棺材里发出微弱的绿光,绿莹莹的,这种光让我浑身都不舒服。

这一次,我干脆彻底把棺材盖子掀掉,虽然心跳得十分厉害,我还是壮着胆子,用手电筒一照,这一次我绝对看清楚了——棺材内是一具白骨,头骨的左面放着一本儿古书,右面放了一个鸡蛋状,但比鸡蛋略小一点的“石头” 这绿莹莹的光应该就是它发出来的。

我又仔细的 ,用手电筒把棺材内照了又照,我十分确定就这些东西了。于是我开始行动了——我用塑料袋儿 ,把那块会发绿光的“石头”,裹得一层又一层的,先把它放进棉手套里,再连同棉手套一起放进书包里 ,那本古书我也是如法炮制。干完这一切之后,我又把棺材盖子合上了。把这些东西放回仓库后,我又找了些土块儿,把那个洞彻底堵上了 ,并且和了点泥巴,把洞口彻底抹平糊严实。

我可不想让任何人知道,我们家的后院儿有坟墓,尤其是我的家人,她们知道会害怕的……

不知不觉已到中午,简单的做了点吃的,一吃完我就兴冲冲的带上我的宝贝,去找我最敬爱的余叔叔了。

这位余叔叔可是我的救命恩人。

小时候有一次, 我到村口的河边玩儿,不小心掉进河里,差一点儿就淹死了!幸亏于叔叔路过把我救上来。

那时候虽然我很小,但我也知道:“救命之恩 ,是不能不报的道理”。于是我当时就信誓旦旦的发誓,以后如果获得什么值钱的宝贝,绝对献给余叔叔。

因为当时我太小了 ,谁也不相信我说的话 ,甚至把它当做笑话。但我自己明白,我从小就是个言出必行的人。

还记得我去城里上师范之前,曾经跟余叔叔道别 ,他硬塞给我50元钱,当时我又把这一誓言,发了一遍,余叔叔当时笑的很灿烂,但好像还是没有当真!

现在既然得到了宝贝,我必须兑现自己的诺言,就算这个宝贝是价值连城的,我也要坚持我做人的原则。

想一想余叔叔也是一个可怜之人!一辈子没有结过婚,捡了一个孩子当自己的儿子,现在儿子大了,成家了,却不愿意跟他一起住。可怜的老人只能搬到村西头儿 ,把别人废弃的两间破房子,拾掇拾掇住进去。

我想着想着这些事情,不知不觉得我就走到他家门口。一推门,他正好刚吃完饭。等我把前因后果给他讲完,他满脸怀疑地望着我,又满脸怀疑的看了看桌子上的破书包 ,可能是“故事”太离奇了吧!难怪他不信。

他迟疑了片刻,还是打开了书包,取出了棉手套,从十几层塑料袋里取出了那个宝贝(那本古书我扔在仓库里,没带来,因为我觉得那个东西应该是不值钱的)。果然,那个宝贝发出绿莹莹的光……

“孩子,这个东西叔叔也没见过,可能是夜明珠吧!”余叔叔的目光突然变得贪婪起来。

“孩子,这个东西可能会价值连城!你真的舍得送给叔叔?”他有些不放心地问。

“当然!有什么舍不得的!”现在想想我那时候真是傻得可爱呀!

“哈哈……”余叔叔忽然笑的非常灿烂。

“好孩子,你放心!明天我就到市里,找懂行的人问问,如果真能卖个大价钱。我也绝不会亏待你的!咱们一人一半儿,你看行吗?”

“于叔叔,做人要讲信用!我答应过你的……”“你现在学会不听叔叔话啦?”于叔叔打断了我,表情变得十分严肃。“那——好吧!”我发现于叔叔的态度特别坚决!就只好同意了。

其实说句心里话,我挺高兴的!

余叔叔,既然能提出一人一半儿,就证明:第一,他不是个特别贪财的人;第二,他心里是有我的。

因为心里高兴,我是哼着小曲儿回家的。

第二天一早,我从余叔叔的房子门前路过,正好他儿子也在,于是我们就一起进屋了,他儿子喊了几声爹,却没有人答应。那个宝贝就放在桌子上,发出绿莹莹的光。

我们进里屋,走到余叔叔树的床边儿,才发现他就躺在床上。他儿子又喊了两声爹 ,并用手推推他,才发现老人身体已经凉透了。摸摸口鼻处,也没有任何呼吸的迹象,这些都证明——人已经死了好一会儿了!

我们两个人都伤心难过的不行,几乎要哭出声了。

忽然,我心里一激灵——立刻冲向桌子,用塑料袋儿快速的把那个宝贝石头,裹了十几层,放进棉手套,再把棉手套儿放进破书包里。

他儿子先是呆呆地望着我,然后怒气冲冲的冲过来和我抢书包……

“你想干什么?这个宝贝是我爹的!现在应该是我的!”

我见他误会了,马上松开手。

“兄弟,你听我说!你爹爹本来好好的,可是现在却死了,我怀疑……”

我难过得满脸都是泪水,我希望他能从我眼睛里看到我的真诚。

“我的好兄弟,你现在先把东西放在床底下 藏好!我们现在就去找五爷(村里一个帮别人办丧事的德高望重的老者)等把你爹的丧事办完了,我们拿你们家的狗‘大黄’做个实验,只要确定这个宝贝没问题 ,那么宝贝就归你,我坚决不要!还有就是 ,你爹死因现在我们只是推测 ,说实话只会引来更多的麻烦 ,我们就说你爹可能死于‘急症’,这样会减少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他听了我的话 ,可能是认为我说的有道理吧!于是便归归矩矩的去找五爷,开始办父亲的丧事了,我也在一旁帮忙。

因为心里老是觉得是自己害死了自己的救命恩人 ,所以心里既痛苦又内疚 ,几乎连饭都不想吃,每天都是恍恍惚惚的……

丧事还是顺顺利利的办完了,我们就开始实施我们的计划。

我们把那块宝贝石头放在桌子上,把大黄锁在屋子里,每天早晚给它送吃食。我再三嘱咐他,尽量少在屋里呆,一送完吃的就把门锁上。

两天过去了 ,风平浪静,一切正常。他打算放弃,我让他再坚持一天。

我们又坚持了一天。傍晚的时候,我和他一起去检验实验结果,本打算没事儿的话,就正式把宝贝交给他!可是……

我们两个人都十分害怕,万分惊恐的望着对方……

后来还是我先冷静下来。

我在门外面嘱咐他,收拾“战场”,并且把“宝贝石头”用塑料袋裹好装进破书包,然后将破书包,连同狗的尸体,一起扔进村西头的一个废井里,并鼓励他把他家门前的两车垃圾,也倒进废井……

为了不让这个东西,再遗祸人间,我们俩决定永远保守这个秘密!

当天晚上,他买了一些酒肉到我家,说是感谢我的救命之恩,我们两个大男人吃着、喝着、哭着、闹着,折腾了大半夜……

第二天中午的时候,我醒了,感觉自己四肢无力。果然 ,我挣扎了几次,身体连一动都动不了,我从心里开始恐惧起来,难道我也“中毒”了。这时候更可怕的事情发生了——我连“救命”都喊不出来,我完全变成了哑巴……

一个可怕的想法突然涌上心头——余叔叔难道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去世的吗?

这个想法让我瞬间泪流满面!

这是我工作后的第一个暑假,美好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母亲去二姐家帮带孩子了,说过几天才能回来。我可能以后永远都看不到她了!更别说孝敬她了……

妹妹在上大学,过几天才放假,她还需要我供她上学呢。

唉!

现在想再多也没有用!

又过了一会儿,头竟然开始昏昏沉沉的  ,我明白我可能要死了。

一夜昏昏沉沉的,噩梦不断……

第二天早上也是从噩梦中惊醒的,浑身上下 满脸满头全是汗!唯一庆幸的是——我竟然还活着……

我赶快去找我的那个兄弟,他的情况竟然跟我差不多。

看来这场“石异”之灾,我们两人算是躲过去了……

从那件事情之后,一直到现在,我都没有再碰过任何一块石头。

去年有一个好朋友,要送我一块很值钱的玉石,被我一口回绝啦!我坚信——这辈子我都不会把任何一块石头放在家中 ,因为那次“石异”之后,任何石头都会让我毛骨悚然,让我不由得对它们退避三舍……(备注:那本古书,十年之后我才慢慢翻阅,大致内容是讲一个叫诸葛明亮的人的离奇、唯美地爱情故事 ,我会在近期内把它整理出来,与美友见面,敬请期待吧!)

吐鲁番高昌区第二小学

仲伟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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