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后就这么想

——根据冯青《雨后就这么想》改编

面前的咖啡冒着丝丝热气,模糊了他的面容,他的眼睛一直望着街对面的巷口,似乎在等待什么?在追寻什么?

几天前,黄昏的时候,阴沉的天空突然下起了雨,豆大的雨点儿,让他不得不加快速度往家里赶。他匆匆忙忙往前走着,路过巷口的时候,不小心撞上了一个身影。她撑着伞缓缓地从巷子口走过来,黄白相间的连衣裙,长发如瀑,恬静淡雅。由于走得太匆忙,巷子口他猝不及防就撞上了她,她转过身那一刹那,他看到了一双大大的眼睛晶莹剔透,如一泓清泉,令他有些失神。他的脚在她白色的鞋子上留下了一个痕迹,他从手提袋里拿出纸巾,尴尬地说:“对不起。我帮你擦掉吧!”她摇摇头,接过他手里的纸巾,淡淡一笑说:“不用了,没事。”她弯下腰,擦掉了鞋子上的印记。撑着伞走到垃圾桶旁边,把纸巾扔在里面。而他却忘记了自己要做什么,雨水顺着他的脸颊流下来,模糊了他的眼睛,他伸手擦掉,依旧呆呆的看着那一抹倩影。她的面前突然停了一辆的士,里面有一个女孩向她招手说:“恬馨,快上车。”她收了伞,上了的士,汽车便飞驰而去,他却喃喃自语:“恬馨。”

于是这些天的黄昏,他总是抱着唐人小说,在咖啡厅里坐到打烊,面前的书不曾翻过一页,他的眼神却一直盯着巷口,深怕错过了什么。

是夜,街道上灯光璀璨。巷口,一辆的士车停了下来,一抹熟悉的身影从车里走了下来,他抹了下眼睛,深怕是自己的幻觉。只见车里又下来一个男人,她挽着他的手,两个人往巷子里走去。不知道他们在聊什么,她不时掩着嘴轻笑,隔着整条街,他也能感受到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幸福气息。

吧台旁边坐着一个微醉的男子,他英朗的五官,此刻蒙上一片阴影。他的手里握着酒杯,杯里红红的液体像极了血液的颜色。他的嘴角溢出一丝苦笑。他慢慢的啜饮红色的液体,喃喃自语:“恬馨……”他记得见到她的那天,那个撑着伞的恬静女子,就留在他的心里,无法忘记。他总是在下班时,在巷口对面点一杯咖啡,静静地坐着,等待下一次的遇见。他的心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生根发芽,而现在,他感觉它在枯萎,就像窗台的的那一株水莲。这个灯火阑珊的城市里,他却感觉不到亮光,只有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舞台上舞动的男女,被灯光映照得五颜六色,动感的音乐,喧闹的人声,却无法驱散他内心的阴暗和伤感。

他冲出了酒吧,外面的天空下起了雨。不时有雷声和闪电,他看着漆黑的天空,“也许是那天的雨太美,所以让我无法忘记你。”雨水顺着他脸颊流了下来。他喃喃自语着:“那天,我也是这样看着你,视线模糊了,也不肯回头,就怕你突然消失在视线里。可是你都不曾发现,是不是挺可笑的。”

“恬馨,你不曾知道的,就当它没发生过,祝你幸福!”

那个浑身湿透的男子,此刻没有了颓废,他拦了一辆的士,消失在夜幕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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